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四十七)留

幾人齊力飛奔,只聽得身後的箭矢破空之聲絡繹不絕,聽得宋彌爾心中一陣陣的發冷,究竟是誰,竟是要置他們於死地!

宋彌爾如今再不相信這是沒有圖謀,不知道他們身份人做的莽撞事了,謀害當今天子!她心裡面也明白,如果他們不盡力逃脫,今日恐怕就要交待在這裡了。今日,他們同身後射殺自己的這些人,恐怕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宋彌爾腦中思緒翻飛,腳步卻不曾停歇,可是她卻根本想不出來究竟是誰想要置他們於死地,這是謀反哪!

難道是樑王?還是陛下的兄弟?汝南王?還是晉王?永昌王?宋彌爾眼前浮現一張張臉孔,扭曲着在空中消散,她的心跳得狠,快要提到嗓子裡了,只感覺那些箭蠻橫地插在了身後的草地裡,那些箭矢連猶疑都不曾有,根根都勁道十足。

快些,再快些,逃到前面的密林離去,箭矢許就射不進來了。

可是萬一密林裡面也有埋伏怎麼辦?

宋彌爾從未有過這般心惶的時候。

“啊!”

這是突然聽見一聲尖叫,宋彌爾下意識回頭,竟是張南光的裙襬被箭矢射中,釘在了地上。

張南光反應不及,踉蹌在地,她去拔那根箭,可是根本就拔不動,身後的箭矢還在不斷地射來。

她心下一慌,帶了哭腔,“陛下!”

沈湛也轉身停下,微微喘着氣,他看着張南光面色不善,眉頭一皺正欲開口。

“陛下!不要拋下嬪妾!求求您!陛下!”張南光看得沈湛神色,心覺不好,立馬哀求道。

朱律上前,咬牙抽出腰上纏着的軟劍,揮舞着擋下那些飛來的箭矢。

沈湛瞥了一眼朱律,已經無暇顧及爲何一名宮中侍女竟然還藏着一柄軟劍!

“娘娘?!”朱律低聲問道,牙齒似乎咬得有些用力。她不能催沈湛,只有問宋彌爾,再不決斷,她已經撐不了了。箭矢的勁道大,她已經快脫力了。

張南光聽見朱律的低問,趕緊用力朝前一撲,將將夠住了宋彌爾的鞋面,她將頭磕在地上,“陛下,娘娘,求求您們,不要拋下南光!”

“囉嗦什麼!”宋彌爾大喝一聲,張南光霎時臉色慘白,似乎已經預見到自己被亂箭射死在這裡的命運,卻聽見宋彌爾的聲音猶如天籟,“初空,撕掉她的裙襬!”

初空也很是鎮定,她對衣物一類非常熟悉,不過兩三下就明白了裙子的紋路走向,微微扯動一下,就把被箭矢射中的那一塊裙襬給扯了下來。

她順勢將張南光扶了起來,挽住了她,帶着她朝前走。

張南光心下震動感激,也懊惱自己爲何剛剛腦子就不夠用,只知道害怕,拔不動箭矢,卻不知道撕掉裙襬。

可是若是自己去撕裙襬,可是也撕不掉吧!自己哪裡研究過衣服布匹的紋路呢!

朱律幾近脫力,她猛地喘了口氣,“陛下,主子,快走!”

沈湛一把摟過宋彌爾,又幾乎半抱着,走在了最前頭。

張南光被初空扶着,心裡頭就有些酸澀,同樣都是宮妃,爲什麼有天地之別呢?

迄今爲止,陛下從未對自己說過一句在意的話,便是這短短一段逃命的路,陛下也不曾多看自己一眼。可是,張南光不禁在想,若是自己與皇后娘娘一同跟着陛下身處險境,共患難過,以後陛下會不會對自己不一樣些呢?

張南光這樣想着,心頭有事,腳下的步子就亂了,她突然寒毛倒豎,一陣危機感襲來,還來不及反應,只覺得肩上一痛,又是一涼,她擡手一摸,手中一片滑膩,“血······”張南光頓時腳下一軟,遭了。她心下一寒,自己會不會死?自己這樣會不會行動不便?陛下他們是不是真的要拋下自己了?

