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五十七)南光無光

“說了這麼半天,祖母,你還沒告訴我,朱律他們人在哪兒呢!還有袁姐姐,浴蘭清和是跟着你過來了麼?”

“他們可是在我的小院裡?爲何不去見我,難不成還要我去找她們呀?”

宋彌爾笑着,就準備回自己院落裡看看。

廳上宋家衆人和袁晚遊卻都變了臉。

就連那幾個纏着沈湛的小傢伙,也都噤了聲,抿着脣站在沈湛的身邊,一臉嚴肅不再說話。

“你們······這都是怎麼了?”

“朱律浴蘭出什麼事了嗎?!”宋彌爾臉色大變,抓住自家祖母的手臂,就要問個明白。

“祖母,這般瞞下去有什麼意思,遲早她都是要知道的。”

開口的卻是宋承鏞。宋承鏞的夫人站在他的身邊,拿手肘碰了碰宋承鏞,一臉地不贊同。

“碰我做什麼!如今瞞着,她遲早都會知道,還不如讓彌兒早些知道,早做安排。”宋承鏞身子趔了趔,遭宋承鏞的夫人橫了一眼。這才強笑着擡起頭望着宋彌爾,“璇姐兒,我們不是故意要瞞着你······只是······她們都在你的院子裡,你去看看吧!”

宋彌爾站了起來,走了幾步雙腿一軟,宋承鏞的夫人趕緊將她扶了,“嫂嫂······”

宋家大嫂嘆了口氣,“走吧,嫂嫂陪你去看。”

“陛下······您看?”

老太爺也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宋彌爾着急她從小長大的侍女,沈湛也可以理解,“走吧,一同去看看。”

宋彌爾的院子在半山腰的位置。

平日裡,若是沒什麼急事,宋家衆人都是願意走路的。今日僕從牽了快馬來,宋彌爾正要上馬,沈湛卻一把將她抱住,“受了傷還要騎馬,逞什麼強?!”

宋彌爾一口氣提不上來,心裡面又急,眼圈霎時就紅了。

沈湛嘆了口氣,語氣軟了下來,“我帶你去。”他抱住宋彌爾翻身上馬,“說罷,怎麼走。”

宋彌爾抹了抹眼淚,擡手指了指東北的方向,又有些遲疑,“湛哥哥,你身上也有傷呢。”

“這點小傷算什麼,總不能眼看着彌兒傷心吧。”沈湛撫了撫宋彌爾的臉,安撫似的笑道。

身後兩個披帛的夫人湊過頭狀似欣慰地點頭。

打馬過了一條青石小徑,往東北直上,過了一片桃花林,便到宋彌爾的院子了。

這一片都是宋家本家這一輩幾房姑娘的院子。

院落與院落之間相互連通,又有月門花園分開,宋彌爾的院落在東北最上方一角,倒是清淨得很。門前竟有條小溪,沈湛與宋彌爾下了馬,踏上鋪在小溪上的鉤花石板,宋彌爾走得近,裙襬就在溪水中逶迤而過,沈湛跟在宋彌爾身後,順手就幫她提起了裙襬,待將裙襬撈在自己手中之後,沈湛纔回過神來,發現自己在做什麼。他無可奈何地笑了笑,卻也沒將裙襬放開。

“朱律!”

“初空!”

“清和!”

“浴蘭!”

宋彌爾邊跑,邊叫着幾人的名字。

庭院深深,草木葳蕤,卻沒有人答應。

宋彌爾推開了門,正待呼喊,卻見一個人正站在門口。

“清和!”宋彌爾走上前,“太好了,你沒事,擔心死我了,朱律他們呢,怎麼就你一個人等在這裡?”

“主子。”清和沉靜緩慢地向宋彌爾施了禮,又朝她身後的沈湛拜下,“參見陛下。”

“起吧,”沈湛點了點頭,“你主子問你話,如何不回答?”

清和這才起身,卻根本不敢看宋彌爾,只低着頭嘆了口氣,“朱律他們都在裡面花廳等着主子,”清和欲言又止,“主子,切莫太過傷心······”

宋彌爾聽着這句話,心頭就是咯噔一下,她再也顧不得其他,撇開清和的手就往花廳衝去。

沈湛跟在後邊,宋彌爾跑得飛快,左轉右拐,不一會就失去了她的蹤跡,沈湛哪裡還顧得上看宋彌爾這院落的園林景緻,也凝神往前走。

待沈湛終於跟到花廳門口,臉色已經有些不豫,正要邁步進去,卻聽見裡頭傳來宋彌爾撕心裂肺地一聲,“朱律!”

