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怕？有什麼可怕的？牧飛星寫的這個程序很簡單，拿到的也全是公開信息，可怕什麼啊，難道是有什麼隱藏bug？這也不可能吧，真有bug直接斷網就行了，再不行關電源，爲什麼還要搬進來辦公室繼續運行？
祝婉婉打開程序，把已經搜出來的數據調了出來，拉到客戶關係那一欄，把幾家互相持股的公司拉出來，選定了其中一個公司的一個股東，名字叫做張美麗。
“太可怕了！”祝婉婉又重複了一次。
“阿星，這不是你們於海龍於總的老婆嗎？”唐楚雲提醒牧飛星。
不用問唐楚雲是用她超強聽力聽到的，牧飛星也嚇了一跳，於海龍的老婆是客戶的股東，這意味着什麼？肯定是吃裡扒外從中牟利了。
“於海龍他老婆在一家客戶公司入了股，這事很多人都知道。他也告訴過我爸，不足爲奇。”祝婉婉說，“但是他沒說這家客戶公司和這麼多客戶互相持股，這裡面流失的利益可就太可怕了。”
原來是這樣，難怪祝婉婉說這個程序很可怕，牧飛星還真是不小心挖掘出了不得的東西呢。不過要是仔細調查的話，就算手工查也不難查出來，說到底就是沒人查。
“要在客戶大會裡面給我們下絆子的，說不定也是這裡面的公司。”祝婉婉說，“只是不知道是哪一家，我拿去給我父親看，不論於海龍玩什麼花樣，我們都不怕。你這個程序什麼時候能弄完？”
“不知道。”牧飛星說，“一晚上一改能行吧。”牧飛星說。
“這個關係圖能不能畫好一點，只有個名字畫個框，用線條連起來。”祝婉婉說，“最好能給這個公司配上照片，還有那些公司的股東，都配上照片，註明誰是誰。各個公司之間的關係最好也弄得好看一點，誰控股誰，誰互相持股，都和我們公司做過什麼生意，都表明出來，最好做成小動畫。”
“配照片倒是不難，只是動畫……我不會做這個。”牧飛星說。
“你不會啊？”祝婉婉問，“那我來吧。”
“祝經理或做動畫？”牧飛星問。
“不會。”祝婉婉說，“不過我看人做過類似的，畢竟我是設計專業嘛，做個小動畫不算什麼。你們先回去吧，我先蒐集一下素材，等程序運行完成我就把動畫做好。”
“不如明天再做。”牧飛星說。
“很簡單的動畫，兩三下就弄好了。”祝婉婉說。
“還是叫幾個人幫忙吧。”牧飛星說。
“千萬不要，不能泄密，還是我自己來。”祝婉婉說，“你也真是一點保密意識都沒有，居然在電腦上運行這麼機密的程序還不看着，連個密碼都沒有，要是被別人看到了怎麼辦。幸好是我發現了，趕緊把你的電腦關了讓人送進來。”
“應該沒人會看的吧。”牧飛星壓根沒想到會發現於海龍的秘密。
“你根本想不到公司裡有多少敵人！”祝婉婉說，“以後切記切記，一定要保密。”
“我會注意的。”牧飛星只好這麼說。
“你們先走吧，明天早上過來看成品。”祝婉婉信心十足。
“那我先走了。”牧飛星說，很快祝婉婉就會放棄的，不論看起來多簡單，牽涉到的實體越多就越複雜，這裡面可是有好幾十家公司好幾百股東，每人蒐集一張照片都要好幾個小時，祝婉婉想要一晚上弄好，這怎麼可能呢。還是先去買彩票，要是中了幾百萬的話，明天直接辭職算了。
即開型的彩票有很多，但不是每個彩票店都有，牧飛星帶着唐楚雲來到市區最大的一個彩票店，這裡有十幾種即開彩票，每種都是厚厚的一疊，什麼數字彩生肖彩，應有盡有。
“怎麼樣？”牧飛星殷切的問。
“買這個！”唐楚雲隨意看了一眼，指着一疊彩票說。
“這個？”牧飛星走過去一看，是動物彩票，以前沒見過這種，上面印着十幾種不同的動物，如果刮出特定種類就能中獎，如果能刮出動物組合獎金更多。
“買彩票嗎？”彩票店老闆熱情的走過來，“這個很好中的。”
“好中你不就虧本了嗎。”牧飛星說。