“我不想死······”

張南光喃喃道,只覺得眼前越來越黑,身上越來越冷。

她最後的印象,是一個冰冷的女聲對自己說,“忍住!”

那是皇后娘娘的侍女朱律嗎?

······

等張南光再次醒來,卻發現自己竟然是在一個山洞之中。

說是山洞也不盡然,比起山洞狹窄低矮得多,倒像是一個洞穴。

她一個人躺着,四周黑漆漆的,只有洞口有光亮,周圍一點聲音也沒有。

她頓時心生絕望,自己果然是被拋棄了嗎?繼而又勾出一個苦笑,竟然還將自己拋在了一個山洞裡面,而不是隨意將自己扔在草地上,自己是不是還應該感激?

她正這樣想着,卻突然聽到洞口有窸窸窣窣的聲音傳來,她心下一凜,難道是野獸?也顧不得自己躺在地上,用力想要撐起,這才發現自己肩膀上的箭矢已經被拔掉了,竟然還被包紮了起來。

也不知道用沒用藥。

張南光恍恍惚惚地想,又使勁搖了搖頭:都這個時候了,自己還在想些什麼!

她轉而盯住洞口越來越近的黑影,有些絕望的閉上眼,這次是真的要死了嗎?

“你醒了?”

仍舊是那個冰冷的聲音。

張南光猛地睜開眼,聲音很是驚訝:“朱律?!”

朱律走入山洞,手裡還拿着一捧果子。

“吃果子,剛剛摘下的,你受傷了,已經換了藥,不過都是山裡找的草藥,不要亂動,當心滲血。”

聲音還是冰冷冷的,半點沒有奴婢對主子的恭敬。

可張南光這個時候也顧不得尊卑恭敬了。

剛剛還不覺得,看見朱律拿着果子,她覺得自己果然是餓慘了。可偏偏她有很多事情要問,卻不知道怎麼開口。

好半天她才遲疑地問道,“陛下······和皇后娘娘呢?”

總不能將她與朱律二人一同拋下了吧。

朱律垂下眼,掩蓋出眼底的輕蔑,“陛下與娘娘在外頭。”

張南光鬆了一口氣,心頭又浮現出一股希冀,“我們可是逃出來了?”

“還不曾。”

“那我們爲何在這裡?”

朱律語氣不善,可張南光如今知道她武功高強,害怕他們將自己拋下,繼而故意忽略了她的語氣,轉而問道。心下卻是暗暗記了一筆。

朱律張口,不知道怎麼回答。

方纔在逃亡的時候,張南光就那般暈過去了,簡直成了一個拖累。身後躲在暗處射箭的人,許是看到有人暈倒,以爲射殺成功,箭矢停了停。

沈湛抱着宋彌爾轉過身來,當即皺了眉,冷聲道,“把她扔下。”

多一個人就多一份累贅,本來這張南光就是因爲張肅行的緣故纔跟着南巡,如今出了這檔子事,還不知道跟張家沒有沒什麼關係,沈湛看張南光當然就不順眼了,想也沒想就要將她扔下,若真是張家的人,也叫他們看看射死自己主子的可是好受。若不是,張南光又與自己何干?!

朱律點頭,她也是這樣覺得。這個張嬪就是個拖累,自己是來保護主子的,可不是來保護她的。

“不要,陛下,把她帶着吧。”宋彌爾抓住沈湛的衣襟,央求道。平白無故地便將一個活生生地人扔在野外,宋彌爾怎麼想都有些不忍心,入宮一年,她還未曾學會狠下心腸,只爲了自己。

沈湛看着宋彌爾清澈的眸子望着自己,竟然有些不忍心玷污這一份清澈,讓它蒙塵,卻又在想,她這般心軟,以後如何面對後宮裡的那些看不見的刀光劍影?

