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思思的話倒是讓秦真笑了。
也將話題重新扯到了正事上,“我給你的建議是真心的,段辭是個骨子裡帶風的人,註定是喜歡自由的,你追的太緊,他跑的越快。”
當然這樣說還有一個原因,她最近很忙,實在是沒有功夫幫段辭搭理她的。
可能是覺得秦真這話有幾分道理,陳思思的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再擡頭看向秦真的時候,神色認真中帶着幾分的揣摩,“你應該沒有真的愛過,所以才能說出這樣雲淡風輕的話。”
秦真笑:“還有時間關心我呢,該說的不該說的,我都說了,我還有事,你先回吧。”
說完,便操控着輪椅上的按鈕,準備離開。
就在門被打開的時候,坐着的陳思思 卻突然間攔住了她的去路。
“請你幫我一件事,若是這一次失敗了,我也就死心了。”
秦真沒有動,擡頭看她,等待着她的後文。
陳思思:“讓我跟段辭單獨見一面,就一面就好。”
要是別的事情還好說,但是這個不可能。
因爲段辭壓根就不會聽她的。
更主要的是,從她內心深處來講,她也不想要幫她這個忙。
“不好意思,陳小姐,我不能答應你。”神色已然回覆了平日那副遊戲人間的態度。
“爲什麼,不過是見一面而已,你剛剛不是還幫我出主意嗎?”
“有嗎,我不記得了。”秦真眨了眨眼,當即表演了一個,瞬間失憶。
陳思思瞬間覺得自己被耍了,指着秦真的手都抖了,“我第一次見到你這麼無恥的人。”
“天啊。”秦真故作驚詫,笑意沉沉,“這就叫無恥了,看來你跟段辭真的不適合,你還是放棄吧。”
就她這點道行,若以後真的跟段辭走到了一起,還不被他氣死不可。
秦真覺得自己自己是爲了她好。
但看在陳思思的眼中卻變了味道,氣的說話都結巴了,“你,你給我等着,我跟你沒完。”
她的吼聲震天響,在空曠的辦公室內,顯得更是突兀。
坐在辦公室內的段辭自然是聽到了的,但卻連眼皮都沒有擡一下。
孟誠聞言也是見怪不怪的,手機屏幕上的廝殺還在繼續,感嘆道:“真真姐太厲害了,吵架一絕。”
聞言,段辭好笑的勾了勾嘴角,轉換話題道:“最近派人暗中看着她。”
孟誠的神色一愣,視線從手機上移開了,“你是擔心秦家人會找不自在?”
“嗯,還有程依那邊。”段辭轉着手中的筆道。
孟誠將手中的手機放到了一邊,不由好奇的問了一個困擾他多時的問題。
“老大,你說秦家老頭不喜歡真真姐就算了,程家那個老太婆好歹也是真真姐的媽媽,爲什麼也這樣?”
想到這麼多年,程依的所作所爲,簡直比陌生人還不如啊。
段辭撐着腦袋,神色慵懶,冷白的皮膚襯的他的脣色多了幾分的妖冶。
“在程依那種人的眼中,血緣算什麼,不能在她人生中起作用的都是敗筆,更何況秦真的存在,時刻提醒她有過的失敗。”
孟誠似乎聽懂了話中的意思,卻有點心疼這樣的秦真。
“攤上這樣的媽,真真姐還真是倒了血黴。”
段辭沒有說話,神色依舊是清淺,但撐着腦袋的手指,卻輕輕的扣着腦袋,似在想着什麼。
正在兩人說話的功夫,辦公室外卻傳來了秘書王麗的聲音。
“秦先生,請稍等,我先通報一下。”
聲音剛落,辦公室的門“砰”的一聲被人從外面推開了。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秦恆。
他氣急敗壞的走到了段辭的辦公桌前,將手中的文件用力的慣在了桌上。
“段辭,你什麼意思,說好的 讓我們考慮的,你爲什麼在背後使陰招。”
見他態度囂張,孟誠從位置上站了起來,一把將他按到了椅子上。
“喲,出門帶了十個膽啊,跟誰說話呢。”
聲音中的沉鬱,是明晃晃的威脅。
秦恆向來是個吃軟怕硬的主,聞言,臉上多了幾分的怯意。
這個時候,處理好陳思思的秦真,也跟着走了進來。
“爸爸人呢,怎麼就你一個人來了。”
聽她提到秦睿,秦恆的氣就不打一處來,“爸,住院了,就是因爲你們。”
住院了?
