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的門奴,便是守在地宮入口的守門人,其生前被滾燙開水從口灌入,五臟六腑都已煮熟,然後在身上撒鹽,雙臂套上鎖鏈,掛在牆壁之上,在他半死不活之時,往其嘴巴里面灌入蜈蚣之類的毒蟲,因爲身體內臟器多被滾燙開水煮熟,蜈蚣被香味吸引,便鑽進去,然後封住這人的嘴巴,讓他盤腿跪地,進入他身體裡面的毒蟲便被封印在體內,這種門奴,非但身體碰不得,而且怨氣極大,面對面站的久了,必定會擾亂人身上的三昧真火,使人心智迷離,輕則瘋掉,重則暴斃當場!
聽師父說完我就覺得脊背發涼,暫且不說這門奴有多厲害,單說製造門奴的過程,真是讓人談之色變,可以試想下,用滾燙開水灌入人的體內,是有特孃的多殘忍,這門奴死前所忍受的痛苦,也是可想而知。
胖子不屑一顧,說道:“額只當是什麼呢,不就是具屍體嗎?吳師傅您真是小題大做,咱們這次不是帶了很多火油罐嗎?特孃的送個給它,不就成了?”
胖子說幹就幹,取下揹包就要找火油罐,李文生一把扯住胖子,道:“剛纔那些毒氣,只是門奴被封在牆壁裡面時間久了身上淤積的極少部分,你可知道他體內有多少毒煙?非但如此,就連門奴被鐵鏈掛起來的雙臂,也是不可小覷,點燃門奴後,他體內毒煙冒出來的同時,雙臂內藏有機括也會啓動,吳爺剛纔只說對了一半,在下祖上有次遇到門奴,和吳爺想的一樣,結果大意了那門奴的雙臂,不曾想裡面卻藏有暴雨針,只要門奴屍體受到強烈刺激後,暴雨針就會啓動,到時候咱們有一個算一個,全部都得折在此處!”
暴雨針我聽說過,是種極其惡毒的暗器,成百上千的毒針,被藏在個方方正正的小木頭匣子當中,那木頭匣子要是被外力猛烈刺激,就會啓動內部機關,到時候毒針射出,真的和李文生所說,我們是有一個算一個,誰也跑不了!
胖子聽罷就道:“那,那你說咋辦?對了,那入口呢?怎麼額就看到個門奴,要是沒有入口,咱們就也別白費功夫了,再去別的地方找找吧。”
李文生搖搖頭,指着那門奴說道:“入口就在門奴下方,咱們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這門奴給移開,否則根本無法進入夏朝古墓之中,這也就是爲什麼吳爺說門奴有些難對付。”
我絞盡腦汁也想不到怎麼移開門奴,胖子就更不要說了,他那腦袋,做生意還行,用在盜墓行業簡直是超負荷運作,我就問師父怎麼辦?師父說以前沒遇到過門奴,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衆人一籌莫展之際,忽的聽到李文生“恩?”了一聲。
不等衆人開問,李文生便當先講道:“在下有一辦法,不知道可行不可行。”
我說:“老李都什麼時候了,有啥想法你就儘管說出來吧,別再吞吞吐吐的,像是娘兒們一樣。”
李文生指着那門奴說道:“門奴碰碰不得,燒燒不得,既然如此,咱們何不借助外力,讓門奴自己離開古墓入口?只是……”
我沒聽懂李文生的意思,就問道:“到底是什麼辦法?只是什麼?但說無妨!”
李文生說:“只是這樣做也有風險,在下的意思,是咱們離得遠些,用五四式點射那生鏽的鐵鏈子,鐵鏈子斷了,門奴的手臂便會自然下垂,再加上沒有外力支撐,門奴也會向後仰倒,入口便會出現,但是,這種方法……”
我知道李文生的意思,這種方法也是讓門奴身體受到了外力衝擊,成功概率極低,我們和古人比起來,最大的優勢,就是從冷武器變成了熱武器,用五四式隔着老遠點射,再以極快的速度逃到斜坡上方,只要槍法夠準,應該是不會被暴雨針傷到,幾個人當中胖子槍法不錯,這個在大興安嶺是有目共睹,胖子也比較自信,正準備毛遂自薦,卻被李文生給攔住了。
“在下自認爲百步穿楊不是問題,這次事關重大,萬一打錯打在門奴胳膊上,哪怕是擦到皮肉,也會引得一連串惡毒的機關,交給在下吧。”李文生搶先說道。
胖子不樂意了,說:“老子還覺得槍法不凡呢,你特孃的別給胖爺搶功,這次交給額,你放心。”
李文生本來是爲了安全起見,才讓胖子退下,見胖子情緒激動,便也打消了和他搶功的念頭,道:“若如此,那在下也就不強求了,但你千萬要記住,手中掌握着四個人的生死,切不可大意,這裡和斜坡正好對着,也算是地利,咱們幾個人先退到斜坡上,你一開槍,就趕緊離開斜坡跑到木中棺裡面,以免被暴雨針給射到,懂了嗎?”
