人口普查的對超生偷生查的緊,上戶口這一塊通知了之後,也就沒怎麼來了。沈悠把這事一放也就放了半個月。
這半個月內舒譯城隔三差五的過來看看她,沈悠對這個不依不饒纏上來的男人,要說沒有感覺是不可能的。
她好像又愛上他了,可又明確的知道自己在他這裡得到了什麼,又好像不想再愛他,有些煩悶。
手臂拆石膏的這天也是由這個男人陪着去的,他很積極。沈悠被安排着,把孩子放在了家裡,就兩人來醫院做了複查。
手臂癒合的基本上是比較快的,可以活動沒什麼大礙了。但抵不住舒譯城還是要擔心,一些問題在醫生面前,問了一大堆。
沈悠又暖心,又一臉嫌棄,脫口一句,“你這麼擔心,是怕以後我找你負責麼?”
“可以,所有的責我都願意負。”
完全沒有思考的一句從他嘴裡冒了出來。沈悠就知道自己的話問錯了,這就是她煩悶的點。這個男人完完全全的從了她。
回去的時候沈悠去攔了車,舒譯城卻一把卻將她攔了下來。
“我們,走一走好麼?”祈求的一句過來。
沈悠兀自迎上了他。
舒譯城一臉黯然認真的神情很清楚的告訴她,他真的想要把她接回去,想和她複合,只是這樣的話在他心裡一直壓着,壓得他在難受。
沈悠也難受,難受舒譯城這段時間爲她做的一切,她是真不知道要怎麼和這個男人重新開始下去。
前行的路上,舒譯城一如之前的習慣,還是有些沉默,但後來說了毛球,他說毛球會走路了,會叫好多人的名字了,再過一年就可以教他認點簡單的字,讀點簡單的詩了。
不否認,他很會挑動她的情緒,沈悠是想那個孩子的,也很想知道毛球現在的情況。只是卻始終把自己放在了一個冷漠無情的位置,淡淡的聽着他說着。
“你爲什麼要找過來?”沒一會兒沈悠忍不住的還是問了他這麼一句話。
儘管知道他過來的目的,可就是想問問他爲什麼突然過來擾亂她?
良久之後,“對不起”這三個字再次從舒譯城嘴裡說了出來。
“如果你覺得我不值得原諒,花再多的時間,我都願意來爲你們母子贖罪。”舒譯城說。
什麼毛球需要媽媽,父親臨走前的遺願,這些理由藉口都不抵他想要這個女人,想要回這個女人。
兩個人從陌生走到熟悉,他還不想從熟悉再走到陌生,一輩子愛一個人就夠了,愛不了的話也就沒必要再愛了。
沈悠聽着這樣的話,無法回答,她記得自己曾經說過的話,但凡舒譯城有一天,丟了她,她不會再回來了。
然而在當他這樣的話再擺在她的面前時,她竟然開始懷疑了。應該說她這幾天一直在懷疑自己說的話,到底還算數不算數?因爲她還想給舒譯城機會。
話在嗓子裡,沈悠始終還是沒有回答,就這麼沉默的走過腳下這條熱鬧的街道。
舒譯城沒有聽到她的聲音,如同是一堵牆擋在他們之間,怎麼都敲不開,是失落的。
他應該是用盡了所有的方法吧?還是沒能動搖她的心思,看來還得繼續。
嘴邊淺淺的浮現苦澀的笑意,有意掩飾着他現在的心情。話說黃少安那邊根本也沒幫到他什麼忙啊。不過沈悠對他的態度是變了不少的,起碼不趕他了,能和他這麼一起走路了,也是有進步的。
送她回家門口,舒譯城已經不再耍賴的想要進來了,也是決定用自己的方法,靜靜的看着她就好,然後說了句讓她好好休息。
沈悠應下後,就關了門,很輕的一個“咔噠”的聲音,舒譯城在門外站了一會兒。
他們現在的關係很微妙,彷彿瞬間回到了之前相處的青澀,不禁嘆氣之後,還是轉身下了樓。
剛從小區門口出來,舒譯城就撞見了推着嬰兒車買菜回來的馮翠蓮。
這個保姆見不慣他,舒譯城也知道,雖然他也有點不太喜歡這個保姆,但態度上都是友好的,見着面都是客客氣氣的打了招呼。
馮翠蓮看罷,不吃這一套的直接叫了他,“我說她前夫啊,你如果想要他們母子倆好的話,我勸你還是早點離開吧。悠悠已經和別人結婚了,要是她老公回來,你們這撞見了也不太好。”
也是知道沈悠對這個前夫有點重燃心思了,想着趁他們還在磨蹭的時候,趕緊把話撩開,免得又鬧什麼不愉快的事出來。
舒譯城聞言,忽然怔了腳,“……你說什麼?”
“我說讓你別來打擾他們了。”馮翠蓮提了聲音說了一句。
“她……結婚了?”舒譯城問,這一瞬,他的思緒只停留在這句話裡,有點出不來。
馮翠蓮不以爲然,“她沒告訴你麼?早在五月份的時候領了證。”
猛地,如同巨石一樣的一句話砸的他有些心痛。
難怪,難怪他每次道歉,每次想要和她複合的時候,她就一句話不說的沉默下來,原來是……結婚了?
馮翠蓮沒理他,見車裡的孩子有點鬧了,就先上了樓。
即將入冬的暖陽底下,舒譯城站了許久,回想了這個月的種種,他其實從來就沒有想過丟下她,可現在他做的這些還有意義麼?她早又結婚了?還是他一手造成的……
馮翠蓮上了樓後,舒譯城也緊隨着一步也追了進去,不過是想親耳聽聽她是怎麼說的。
還沒上到門口,沈悠這邊就已經又出了門,馮翠蓮剛巧在門口與她撞上,見她匆忙出來,忙問道:“你這又是去哪的?”
“去趟醫院。”沈悠忙的說了一聲。
“你剛剛不是去醫院了麼?怎麼又去。”
“聶遠海出車禍了,我得去看看,你在家看着楊楊吧。”
剛剛在家接到姚鬆的電話,說聶遠海在回來的路上出了點車禍,被送去醫院了,有些手續需要親人簽字,他身邊沒有人,姚鬆就找了她。
“這是出啥事了?”馮翠蓮跟着緊張了一下。
“不知道,我去看看。”回答這句之後,沈悠有些急的下了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