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亮的一把劍!”翠花忍不住讚歎道。
單小樓面有得色,噴着酒氣道:“你現在還認爲只有東勝纔會出刀劍名家嗎?”
翠花忽然笑了:“不認爲了!”
她不笑的時候簡直就是個冷美人,但此刻忽然一笑,那流雲般的秀髮滑落下來,遮住了她滿臉的紅暈,這一笑當真是嫵媚動人,風情萬種。
單小樓幾乎看得癡了,口中喃喃道:“好,好,好……”他好了半天就是“好”不出來,也不知他想說的是“好酒好菜”還是“好人好美”?
不過他很快就笑了:“男人在做這種事的時候,手裡就不應該拿着劍!”
翠花也笑道:“男人手裡拿着劍的時候,同樣也不該做這種事!”
單小樓大笑,笑聲說不出的猥褻:“那我應該做什麼事?”
翠花道:“你應該做……”
就在這時,她忽然轉過身,一雙纖纖玉手閃電般的伸出,柔弱無骨的手指居然在一瞬間連續彈中了單小樓胸前五大要穴。
單小樓做夢也沒想到她會來此一着,等他反應過來時,全身早已麻木,動彈不得了。
翠花收起了笑容,同時也非常輕鬆的把暗夜流光劍從他手上摘下來,放回錦盒裡,束在了自己的纖纖細腰上。
單小樓瞪着翠花,眼中彷彿要冒出火來,他現在全身都動不了了,唯一還可以動的就是他的嘴:“你果然不是一般的女人!”
翠花冷冷的看着他,道:“我剛纔就說過,我本來就不是那種女人!”
單小樓咬牙切齒道:“原來你早就布好了圈套,等我來上當?”
翠花冷冷道:“你實在要怪,就只能怪你自己好色,好色的男人,通常都不是聰明的男人!”
單小樓怒道:“看來你不但知道我們的行蹤,而且也對我們三個人的嗜好非常瞭解,所以事先就布好了這個局!”
翠花道:“你倒還不算太笨!”
單小樓忽然嘆了口氣,道:“我認載了,我只是搞不懂一件事,剛纔喝酒的時候,你爲什麼不陪銀雪來或是九如天,你偏偏找上我,你爲什麼知道劍在我身上,而不在他們兩人身上!”
翠花忽又笑了,道:“人人都知道纖霄三公子的銀雪來雖然冷漠無情,但爲人驕傲,暗夜流光劍明明就比他那把銀妝劍好上萬倍,但他寧可不要這名劍也要在秦千尋面前證明他的銀妝劍是最好的劍,如此傲氣,這劍又怎會在他身上?”
單小樓忍不住道:“那,九如天呢?你又憑什麼認爲劍不在他身上?”
翠花冷哼了一聲,道:“這更簡單,九如天雖然貪財好色,但爲人八面玲瓏,他要在秦千尋面前表現自己,用不着跟你爭一把劍,他若真要這把劍,你又拿什麼跟他爭,而且你們三個人中,只有你歷來爭強好勝,三人都想在秦千尋面前表現,這劍不在你身上,還能在誰身上?”
聽到她這番話,單小樓的臉上都不禁露出一絲欽佩之色,道:“如此縝密的心思,如此巧妙的圈套,如此靈通的消息,如此高明的手段,如此俊俏冰冷的美人兒,除了那個六扇門的四大名捕陸新月外,還能有誰?”
陸新月冷冷的看着他:“好色的男人,總還是有幾分眼光!”
單小樓忽然笑了:“若沒有幾分眼光,我今晚怎能讓你陪我一個春霄呢?有你這樣的美人兒陪我一個晚上,我就算少活幾年也願意!”
這單小樓果然不愧是一代好色之徒,中了人家的招馬上就要大難臨頭了,居然還滿口調戲的話蹦出了口。
陸新月的臉色變了,怒道:“放肆!”