“又不是我兌獎。”彩票店老闆說，“真的很好中，前天有人刮這個中了八千塊。你看看，刮中一個熊貓就五塊，再刮中小熊貓，湊齊大小熊貓，就是五十塊！還有華南虎和東北虎，金絲猴和長臂猿，白鰭豚和中華鱘等等，隨便湊一對都有五十塊。沒湊對也不要緊，隨便找到三個一級保護動物，就是一百塊，五個是一千塊，六個是兩千塊，七個是四千塊，八個就是八千塊，九個是一萬八，要是十個，那可就厲害了，十萬塊大獎！”
“最高才十萬？”牧飛星有些失望。
“十萬塊不少了，最重要是能中，我們這個的中獎率是40%，返獎率是65%，高的很，容易中。你想中大獎，來買個大樂透唄，只要兩塊錢，中了就一輩子都不用愁。”彩票店老闆說。
問題是牧飛星中不了，只能買這個十萬塊的，哎，十萬塊能幹什麼呢，買車都只能買國產車。說是這麼說，牧飛星從唐楚雲手裡接過彩票的時候，還是有些發抖。
“買這張。”唐楚雲說。
“就這樣？”牧飛星問。
“還有……這張，這張，這張。”唐楚雲又挑了三張出來。
“每張20,一共八十，很容易中獎的。”彩票店老闆再次強調。
“八十啊。”牧飛星給了一張一百的過去。
彩票店老闆立即收了起來，卻不找錢，“再挑一張吧。”
“那我要這張。”唐楚雲又挑了一張。
先掛第一張，貓，貓，狗，狗，麻雀……一個名貴點的都沒有。第二章倒是好了些，來了一隻穿山甲，中了五塊錢。第三張全是馬牛鼠兔之類，可惜不是刮12生肖。
“這一張應該會中。”彩票店老闆說。
果然第一隻就是熊貓，然後又是一隻熊貓，還是一隻熊貓，後面又是什麼都沒有……三隻熊貓加在一起，就有了15塊錢，只虧五塊。人的心理很奇怪，前面刷了幾張沒中獎的，忽然有一張中了，雖然還是虧本，這時候想的其實不是隻虧了五塊，而是隻差五塊就賺了，運氣真好。
“你看是不是，馬上就要中大獎了！”彩票店老闆說，“三隻熊貓呢，要是三隻不同的保護動物，那就五十塊了！”
“難怪還有人買股票。”牧飛星感嘆。
“什麼股票？”彩票店老闆問。
“我媽五年前買了一個股票，前幾天興高采烈的跟我說終於漲回來了，平本了，沒虧了，去買了兩斤大蝦慶祝。我以後一想不對，跟她說你要是不買股票，拿去存銀行也有利息，怎麼沒虧就這麼高興？我媽就把我趕了出去，連蝦都沒吃着。你這連我媽都不如，我媽好歹還是平了本才慶祝，你這還虧五塊呢。”牧飛星說。
“這不同，你買股票虧了，錢是給了那些股票莊家，股票莊傢什麼人啊，都是些騙子，惡棍，你把錢給他們，那不是助紂爲虐。我們彩票不同，買了我們彩票，中了能發家致富，沒中就是做好事。”彩票店老闆說。
“這都行啊。”牧飛星拿起最後一張彩票颳了起來。
第一隻還是熊貓，第二隻是小熊貓，然後華南虎，東北虎，白鰭豚，中華鱘，長臂猿，金絲猴，這已經是八隻一級保護動物了。不知道什麼時候，周圍已經圍過來一圈人，個個都盯着彩票。
“我操！要中大獎！”
“真有大獎啊？多少錢的？”
“十隻不同的一級保護動物就是十萬！”
“這裡已經八隻了！”
“八隻才八千塊，還得看最後兩隻。”
“還有兩隻是什麼啊？”
牧飛星手都抖了，會不會是大獎啊？應該不可能吧，就算是唐楚雲也不可能一下子就找到大獎。輕輕的把第九個颳了出來，是揚子鱷！中了，還有第十個！深深地吸一口氣，第十個終於出現了。
是丹頂鶴！
這也是一級保護動物，十個都是一級保護動物，中大獎了。
十萬塊！
“我操！還真中了？”彩票店老闆都驚了。
周圍無數人拿出手機，對着彩票卡擦卡擦就是一頓拍，然後鏡頭們對準了牧飛星，牧飛星趕緊把臉遮上，正想招呼唐楚雲撤退，一擡頭髮現人家早閃到彩票店外面去了。
“中獎了！中獎了！”彩票店老闆興奮得大喊，手足無措，“趕緊的，那什麼，要做什麼來着？”
“你用得着嗎？”牧飛星都看不下去。
“我這裡頭一回中這麼大的。”彩票店老闆說，“其他都是些幾萬塊錢的小獎，有些彩民找了大師來看，說我這裡風水不好，不旺財，他媽的全都不來了，現在我看看還有誰敢說我這裡風水不好，連即開型的彩票都能刮出大獎！現在就兌獎嗎？”
“兌獎吧。”牧飛星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