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皓三人被帶到大殿前面的時候,陳舍人微微地作揖,說道:“大王吩咐只讓你們三人進去,自然是有事相商,奴才就不便叨擾了,還請三位進去。”
陳舍人畢竟在宮裡待了這麼久,自然也是明白很多事情不是自己能夠多問的,所以他也只是帶着裴皓三人走到大殿前面就轉身離開了。
“呸,不就是一個太監,還敢這樣對我們。”池秋第一個沉不住氣,直接地將自己心裡的話說了出來。
因爲在剛纔池秋想要從陳舍人口中得知苗疆王這次喚他們前來是因爲什麼,而且池秋急迫的想要得知蠱毒的解藥在什麼地方。
既然陳舍人是苗疆王的貼身太監,肯定很多事情也是知道的,所以池秋想要詢問陳舍人,沒想到陳舍人並沒有給自己好臉色看。
聽到池秋的話,裴凡不耐煩的皺了皺眉,他有時候還真是覺得這個大小姐是個麻煩。
裴皓看着池秋這個樣子,也沒有說話,只是拍了拍池秋的肩膀,然是示意這兩人是時候應該往大殿裡面走了。
不管能否得到解藥,他們必須去面對苗疆王,裴皓也算是一個比較理智的人。
苗疆王一直坐在大殿的主位上面,他靜靜的等着裴皓,裴凡,池秋。
陽光透過窗戶灑進大殿,苗疆王臉上的笑容猶如這陽光一樣,他現在得真的得感謝能夠遇到裴皓這三人,不然若是莫問一直和自己僵持下去,這場戰爭恐怕不知道會打到幾時。
“三位,呵,請坐。”苗疆王正在沉思的時候發現大殿的門被悄然推開,反應過來語氣也只是淡淡的。
推開這門的人真是裴皓,裴凡,池秋兩人跟在裴皓的身後,他們三人面無表情,苗疆王現在的的表情和這三人的表情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苗疆王,我們敬你是君子,你吩咐我們做的事情我們都做了,那麼我們的解藥你應該給我們了吧。”池秋依舊沉不住氣,她雖然走在裴皓身後,但是依舊搶先說了出來。
就在池秋的話音剛落的時候,裴皓第一個率先皺眉,他拉了拉池秋的手,道:“秋兒,不要這樣無理!”
裴皓雖然口上是這樣說,但是他也並沒有制止池秋。這次裴皓是覺得既然自己已經做了苗疆王吩咐的事情,那麼苗疆王就應該給他們解藥,然後他們就互不相欠。
簡單的來說,方纔的舉動也不過是做做樣子罷了。
苗疆王聽到池秋的話並沒有生氣,他緩緩地站起身,臉上看似和藹可親的樣子,語氣之間似乎也是多了幾分熱切起來,“本王都已經賜座了,三位還請上座吧。”
苗疆王畢竟是朝堂上的君王,他豈不會知道站在自己面前,這三人心裡所想,這三人和他鬥都嫩了點,苗疆王雖然表面親熱,但是心裡也在想着應該怎樣慢慢和這三人商量後面的事情,何況這三人如今是在自己的皇宮裡面,他苗疆王豈會怕了這些人。
裴皓見苗疆王這個樣子,他也不客氣,隨便找了個座位便坐下了,而裴凡和池秋也跟着坐下。
裴皓看着苗疆王臉上的笑容,現在恨不得能夠親手手刃坐在自己面前的苗疆王,不過一想到自己現在中了蠱毒,不能輕舉妄動。
想到此處,裴皓也就一下子安靜下來,只是面無表情的看着苗疆王。
他面前的苗疆王和那些戰營裡的將軍不同,那些將軍半生戎馬都在戰場上,很少和朝堂上的人勾心鬥角,所以裴皓在對將軍下蠱之前並不是很緊張,但是現在站在自己面前的是苗疆王,這可是一位君王,他在這位君王面前想要耍心機的話恐怕還得好好仔細的想想。
苗疆王的臉上突然帶着溫和的笑容,仿若三月裡的微風一般和煦,緩緩地開了口,道:“我知道你們想要獲得蠱毒的解藥,要將蠱毒的解藥給你們也行,不過……”
只是這一句轉折卻是突然硬生生地將他方纔的溫和笑容變作多了幾分意味,甚至是奸詐。
雖然聽到苗疆王願意將蠱毒的解藥給他們,但是裴皓心裡還是覺得苗疆王肯定有什麼事情要他們做,而且恐怕還非同小可。
不然的話單單是一個解藥,完全可以命人拿來,並不需要將他們喊到王宮裡面,所以裴皓在聽到苗疆王這話的時候臉上並沒有任何表情,反倒是坐在一旁的池秋臉上已經剋制不住自己想要解藥的慾望。
