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的對話放在一般人的眼中,多少有幾分的怪異。
段辭怎麼看到都像是漠不關心的二世祖,而秦真倒成了操持事業的女當家了。
可當事人好像絲毫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妥的地方,就算再秦真的怒目的瞪視中,依舊只是小口的喝着自己的咖啡,就像是沒事人一樣。
就在秦真覺得自己的眼睛都酸了,她放棄了。
她看向了一邊的薛晗,“那你把威騰那邊聯繫人電話給我吧,我去找他們談。”
“好的。”薛晗拿出了手機,然後將電話號碼發了過去。
只是從剛剛開始,秦真壓根就沒有注意到,自己得手雞已經關機了。
這回,等了半天都沒有等到手機的提示音才察覺到了異常。
她拿着黑屏的手機,怒了,“ 你關我手機幹嘛啊。”
段辭不甚在意的瞟了眼她手中的手機,“我不知道,應該是剛剛沒有注意到吧。”
本來有點生氣的秦真,在聽到他這樣說時候,又覺得自己要是爲了這點小事發脾氣,好像有點大驚小怪的樣子。
想來想去,秦真只是動作幅度很大的開了機,暗中表達着自己的不滿。
可手機剛剛打開的時候,連續的彈出了數個提示音。
秦真嚇了一跳,低頭翻看了一下,全是李子軒打過來的。
估計是槓桿那通沒頭沒尾的電話吧。
她擡頭看了眼身邊的薛晗,“薛晗,你去忙吧,事情我會處理的。“
薛晗聞言,淡淡的點了點頭,然後拿着托盤走開了。
與此同時,秦真也找到了未接來電中的一個重新撥了回去。
電話基本是很快接起來的,顯然對方一直注意這手機的動靜的。
“子軒哥,不好意思,剛剛手機突然沒有電了。”秦真找了個理由搪塞道。
聞言,一邊的段辭不由嗤笑出聲。
這丫頭撒謊倒是張嘴就來。
注意到了他的反應,秦真不怎麼待見他的努了路嘴。
他還好意思笑,她不得不撒謊是拜誰所賜啊。
李子軒聽了後,不由的鬆了口氣,“那就好啊,我還以爲出了什麼事,你剛剛不是說要我幫你幹嘛來着。”
“現在不用了,我自己解決了,不好意思啊,讓你擔心了。”秦真的話語中多了幾分的歉意。
這個話卻讓一邊的段辭不由的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看了過去。
孟誠更是從手機屏幕上移開了目光,看了對面的秦真一樣。
這句話看上去沒有什麼特別的,但是發生在秦真的身上卻不由多了幾分的奇怪了。
畢竟這麼多年,讓她正兒八經的說出不好意思這樣的話,在他們影響中好像還沒有發生過。
而且秦真對這個李子軒好像真的有點不一樣的。
秦真卻絲毫沒有注意到兩人的動靜,徑自的個跟李子軒通着電話。
“子軒哥,那我在咖啡店等你好了,你下班過啦接我一下可以嗎。”
李子軒自然是同意的,約好了時間,兩人便掛斷了電話。
秦真擡眸看了眼對面兩人起不上任何作用的人,直接下起了逐客令。
“沒事的話,你們先走吧,晚上我有約了,不用你們接送了。”
誠然一副把人家當司機用的意思。
段辭挑眉,不輕不重的吐出了兩個字,“理由。”
“什麼理由啊,我也有自己的私事啊,你是我監護人嗎,我什麼都要跟你說。”秦真直接送了個白眼給他。
段辭沒有說話,只是眼神也沒有離開她的身上就是了。
他的眼睛生的極好,內沉外翹,帶着天生的魅色但又有着天生的疏遠,看着你的時候就好像會說話一般,只是冷着眸色一瞬不瞬的盯着人的時候卻是無聲的壓迫。
也就是在這種眼神下,秦真慫了,“乾媽聽說我住院了,要我晚上過去吃飯。”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段辭收回了目光,似有似無的敲着桌面,半垂着眉眼,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那我跟你一起去。”
秦真皺眉,心中陡然警惕,“你想要幹嘛。”
她這個反應,倒是讓一邊的段辭斜斜地勾起了一邊的嘴角,“怕什麼,我又不吃人。”
“不行,你不能去。”不管什麼原因,秦真一口拒絕了。
段辭側首看她,明知故問道:“爲什麼。”
"段辭,乾媽她們是局外人,你不要將她們扯進來。"
這也是爲什麼,秦真最大限度的想要減少李子軒他跟段辭在私底下的接觸。
很多事情,他們是知道的,但是她現在坐的事情,她們又是不知道的。
她怕他們知道真相後的傷心,更怕的卻是他們捲進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中。
聞言,段辭嘴角的笑意更甚,竟多了幾分的興致,“躲的過嗎,你不讓我見,我倒更是更好奇了,孟誠......”