秦真的表情並沒有多大的變化,“是嗎,那協議他有籤嗎,你什麼時候能把骨髓捐出來。”
“你怎麼能這麼的冷血,爸現在性命垂危,你就只關心這個?”
指責的語氣,斥責這秦真的無動於衷。
一邊的段辭沒有說話,甚至連撐着腦袋的動作都沒有動一下,倒成了看好戲的了。
秦真不怒反笑,就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笑話一般。
“哥,你傻了吧,沒有你的骨髓,你覺得我還會坐在這裡聽你說話?”
跟她談什麼冷血,不覺的可笑嗎。
秦恆被氣笑了,狠絕的神色一閃而過,“行啊,想拖着秦家人下地獄是吧,那我們誰都不要好過了,我寧願去坐牢,我也不會把骨髓捐出來。”
擲地有聲的一句話,卻也讓秦真帶笑的面容出現了一絲的破綻。
而這一幕剛好落在了秦恆的眼裡,他抓住機會,說出了自己的條件。
“現在想要骨髓可以,把之前答應的五千萬給我,然後我捐完骨髓之後,放我去國外生活。”
秦真皺眉,“你要拋棄秦家。”
聞言,秦恆笑出了聲,似在嘲笑秦真的詫異背後的天真。
“要不然呢,等着破產後流落街頭,還是淪爲爸的棋子。”
他不傻,準確的說,自私讓他做起這樣的決定並不困難。
秦真:“……”
這一刻,秦真心中泛起了某種複雜的情緒,看這秦恆的眼神,只覺惡寒。
很好,對她來說,事情倒是變的簡單了。
正在她準備答應的時候,一直沒有說話的段辭,卻突然開了口。
“那你去坐牢吧,骨髓我們不要了。”
“什麼!?”秦恆驚詫出聲。
一邊的孟蓁更是不敢置信的看向了一邊的段辭。
感覺到她的視線,段辭的眼神從她的身上飄過,帶着某種情緒,卻讓秦真安靜了下來。
在某種程度上,兩人之間有着不可言說的默契,即便只是一個眼神,便足夠了。
段辭收回了撐着腦袋的手,微微坐正了些,一副公事公辦的模樣。
“孟誠,找個人把這個事情捅到警察那邊去。”
孟誠應了聲是,然後便真的出門去了。
見狀,秦恆瞬間慌了,一下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段總,你不能這樣啊,我們不是還在談嗎。”
“談?”段辭呵笑出聲,眼中滿是不屑:“憑你,想跟我談。”
他是天生的王者,沒有幾個人能跟他談條件。
更何況是秦恆這樣的人了。
段辭:“等你進了監獄,別說是骨髓了,我挖你哪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比起秦氏的小秦總,誰會在意一個監獄中的囚犯一覺醒來之後,身上的零部件少了什麼呢。
而這樣的事情,對段辭來說簡直輕而易舉。
聽懂了他話中的意味,秦恆的面容瞬間鐵青,怔在原地半天沒有反映過來。
在他難堪的神色中,段辭沒了耐心,淡漠的揮了揮手,“你可以走了。”
“不,不,段總,你聽我說。”秦恆嚇的聲帶顫抖,臉上掩飾不住的慌亂,“我不能坐牢,只要不讓我坐牢,我什麼都願意幹。”
段辭異常平靜的看着他,絲毫不爲所動的樣子。
被逼急的秦恆,注意到了一邊的秦真,猛然撲跪在她的面前,“妹妹,這回,你一定要救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