可是目下,卻真是不忍心叫她失望。

“罷了,便帶上吧。”沈湛開口吩咐。

朱律瞧了瞧自己的主子,心下一嘆,終是將張南光半扶了起來。

箭矢又追了過來。

他們一行人,還帶着個無知無覺的累贅,幸而有陛下保護主子,花了好些功夫,才從箭矢下逃脫。

眼見着天要黑了,七拐八拐,不知怎麼就找到了這個洞穴。

身後似乎也暫且沒有了追兵。

幾人也早就沒有了力氣。

張南光若是不醒,就始終是個累贅。

於是才決定在這洞穴裡邊稍作休整。

陛下帶着主子在洞穴外面勘察地形,順便做些暗衛能懂的記號。初空去採了些果子來,自己試吃了,沒有問題,才呈給陛下與主子,主子卻叫自己給張南光送去。

朱律心下有氣,剛剛給張南光拔箭包紮都毫不留情,果子也選了最小又酸又澀的送去。

可是這些都是不能告訴張南光的。

朱律正在思量間,卻是初空從外頭探了個頭進來,“朱律姐姐,張嬪娘娘可是醒了?陛下說了,若是醒了,還請張嬪娘娘前去。”

張南光眉頭一蹙,這皇后娘娘身邊的奴婢,怎麼這般沒有規矩?

朱律像是發現了她的心思,當下淺淺朝張南光一福身,“張嬪娘娘,請吧。”

說罷也不上前去扶她。

張南光一梗,暗叫不好,怎麼就將她給得罪了?正要開口,卻是那個在洞**探頭探腦的小宮女進來了,也不多話,小心翼翼地將自己扶了起來。

張南光又覺得其實這小宮女還挺好的,不過就是活潑了點。

不由得聲音也放軟了,“你叫什麼名字?”

“回娘娘的話,奴婢名叫初空。”

初空的聲音機靈活潑,還是個未長大的小孩子。張南光心頭就笑自己,分明還是個小孩,有什麼規矩?說起來,之前若不是她,自己哪裡能脫身,恐怕早就被流箭給射穿了。於是又道,“多謝你。”終究是帶了兩分誠懇。

張南光感覺自己身邊空氣都要溫和些了。

縮了縮頭,張南光被初空扶着,走出了洞穴,正看見陛下與皇后娘娘二人面色凝重,站在樹叢之中,皇后娘娘正朝陛下指着什麼。

張南光心頭又浮現起了一股害怕,自己如今這幅樣子,路都走不動,大家也不會一直守在這裡,總要尋找出路。可如今有有了暫且可以避身的山洞,陛下和娘娘會不會就將自己放在這裡等待救援,他們先行出發了?

這裡又冷又潮溼,晚上恐怕還會有野獸,不,自己一定不能待在這裡,說什麼也要跟着大家!

待走到沈湛與宋彌爾跟前,張南光作勢就要行禮。

“行了,你這個樣子,行什麼禮?站都站不穩。”沈湛制止了她。

張南光心下更是害怕,陛下嫌棄她了。她心思百轉千回,想着怎麼央求。

“張嬪,朕不欲在此地過夜。你也知如今情勢,必要趁着夜色連夜趕路,你這番樣子,恐怕是走不得了。”

沈湛肅然道。

他這番話未嘗沒有試探的意思。張南光是張家大房嫡女,深受張肅行疼愛,不然也不會想憑着自己的身份,將張南光送到宮中博一個地位,也不會他剛剛透露出張南光要跟着南巡的消息,張肅行立馬就對春闈一事鬆了口。以張肅行的性子,必然不會冷血到犧牲自己的親嫡孫女來換取什麼利益,若是他真有圖謀,張南光定然會知曉一二,有所應對。方纔箭矢射中,並不能算她就沒有嫌疑,流箭難免,也可能是故意做戲。

沈湛冷冷地盯着張南光,倒要看她究竟有什麼反應。

張南光聽得此話,頓時冒了一身冷汗,她擡起頭幾近淒厲地喊了聲,“不!”

而後她抽出初空攙扶着的手,踉蹌着小跑了兩步,來到了沈湛與宋彌爾面前,噗通一聲便跪倒在了地上,“不,陛下,”她嘶啞着聲音哀求道,“求您了,陛下,別將南光拋下,我做錯了什麼,陛下要這樣對我?陛下,求您了,帶着南光走,南光不會連累大家的,我,我能爲陛下擋箭,讓我爲陛下和娘娘開路,求求您!”

