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燈初上,夜色漸深。
場地安排在遊輪之上,秦真攬着段辭的手臂的出現的時候,無疑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段總,好久沒見。”
“好久不見。”
“段總,這回在澳門是要待多久呢,找時間一起吃個飯聊聊嗎。 ”
“這次可能沒有時間,下次一定。”
“......”
各種各樣的問候和招呼聲撲面而來,段辭熟練的應對着,而秦真禮貌而周全的笑着,很專業的充當着着花瓶的角色。
正當秦真百無聊賴的掃視了眼四周的場景的時候,卻跟一雙熟悉的眼睛對上了。
對方顯然一直注視着這邊的方向,對上的時候,竟然沒有絲毫的詫異,只是朝她舉了舉手中的酒杯。
秦真嘴角的笑意多了幾分的真意,朝他微微頷首,算是打過招呼了。
本來以爲這樣就過去了,誰知周懷生卻在這個時候放下了手中的杯子,帶着身側的美女向他們的方向走了過來。
見狀,秦真不自覺的皺了皺眉。
主要是,她覺得按照周懷生跟段辭的立場來說,兩個人應該減少不必要的見面纔是。
只是正主卻並不是這樣想的。
“段總,又見面了,看來你也是來見餘老的。”
段辭見是他,嘴角若有所思的勾起了一個淺淺的的弧度,“這麼說來周總,也是這樣的想法。”
周懷生並沒有否認也沒有承認,話題卻是很輕鬆的扯開了,“我剛回國,來熟悉一下國內的社交環境。”
段辭不置可否的擡了擡下巴,並沒有多說什麼的打算。
也正是因爲他沒有說話,兩人長身而立的樣子,倒是多了幾分不易察覺的嚴肅。
秦真左看看,右看看,等了半天都沒有見人說話,不由隨意的扯道。
“好像很多的我都沒有玩過,不過我們過去看看。”
她壓根對賭這種東西一無所知,雖然有幾分的新鮮,但比起這個,她覺得眼前這兩個男人的感覺真是讓人窒息,還是找個由頭先撤了好了。
段辭聞言,用眼角看了她眼,依舊沒有說話,但是卻攬着她走開了。
就在這個時候,秦真趁着向前走的功夫,微微側首,向周懷生點了點頭,算是打過招呼了。
她們今後的交集還很多, 不管他跟段辭的關係怎麼樣,秦真覺得必要的禮貌還是要有的。
也正是這微微的回頭示意,周懷生看着秦真的背影,眼神中似乎多了幾分的深意。
站在他身側的女人順着他的目光,也看向了前面。
“這個就是段總的未婚妻啊,她在圈內可是很出名的,今天倒是看到真人了。”
“哦?”周懷生的話中多了幾分的玩味。
女人笑了笑:“傳聞,段辭對她是百依百順的,更主要是她能拴住段辭這麼長時間,必然不會是簡單人物不是。”
想到畫廊的投資問題上,也算筆不小的數目,段辭既然能爲她拿出來,好像不難證明她的話是真的。
見周懷生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女人的聲音還在繼續,“更重要的是,這女人是出了名的潑辣,這麼多年敢接近段辭的女人,有一個算一個都被她收拾了。”
這倒是有點出乎周懷生的意料了,“段辭知道嗎?”