"好,好,好。"秦真猜出了他的意圖,連連出聲打斷,但卻沒有放棄說服的意思,“只是,你去算什麼回事啊,我乾媽都不認識你。”
段辭:“未婚夫。”
這不是名正言順的理由嗎。
秦真不甘心道:“乾媽家是那種老式的教職樓,你肯定待不習慣的。”
段辭:“去看看。”
秦真煩躁的撓了撓頭,“就,就,你去幹嘛啊。”
她有點頹然的看着這個當老闆一直都很閒的人,卻不得屈服於他的淫威之下。
段辭似笑非笑的回道:“就是有點好奇,你爲什麼對這個李家,很不一樣。”
在他的印象中,秦真是狡黠的,是聰慧的,是果決的,也是看得見目標的,她有很多面,但是對於她溫情的那一面,段辭卻從未見過。
也正是因爲這樣,他就更好奇了這個李家有什麼樣的魔力了。
只是段辭的話在秦真的耳中卻變了味道,“你想找到我的弱點。”
對於她這種自作聰明的想法,段辭嘲弄的笑了,就好像聽到了什麼笑話一般。
爲什麼只是一個笑,秦真怎麼讀出了深深的不屑和藐視呢。
有點傷自尊了。
只是她攔不住段辭的話,有個問題就必須解決一下了。
她猶猶豫豫的,一下仰頭凝思,一下撓着頭髮,一下左顧右盼的很是不安。
看她像是熱鍋上的螞蟻,段辭皺了皺眉,“有事說事,別晃。”
晃的他心煩。
是他主動提及的,那她就直說好了,“你去可以,但有個條件。”
“你拿什麼跟我談條件。”段辭連眼皮都沒有擡一下的問道。
秦真:“用詞不當,別介意,我哪敢跟你老談條件啊,算是我的請求,此生唯一請求的那種。”
她言語誇張,甚至連雙手都不由做起了擺脫狀。
段辭的面色稍緩,淡淡的吐出了一個字,"說。"
秦真:“就在乾媽的面前,我們要裝作跟真的恩愛情侶一樣,不能讓她發現我們兩個是假的。”
“演戲。”段辭笑了:“我不會。”
面對這種自己死乞白賴要去,但是又百般不配合的人,秦真也沒有什麼好說的了。
“那你不用演,配合我就可以,行不行。”
段辭沉吟,在他還沒給出答案的時候,秦真豁出去了:“沒有別的辦法了,你不配合我,那我們就都別去了。”
她寧願以後被幹媽唸叨,也不會給這個人攪局的機會。
只是這話好像起了點作用,段辭鬆了口,詢問道:“就跟平時那樣就可以,是吧。”
“對,對,你就當工具人就可以了,其他的放着我來,切記千萬別在她們面前懟我,什麼都順着我就行了。”
工具人。
原來她心裡都是這麼給自己定位的。
只是扮演情侶有什麼難的,又不是第一天了,他們這情侶不是都演了兩年多了嗎。
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