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雅君果然感冒了。千金大小姐的身子,被惡劣的天氣這樣蹂躪,肯定是吃不消的。回到宿舍後因爲舍友已經在洗澡,而女孩子洗澡又時間特長。所以這一拖,也徹底將張雅君送到了醫院。
星期四晚上,林雲健跟張雅君剛打完電話。張雅君告訴他頭還是有點痛,渾身乏力。感冒一般一到兩天,所以再過明天一天的休養,星期六張雅君很可能就康復了。但是這計劃又不能不早點實施。因爲通過淋雨讓張雅君感冒的成功率不是100%的。如果實施晚了,張雅君感冒了還好,萬一沒感冒,到時候就沒時間再想出其它理由抽出一天了。而現在,最保險的方法就是明天提前給董莉過生日。張雅君感冒還沒好,即使明天好些了,也可以勸她再多休息一天。而董莉那邊,就跟她說星期六要比賽,提前一天,董莉也應該能接受。想完這些,林雲健就立刻拿起另一隻手機給董莉打了過去。
昨天還是噼裡啪啦的雨下個不停,而星期五的早晨,卻清風吹着雨後細潤的陽光,懶懶地照着人舒暢。雖然要提前一天過生日讓董莉很不舒服,可是他也能理解林雲健對籃球是多麼的熱愛。他能曠掉星期五一天的課陪自己過生日,說明他還是很在乎自己的生日的。十點左右,董莉就搭公交車去火車站和林雲健碰面了。
林雲健知道,集美是肯定不能去的,而鼓浪嶼也不安全。畢竟鼓浪嶼離廈大太近,在白天很容易碰上熟悉的人。昨天想來想去,決定帶董莉去他們班級上次集體燒烤時去的觀音山海灘。那裡因爲還沒開發好,人相對少,而且昨天問董莉,知道她還沒去過。
董莉還是對國慶的事感到耿耿於懷,雖然看到朝思暮想的林雲健,卻還是板着臉。而林雲健卻笑談自如,顯得很輕鬆。像是很有把握能讓董莉對此釋懷。
吃完午飯,董莉和林雲健就來到了觀音山。空曠的海灘上,真是那種碧海藍天。雨過初晴的天空很是純淨,陶冶得人心情愉悅。林雲健和董莉坐在臺階上,正面對着一艘擱淺的漁船。好好地漁船爲什麼要擱淺?難道正在嘲笑這兩人的愛情和它一樣,遇到了淺灘?
“說吧,爲什麼國慶那幾天不理我?”董莉無神地看着波動的海面,周圍藍色太重,顯得氣氛異常冷。
“其實,那幾天我沒去北京。”林雲健也看着海面,深呼了一口氣。
董莉不知道林雲健說這話什麼意思,一臉疑惑地看着他。
“那天,我路過一家店,櫥窗下的它閃閃亮着,讓我心動。一秒鐘之後,我就決定,無論如何,我都要將它送給你。只是它昂貴的價格讓我望而卻步。我本想跟父母要錢,可是我覺得要來的錢買它,就失去它真正的意義。於是國慶前我就跟父母說好,這八天我哪也不去,回家在飯店裡做一個星期的服務員。而他們所要做的就是支付我一萬元。雖然一個星期的勞動並不值這些,但我的心意卻遠遠大於這一萬元。有人說,人最欣喜若狂的時候往往是心情最低落的時候。只有大起大落,才能珍惜眼前的幸福。所以這幾天,我故意不理你。”
林雲健行雲如流水般,深情地說出了這幾天來一直默唸的臺詞。而董莉,早就被渲染得心砰砰直跳,一直側臉看着他。董莉從來沒有懷疑過林雲健會騙她,她只知道,她真的很愛這個男孩,愛得無法自拔。
昨天的雨淋溼了沙灘,林雲健在沙灘上,深深地印出了自己的手掌。而董莉也很習慣性地像他們以前那樣,在林雲健手印旁邊也印出了自己的手印,像兩隻手牽着。就像他們以前說的,要把我們的手牽手,記錄在我們去過的每一個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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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閉上眼睛,不許偷看。”林雲健細聲輕語地說,將暖情調營造到極致。
董莉很聽話地閉上眼睛,以前每次閉上眼睛,睜開後的世界就是感動。林雲健拿出那天買的鑽戒,輕輕地插在董莉沙灘上手印的無名指上。
董莉睜開眼睛,林雲健單膝下跪像是求婚地舉着鑽戒盒。董莉一陣觸心,被眼前的這一幕立刻軟化。顫抖地接過鑽戒盒,打開裡面確是空空的。董莉很悵茫地看着林雲健,林雲健用眼神示意了一下沙灘上的手印。
董莉低頭看去,一顆鑽戒在陽光下閃閃發亮,深深地嵌在自己手印的無名指上。鑽戒雖然不大,卻立刻讓董莉輕輕地流出了眼淚。董莉再也掩飾不住自己激動地情緒,捂着嘴失聲哭了起來。不是痛哭,而是幸福的滿溢。
林雲健摟着董莉,放任她繼續哭着。沉默的沙灘,沒有迴音。清脆的哭聲在午後的世界裡幸福地蔓延着。
林雲健匆匆地陪董莉吃完晚飯就趕回去了。因爲他也一直擔心着張雅君的感冒怎麼樣了。昨天陪她去醫院時,一臉蒼白,渾身無力地依偎在他肩膀上。還一直勸他叫他回去上課,被老師點名不好。聽她說這些,林雲健的心真的很痛。是自己害得她現在萬分痛苦,可她還惦記着自己怕被老師點名。爲什麼要讓一個女孩幸福的時候就必須讓另一個女孩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