單小樓奸笑道:“人人都知道,纖霄三公子的單小樓向來都很放肆,哪怕刀架在脖子上,也要和美人作伴,正所謂美酒佳人在,醉死也無妨!”
那個“妨”字還沒完全說出口,他的手忽然閃電般拍出,一掌拍在陸新月的腰間,陸新月頓時被這一掌震飛了出去,裝着名劍的錦盒“啪”的一聲掉在了地上。
這一着簡直更讓人始料不及。
陸新月也算是見過無數鬼蜮伎倆的**湖了,但千算萬算,她還是算錯了一步。
她錯就錯在和單小樓犯了一個相同的錯誤,人總是在驕傲得意的時候容易放鬆警惕。
剛纔她一擊得手拿到名劍,如果立即遠走高飛現在屁事沒有,結果人一得意就和單小樓一陣廢話,就這麼一會功夫,單小樓暗中運氣解開了穴道,又故意激怒她,同樣一擊得手。
唉,驕傲這個東西啊,男人女人都一樣。
陸新月被這一掌直接震得全身麻木,同樣動彈不得,單小樓走上來,一伸手就點中了她的腿上的要穴,並把她抱上牀頭。
陸新月一顆心沉了下去。
單小樓笑道:“好色的男人的確有幾分眼光,有幾分眼光的男人通常也不會上女人的當!”
陸新月冷冷道:“你這是什麼功夫,居然還可以自解穴道!”
這句話其實也是廢話,因爲她也知道對方內功高明,暗中解穴,只不過她還是要問出來,因爲現在她唯一的辦法就是拖延時間,時間拖得久一點,她的機會就大一些。
只不過一聽這話,單小樓笑得更厲害了,道:“漂亮的女人總是不太夠聰明,你放心,我是不會跟你廢話讓你也有機會的!”
說完,他獰笑着,手放在了她衣領上,手指開始解她的衣釦。
陸新月咬緊了牙關,冷冷道:“你這惡賊!”
單小樓笑道:“不錯,我就是惡賊,我記得你剛纔自己也說過,要怪也怪不得別人,只怪你自己眼光太差,偏偏撞到我這惡賊手上!”
“哧”的一聲,陸新月胸前的衣襟已被撕破,露出了裡面一件粉紅色的小衣和光潔雪白的肌膚。
單小樓的眼睛頓時亮得不能再亮了,他的目光裡全是貪婪的火焰,喉結“咕咕”之響,口中興奮道:“好人!一看就知道是個處女,看來我今天……”
突然間,“砰”的一聲,窗子破裂。
一個青衣人箭一般的掠了進來,他就像是一陣風,風一刮過,地上的錦盒瞬間就被颳走了。
單小樓也不愧是個高手,在這種意亂情迷的情況下居然都還能反應過來,他凌空一個後空翻,手掌在半空中突然向窗口拍去。
他算準了這來搶劍的不速之客得手後必然要從窗口退走,所以他事先作出了反應,手掌不劈人,先劈窗戶。
“轟”的一聲,四四方方的窗戶居然被他這一掌劈成了圓圓的一個大洞。
而青衣人預判更快,在要衝出窗口的時候忽然雙腳在牆上一蹬,整個人硬生生的退回了屋中央,他要是再慢半步,這一掌就足以把他劈得四分五裂。
青衣人站定,看着窗戶喃喃道:“拳師的高級二階技能,劈風掌,隔空也能劈人,至少要有400以上的內功屬性,果然厲害呀!”
這個人當然就是白雲飛,這個世界裡也只有他纔會說出這種怪話來。
單小樓道:“好小子,居然還識貨,知道劈風掌!”
白雲飛笑了,忽然把錦盒向單小樓正面扔去。
單小樓頓時愣住。
這人明明就是來搶劍的,爲什麼突然把錦盒扔給自己呢?難道他怕了自己嗎?
慢了,又慢了一步!
