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瑤月郡主坐在一旁,不明白爲什麼這個時候外祖母要將自己召回來,但又不敢問,坐在那裡,不斷地挪動身體,一副坐立不安的模樣。
連新年的一百零八下鐘聲都敲完了,外祖母還沒有停止的跡象,瑤月郡主終於受不了了,正欲開口,卻見外祖母身邊的芳嬤嬤噓了一聲,示意她不要打斷。
瑤月撇了撇嘴,只好不情不願地繼續等待,從來沒有感覺時間過得這麼慢過。
度日如年的感覺,不外乎如此吧,好不容易等外祖母唸完了經,瑤月郡主就迫不及待道:“外祖母,你爲什麼急急忙忙把我召回來?”
阮太妃不緊不慢地喝着芳嬤嬤呈上的清茶,“不召你回來,你今晚就能得到賜婚的聖旨嗎?”
瑤月一愣,依剛纔那種情況,的確不一定能拿到聖旨,可召自己回來,不就更沒希望了嗎?
阮太妃當然明白外孫女心中所想,嘆了一口氣,語重心長道:“瑤兒,那江夏王不是你的良人。”
“爲什麼?”瑤月郡主幾乎要跳了起來。
阮太妃道:“我剛纔爲江夏王卜了一卦。”
“卦象上怎麼說?”瑤月郡主急道。
“江夏王命裡帶煞,是克妻克子的命格。”阮太妃一字一頓道。
“不可能。”瑤月郡主脫口而出,本能地拒絕相信,她可不是鑽研佛法多年的外祖母,對這些玄而又玄的東西免不了持懷疑態度,甚至懷疑這是外祖母爲了讓她對江夏王死心刻意編造的藉口。
在瑤月郡主看來,江夏王就是爲她量身定做的男人,年紀輕輕,位高權重,容貌英挺,氣宇軒昂,完全不同於那些靠着世家蔭封混吃等死的權貴子弟。
江夏王是真正有本事的男人,他的爵位與權勢都是憑自己的實力闖出來的,只有這樣的男人,纔是自己的良配。
“你連外祖母也不相信?”見瑤兒如此固執,阮太妃不悅地皺了皺眉頭,柔嘉真是把女兒寵壞了,連自己的話都聽不進去。
瑤月郡主支支吾吾道:“我不是不相信,只是,怎麼可能呢?”
“有什麼不可能的?”阮太妃說得有理有據,“你看,七年前,端陽公主下嫁江夏王,前後不過半年,就香消玉殞了。”
見瑤月郡主臉色微微發白,阮太妃臉上浮現一絲笑意,繼續道:“都三十多歲的人了,膝下也沒個一兒半女,嫡出的沒有也就罷了,庶出的也沒有,不是克妻克子的命格是什麼?”
阮太妃居於深宮多年,自然不可能知曉江夏王府內宅之事,也不可能想象得出這樣一位權傾朝野的一方諸侯府中,竟然連個侍妾都沒有。
她理所當然地認爲,男人三妻四妾是尋常之事,更何況江夏王手握炙手可熱的權勢,想要巴結諂媚的人自然絡繹不絕。
外人對江夏王府之事,知道的素來少之又少,瑤月郡主自然也不知情,她只知江夏王如今沒有正妻,臉色開始泛白,囁嚅道:“不會吧?”
“怎麼不會?”阮太妃見有了效果,繼續諄諄教導,“這些武人終日打打殺殺,犯下的殺戮太重,上天自然會降下責罰,報應在妻兒身上,瑤兒,外祖母不會害你的,你也不想重複端陽公主的命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