沈湛沒有開口,依舊注視着張南光。

張南光心下更急,她用膝蓋磨了兩步到了宋彌爾面前,一把抓住了宋彌爾的雙腿,宋彌爾嚇得一跳,“娘娘,求您了,我不想死,南光不想死,求求您,求求您!”

張南光的淚水在臉上劃出縱橫的斑斕,看起來好不絕望。

她的指尖泛白,臉色慘白,嘴脣也乾裂青白,整個人在風中顫抖着,緊緊抓住宋彌爾的裙襬,生怕一鬆手,沈湛與宋彌爾就轉身就走。

“你快起來,你快起來呀!”

宋彌爾真是被張南光這幅樣子嚇住了,一心求生和一心求死,是不是最能爆發人力量的兩種極端狀態?

她看向沈湛,沈湛的眼神晦暗不明,好半天才道,“可是你受傷了,這種情況,在這裡休養自是最好,待朕與侍衛匯合,自然前來尋你。”

“不!我不要一個人留在這裡!”張南光嘶吼一聲,“我能擋箭,讓我爲陛下和娘娘擋箭!”

她淚涕橫流,聲音悽慘,神色驚恐,兩手緊緊抓住宋彌爾的裙襬。突然,宋彌爾聞到一股惡臭,她皺了皺眉,順着來源望向了張南光。

張南光神色一僵,不可置信地愣住,手也慢慢鬆開,青白的臉色漸漸轉爲漲紅。

原來,張南光昨日宴會上,因爲陪着說了不少話,喝了不少水,從宴會到如今只解決了一次,而今從清醒到現在還沒有更衣,自然是漲得不行,先前不覺得,如今又惶恐不安,一時激動,竟然失禁了!

張南光羞窘無比,竟不知道要如何反應。

沈湛垂了眼,側過身半避了過去。

張南光握緊了拳,驚惶的神色變爲哀慼:“陛下,能不能不要將嬪妾一人留下?”

張南光不知道爲何被綁被追殺,看陛下的神色,該是知道些什麼,可是自己怎麼敢問?

如今自己出了這種事,恐怕已經被陛下厭棄,自己怎麼敢厚着臉皮跟在陛下身後,不如以退爲進,聽話一些做出犧牲,恐怕還能挽回一點形象,陛下往後總能記住自己的這些情分。

她根本不會去想,是不是都會被追殺死在這裡。

賭不起。

可是就叫自己一人留下,身後那些逆賊追了過來怎麼辦?難道真叫自己死在這裡?

張南光自然是不肯,可是難道要她忤逆陛下的意思,那就算平安回宮了,難道會有好果子吃?可是難道真要自己一個人留在這裡?

她也知道她如今這樣子,便是哀求悽婉也是無用。

沈湛神色不耐,天色漸晚,趁着夜色是最好,也不知後面的人什麼時候追來。

張南光神色轉爲哀慼,並不敢看沈湛與宋彌爾二人:“嬪妾願意留下,可能不能留下朱律護住嬪妾安全。”

沈湛與宋彌爾俱是一愣。

倘若張南光要死要活要跟着他們,恐怕沈湛還會狠下心腸將她留在這裡,可而今張南光退了一步,兩個人反而沒辦法拒絕。

自己也能保護宋彌爾。

若是做得太過分,自己與宋彌爾,以及她的宮女都逃出生天,可張南光卻死在了這裡,張肅行恐怕也不會善罷甘休。

還是要將張南光穩住。

“朱律,你便留在這裡,保護好張嬪。”

朱律瞳孔一縮,擡頭看向宋彌爾。

張南光心頭一鬆,卻也默默轉頭看向宋彌爾,神色哀慼透着絕望。

宋彌爾抿了抿脣,“朱律,你留下護着張嬪。若有萬一,記住保護好……”

宋彌爾梅沒說完,但朱律之後,後頭說的,是保護好自己。

朱律點點頭,“主子,初空一同留下吧。”

初空沒有武功,跟着陛下與主子只會是拖累,而陛下必然不會顧及初空。

宋彌爾顯然也想到了這個問題,“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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