沈湛越過門口兩叢茂盛的海棠,甫一進門,就看到了宋彌爾正摟住一個人,哭得痛心。

沈湛定睛一看,那是一名比宋彌爾略高半個頭的女子,正輕輕拍着宋彌爾的背,似乎正在安撫。聽到門口又傳來動靜,那女子下意識地轉頭看過來,這一看,沈湛不由得都滯了半分呼吸。

那張臉,分明是以往在宋彌爾面前很是有分量的宮女朱律。她一向生得貌美,沈湛聽說,有好些妃嬪都嫉妒過她的相貌,甚至還傳出過這是宋家特意爲宋彌爾準備的“邀寵心腹”。可是朱律一向安分守己,沈湛也沒有看見美人就發·情的習慣,那些謠言才漸漸散去。不過,朱律生得美,又有些能力,據說還會一些招數,沈湛有時候突發奇想,還考慮過要不要將她和自己身邊哪個暗衛湊一湊,倒也是件好事。

可是如今,那張明豔動人的臉上,卻突兀地生出了一條寸長的傷疤!

那條疤從朱律的左眼角開始,從上至下,斜劃過臉頰,直到耳際,淹沒在髮髻之中,白膚烏髮,中間一道還發着紅的傷疤,在那張原本明豔的臉上,更是顯得出格突兀。

她的眼睛十分明亮,乍一看去還有幾分野心,轉瞬而過又變成了一個安安分分的宮女。

若不是沈湛看得認真,都要以爲自己看錯了。

可是那桀驁不馴的一雙眼,再配上這一道疤,饒是沈湛這種對着外人有些冷漠的人,都多了幾分惋惜。

“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家中不是有祛疤的靈藥嗎?你有沒有用?我們去找嫂嫂,她一定會給你用的。”

宋彌爾連連道,焦急萬分。

“主子,別急。”比起宋彌爾的急躁,朱律似乎卻冷靜得可怕。“我沒事,二夫人已經將藥給我了,但這傷疤卻也不是一時半會好得了的,總要有個時間。”

“是好得了的對嗎?”宋彌爾抓住朱律詞句中的疏漏,又接着問道。

朱律沉默了一會,勉強笑道,“會好的,主子,別擔心,不過是一道疤,會好的。”

她越是這樣安慰,宋彌爾的眼淚越是掉得急,“你莫要騙我,你莫要騙我。大夫怎麼說的,是不是塗了藥就能好?回宮!我們快些回宮,宮裡面有秘藥,定然能治好!”

沈湛站在宋彌爾旁邊,卻不知道該怎麼開口,這麼長的一道疤,傷口看起來又深,除非有什麼神醫秘藥,否則便是時時刻刻拿出宮裡面的秘藥來塗,也不一定消得了。

倒是宋家百年世家,積累了這般久,難道還沒有祛疤的靈藥?

沈湛一向想得多,這話他還沒想着問出來,一旁另一個宮女也慢慢從陰影中走了出來,默默朝沈湛行了一禮,正是時常與朱律形影不離的浴蘭。

宋彌爾看見浴蘭,就如同行走荒漠之中的人遇到了綠洲,她急急地抓住浴蘭的手,“浴蘭,宋家的那些藥呢?嫂嫂給的那些藥沒有用,你有沒有去求祖父祖母,讓他們開庫房,用宋家的那些藥?!”

“沒用的,”浴蘭搖了搖頭,同樣十分冷靜,同朱律一樣,這兩個人冷靜得可怕,一點不像普通的侍女,更像是,不在乎自己性命更別說是容貌的死士和暗衛······

這個念頭在沈湛腦中一閃而過,也沒有去深究,也許宋家出來的人,個個都跟普通人不一樣呢?

又聽得浴蘭繼續說道,“老太爺給了我們秘藥,可是朱律臉上的傷口太深,又沒有及時處理,傷口已經感染了,現在保住這張臉,傷疤不繼續惡化都已經算是好的了,想要去掉傷疤,只能聽天由命。”

宋彌爾抓着浴蘭的手一緊,轉而又看向朱律,遲疑着想要伸出手摸一摸朱律的傷口,又怕把朱律弄痛了。

朱律是多驕傲的一個人,明明他們是能夠自由在江湖上徜徉的,爲了自己進了宮,如今還要受這番磨難。

“究竟是怎麼一回事?我們走了之後你們也遇到了伏擊嗎?是那些青衣人還是黑衣人?都怪我,都是我的錯!”

宋彌爾又傷心又懊惱。

“不,主子,不管你。”朱律搖了搖頭,和浴蘭卻將目光投向了一邊的簾子。

花廳裡頭沒有點燈,除了花廳的中央,其他的地方看得都不甚清楚,沈湛與宋彌爾一進來就將注意力放在了朱律的身上,根本不知道簾子後面還有一個人。

宋彌爾與沈湛隨着朱律浴蘭的目光看去,卻有一個女子捂着臉慢慢地走了出來。

“張南光!”

宋彌爾哪裡不能明白朱律浴蘭目光的含義,她上前兩步一把抓住張南光的手,“是不是你!是不是你將朱律弄成這樣?!你好大的膽子!你怎麼敢?!”

張南光被宋彌爾搖着,單薄的身形有些搖搖欲墜,幾日不見,她放佛生了一場大病,生生地瘦了兩圈。

她像是在醞釀情緒一般,搖晃之間,她突然掙脫開了宋彌爾的手,往宋彌爾的面前逼了一步,走在了亮光之下,她拿開了一直捂着自己臉的那一隻手,崩潰嘶吼:“我怎麼敢?!你看看我,我怎麼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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