“肯定是知道的,也正是因爲這樣,外界一邊揣測着段辭到底會不會跟這個未婚妻結婚的同時,也都不敢明目張膽的得罪她。”
聞言,倒是更讓周懷生意外了不少。
畢竟他也覺得段辭必然是對這種女人間的爭風吃醋多有不屑的,更別說爲自秦真撐腰去做這樣的好事情了。
難道這就是愛情中所謂的偏愛嗎。
能讓段辭偏愛的女人,周懷生彎起了一邊的嘴角,眼中的興致更甚。
另一邊,正主沒有出現,段辭便隨便找了一桌坐下。
這桌玩的是百家樂,荷官熟練的給在座的人發着牌,因爲秦真完全一抹黑,便只是只是在旁邊看着段辭玩。
幾輪下來,她好像也基本的掌握了遊戲規則。
段辭雖然一直在贏,但卻有點興致闌珊。
就在這個時候,剛剛走開的孟誠重現回來,在段辭的耳邊說了句什麼,段辭的臉色稍變,將手中的牌扔進了池中,隨即站起了身。
出了大廳,乘坐電梯上了頂樓,有幾個黑衣大漢等在那裡。
在快要進入室內的時候,看上去是保鏢拿着金屬探測器一樣的東西,在幾人的身上掃了一圈,確認他們身上並沒有什麼危險的東西,放行進去了。
秦真跟在段辭的身邊久了,什麼大場面也算是見過些的。
但是能夠讓段辭心甘情願接受這樣待遇的倒是少有。
看來裡面必然是大人物,無疑了。
區別於樓下的人聲鼎沸,樓上倒是安靜的異常,誠然已是兩個世界。
一個年紀看上去已有七十多歲的老者坐在正中的沙發上,雙手拄着手杖,眼神矍鑠有神,見他們眼神更是不加掩飾的打量。
“段辭,這連年你倒是混的不錯的,生意都做到我的底盤上了。”
“餘老。”段辭禮貌的打了聲招呼,“只是計劃,所以先來跟您打聲招呼。”
秦真聞言,心中暗驚。
連段辭做生意前,都必須先來打招呼的人,這人究竟是何人。
剛剛她好像也聽周懷生提過,餘老,這個稱呼,也就是說他也是衝着此人來的。
秦真雖然心中疑惑,但是面上卻沒有絲毫的異樣,嘴角保持這淺淺的弧度,在段辭的身邊安靜的坐着。
餘老:“這個項目我侄子餘珏是想要接收的,你們這樣突然插進來,我比較爲難了。”
於情於理,誰都不會捨近求遠,更別說這中間還有親屬關係了。
聞言,段辭神色未有絲毫的改變,沉穩而平靜。
“若是您的侄子接手,無疑是餘氏的資金內部流動,對您來說無疑是盈利最小的方案,而我的助資,纔是最有利餘氏發展的。”
好像只是單純的就事論事,卻又帶着天生的霸氣與果決,這是一種決斷力也是一種氣魄。
餘老神色中精光一閃,隨即聲音也溫和了些許,“老李,上茶。”
不多時,一邊候着的老管家,從內部端茶出來了。
餘老接過茶杯,卻是挑眉看着身前的年輕人,好似閒聊。
“威騰這幾年在你的手上發展確實不錯,你倒是比你的父母更爲能幹不少。”
段辭:“我不過是站在巨人的肩上,跟父母不能比,若跟一般人比的話,還請餘老放心。”
維護了自己的父母同時,也沒有妄自菲薄的意思。
秦真若有所思的看了眼身邊的段辭。
不得不說,在他的身邊待久了,卻是能夠學到很多東西。
聞言,餘老的表情更是說不出的微妙,“項目的事情都好說,前期我會派人過去你們好好談談,她是可以全權代表我的。”
這無疑已經算是給機會了。
段辭:“好的,隨時歡迎。”
這個時候,餘老的視線卻落在了一邊秦真的身上,“這位是?”
“我的未婚妻。”段辭簡單的介紹道。
秦真聞聲從沙發上站了起來,禮貌的打着招呼,“您好,我是段辭的未婚妻,秦真。”
並沒有跟段辭一樣稱呼餘老,而是用了不那麼親密,卻很適當的打招呼方式。
餘老衝她做了個手勢,示意她坐下,不必拘禮。
“可惜了。”餘老絲毫不掩飾的看向了一邊的段辭,“我還準備將我孫女介紹給你們認識一下的。”
任誰聽了這話,都明白是什麼意思。
段辭擡眼看過去,神色淡漠,“您依舊可以介紹給我認識,若是作爲生意夥伴的話,我很樂意。”
餘老手中的茶杯擋住了嘴角的若有所思的笑意,眼神卻一直停在了旁邊坐着的秦真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