單小樓幾乎是想都沒想就伸手接錦盒,可惜他接到的不是錦盒,而是白雲飛的拳頭,這一拳直接打在他手肘上。
單小樓的手一歪,錦盒又到了白雲飛手上。
“哈哈,好身手,好身手!”單小樓退後幾步,拊掌大笑。
兩人都是高手,這短短兩招交手,雙方心裡基本上都有底了。
白雲飛的筋骨不強,所以這一拳打上去,單小樓並無大礙;單小樓吃驚的是白雲飛的動作,白雲飛的動作簡直不是一般的快,至少比他要快。
而白雲飛吃驚的是單小樓的內功和技能,他現在至少可以判定兩點,一、單小樓的內功至少上了400,二、單小樓有沒有更強的武功技能白雲飛不知道,但他可以判斷這單小樓至少是80級以上的高手。
以他現在的實力要打倒對方絕無可能,他現在只有想法子怎麼儘快脫身。
“呼”的一聲,單小樓的掌風又到,白雲飛不敢硬接,他只有躲開。
誰知單小樓的手掌中途轉向,只聽得“騰”的一下,他手上忽然多了一把摺扇,明明點不到的地方,他現在可以點到了。
這就是摺扇公子的成名絕技,拳扇交加。
但就在扇柄要點在白雲飛的肩膀上的時候,單小樓卻再次凌空倒翻掠了回去。
這一次,只因白雲飛手上多了一把黑漆漆的劍。
他一劍歪歪斜斜的刺出,刺得又輕又慢,一個劍法名家絕不會像他這樣沒有方位的胡刺亂刺,但他硬是這麼隨隨便便毫無章法的刺了出來。
於是單小樓退了回去,沒有任何猶豫的就退了回去——他如果不退回去,手腕就會非常漂亮的自動送到人家劍刃上去。
這劍法果然夠“賤”,自己不費力,反而讓人家來送菜。
白雲飛就是白雲飛,高手就是高手。
單小樓的臉色終於變了,他冷冷道:“你這是什麼劍法?”
白雲飛笑道:“這叫劈風劍!”
單小樓瞪大了眼睛:“劈風劍?”
白雲飛笑得更奸詐,道:“你既然會劈風掌,我爲什麼就不能會劈風劍?”
單小樓氣得滿臉通紅,對方顯然是在嘲弄他。
什麼人敢嘲弄纖霄三公子?嘲弄纖霄三公子的人一般都沒有好下場,剛纔陸新月就是例子。
但白雲飛還是那幅嬉皮笑臉的表情,那表情讓人瞧見了想不生氣都難。
單小樓當然生氣,他一生氣其實就正合白雲飛的意,因爲白雲飛壓根就沒想和他真的動手,白雲飛只不過是在拖延時間而已。
現在,時間已經拖延得差不多了,牀頭的陸新月已經暗中運功衝開了穴道,忽然一躍而起,半空中向單小樓撒下一大片飛針。
這些飛針來勢又快又急,比起她當初向白雲飛用出的滿天花雨都還快、都還耀眼,她當真是紅了眼,一出手就是殺着,絕不再給單小樓機會。
不過摺扇公子也絕非浪得虛名,他身形急轉,手中的扇子忽然“刷”的一下展開,只見扇軸隱隱發光,看似精鋼一類的金屬條就貼在上面。
於是陸新月的飛針“劈里啪啦”一陣亂響,竟然全被這些金屬條吸走了。
這纔是單小樓成名武器的真正厲害之處,可以吸收重量輕巧的兵器暗器。
不過等他這幾招瀟灑的“扇舞流星”用出來之後,陸新月和白雲飛還有錦盒全都不見了。
單小樓的臉色徹底變了,他怪叫一聲,猛的縱身跳上窗口,追了出去。
可是外面寒風凜冽,夜色蒼茫,哪裡還有這二人的影子?
恩,他這次的跟頭栽得可不小,不但美人沒撈着,反倒把名劍給玩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