胖子說這個自然知道,幾個人當即把防毒面具戴好,紛紛退到了斜坡之上,到了斜坡的時候問題又來了,剛纔隔着段距離看斜坡和那門奴正好相對,但真的到斜坡後,便發現這個角度無法開槍,胖子可能是礙於面子,讓我們先上去,聲稱自己有辦法。
我說:“你他媽有個狗屁辦法,既然行不通,咱們就想想下個策略吧,不能讓你小子冒險。”
胖子推開我罵道:“你大爺的,你是不是成心的?胖爺額可是遠近聞名的神槍手,在大興安嶺射殺人熊你都忘了?快點和吳師傅他們到斜坡上等我。”
小胖這人什麼都好,就是特孃的貪財愛面子,我知道勸他不住,就囑咐小心,和師父李文生一起到了斜坡上方,我們幾個剛剛上去,便聽到下方傳來了幾聲槍響,隨後便是胖子的喊叫聲:“不好了!”
我聽胖子來了這麼一句,當即握緊工兵鏟,就要下去幫忙,李文生和師父趕緊把我拽住,說時遲那時快,小胖猛地就從斜坡處上來,喊了聲不好了,快走!
我們三個不知道他的意思,剛要問他,就看到胖子身後蔓延出了股白色氣體,不用想也知道小胖特孃的失手了,李文生並不慌亂,問胖子道:“在下問你,除了毒氣外有沒有暴雨針。”
胖子可能是太過激動,說話都有些顫抖:“有,有個屁啊!都是毒氣,刷的下就全部漫出來了,下面白茫茫一片,更加,更加匪夷所思的是,白霧裡面像是有東西啊,草特孃的還在發笑!”
李文生鬆開胖子,抽出工兵鏟,喊了聲:“沒有暴雨針就不要怕,大家跟我下去。”
的確,衆人都戴着防毒面具,身上暴漏在外的皮膚又都用繃帶纏着,根本不用怕什麼毒氣,但小胖說白霧中有人發笑,這是怎麼回事?難道是薩克戒巫師研究的那種分娩?這門奴身體裡面,也分娩出來了怪娃娃?
我腦中胡思亂想,眼中卻見師父和李文生雙雙下去,自然是不能過多耽擱,招呼了下胖子,就握着工兵鏟鑽進了斜坡裡面,小胖見狀也不好意思單獨走脫,只好折回,四個人下去一看,好傢伙,真的和胖子所說,白茫茫的全是霧氣!如同置身在天空中一般。
我隔着防毒面具往外觀看,半米開外就陷入了白霧之中,四個人只能根據印象摸索前進,走了幾步,果然聽到白霧中有陣陣怪聲,像是孩子的笑聲,李文生聽到喊了聲不好,趕緊從揹包中抽出石灰袋子,朝着地上便撒。
撒石灰是盜墓賊應對墓穴毒蟲的辦法,千百年來代代相傳,屢試不爽,這次前來夏朝古墓,我們準備的十分齊全,火油罐好石灰,都是必備品,弄得自然不少,如今見李文生有這舉動,我心中已然是明白了一二分,那怪聲八成是毒蟲發出來的!
突然,我感覺腳下踩到了什麼東西,伴隨着‘咯吱’聲響,鞋底下就黏糊糊的,我蹲下來一看,好傢伙兒,竟然是特孃的個渾身赤紅的雙頭蜈蚣,被我踩到後依舊沒死徹底,拱起身子想要傷人,我趕緊補上一腳,再看四周到處都是這樣的赤紅蜈蚣,把我給嚇得倒抽了口涼氣!趕緊從揹包摸出來石灰粉,灑在了身體四周。
不消片刻,衆人便被這些毒蟲包圍,也虧得我們有石灰粉,倒是暫時阻止了毒蟲的進攻,但石灰粉圍城的圈子外邊,到處都是毒蟲,饒是我們身上沒有裸露在外邊的皮膚,也是不敢貿然邁出腳步,竟然被困在了此處!
特孃的要不是胖子爭功,我們幾個也不會落得如此下場啊,念及此處我便對胖子罵道:“小胖老子草你祖宗,你剛纔怎麼搞得?怎麼觸發機關了?你的百步穿楊呢?你的彈無虛發呢?尼特孃的真是個坑貨!”
胖子聽罷就不服氣了,喊道:“水餃你小子是站着說話不腰疼,剛纔額剛要開槍,就看到那門奴嘴角翹了下,似乎是在對額發笑,額手一哆嗦,就,就給打偏了,這特孃的也不能怪額吧!這是,這是不定項因素。”
我心說不定項尼瑪啊!真是特孃的坑比理由多,正要繼續罵他,忽的聽到李文生大喊一聲:“不好,門奴身體裡面藏有暴雨針,大家臥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