裴凡發覺了池秋這一舉動,裴凡只是用眼神示意池秋不要輕舉妄動,畢竟在苗疆王這個老狐狸面前,泄露自己一點情緒,都會讓苗疆王從裡面看出一些內容。
看着面前的三人,苗疆王看到池秋臉上憤憤不平的表情,他笑了兩聲,卻只是說道:“年輕人,年紀輕輕不要火氣這樣大。”
畢竟是經歷過太多大事的人,苗疆王很容易將自己的喜怒埋在自己的心裡。
“苗疆王,我們三人已經將你吩咐的事情做好了,那麼請問什麼時候能夠給我們蠱毒的解藥!”裴皓雖然心裡已經將苗疆王恨透了,但是他也明白這不是和苗疆王硬碰硬的時候,所以說話還算是比較禮貌。
原本還以爲裴皓會和自己僵持很久纔開口,沒想到現在竟然就說出來他們來的重點,苗疆王哈哈大笑了幾聲,心卻是想着這裴皓雖然做事很不錯,也算是有些手段,但是和莫問比卻始終差那麼一點。
苗疆王心裡有些暗幸站在自己面前的人是裴皓,如果是莫問的話,那麼以莫問的才智恐怕沒有這麼容易解決。
“恩,你們三人都做的非常不錯。”苗疆王先是肯定了這三人的表現,然後一下子嚴肅起來,接着說道:“不過既然,我們苗疆的戰士停止了戰爭,但是這場戰爭既然開始了,我們苗疆自從開戰以來,如果只是打個平手,這不是我們苗疆人做事的風格。”
苗疆王臉上依舊帶着笑意看着裴皓三人,不過他的笑並未深入這三人的心裡,反而讓人覺得有些陰冷。
聽到苗疆王的話,池秋第一個不淡定了,她怒火直冒,但是畢竟是大家族的女子,她剋制住自己想罵人的情。
臉上也同樣帶着笑意,她只道:“苗疆王,咱們之前可是說好的,只要我們完成你給的任務,你就給我們解藥!”池秋並未深想剛纔苗疆王所說的話。
池秋沒有注意的地方,但是裴皓卻注意到了,他皺着眉頭拉了拉池秋的衣角,神色之間已有一絲不悅。
這也不怪裴皓,池秋原本還算是一個比較冷靜的人,現在卻越來越沉不住氣,如果單單是其他的事情,裴皓倒是覺得沒有什麼,但是現在關於解藥的事情,裴皓是不能掉以輕心。
裴皓心裡明白,苗疆王肯定是爲了其他的事情,才故意這樣的。
他索性收拾好自己的心緒,他目不轉睛的看着苗疆王,想着反正苗疆王將這話說到這個份上,肯定是有什麼是他們必須答應的,苗疆王就是這樣的狡猾。
裴皓臉上露出笑容,可是這笑容卻讓他原本就有些怪異的臉一下子變得更加怪異,“那麼尊敬的苗疆王陛下,請問你還有什麼事情需要我們三人去做,是否完成就能得到解藥?”
轉身回到自己處理事務的案桌上,苗疆王笑着拿出一張地圖,他將地圖擺在裴皓,裴凡,池秋三人面前開門見山,道:“你瞧,這些地方,本王想你應該明白本王的意思!”
苗疆王不過是狼毫隨意地勾畫幾筆,便已經畫出了陳國的大半疆土了。
看到苗疆王圈出的土地,竟然是陳國的一般疆土,裴皓不由得皺了皺眉頭,這苗疆王的胃口太大了。
苗疆王像是看出了裴皓的想法,他輕輕地咳了兩聲,道:“如果本王將這解藥給你,想必這些疆土應該是值得的。”
苗疆王一點也不害怕裴皓不答應,像裴皓這樣的男子心裡想的只是自己的安危,再者若裴皓不答應,身旁還有池秋,裴凡,他不相信裴皓不答應。
“好,我們答應!”裴凡沒有等裴皓說話,立馬說了出來。
裴皓見裴凡回答的這麼快,而且他們也確實沒有選擇的餘地,只好點了點頭。
看着裴皓點頭,苗疆王笑着拿出自己原本就準備好的協議,他讓裴皓簽字畫押就好。
原本陳情是想着來到主殿勸父皇不再打仗,沒想到他推開門的時候見到的真是裴皓在那份協議上面簽字的樣子。
陳情心裡暗叫不好,連忙跑上前去,他看到自己父皇很得意的笑容的時候,心裡明白父皇肯定是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結果。
“父王,這樣萬萬不可!”陳情並未多想僅僅是因爲心裡着急,便對苗疆王喊了出來。
苗疆王皺着眉頭看着自己的陳情的突然闖入,眉宇之間已經有淡淡的不悅,臉色緊緊地繃着卻不發一言。
“父王,你這樣……”陳情的話還並未說完,苗疆王便大手一揮。
幾個高大的侍衛突然從外面衝了進來,一律的黑色衣衫,只是見到陳情便已經明白了陛下的意思,不過是一句,“王子殿下,請!”雖然簡潔,可是卻帶着淡淡的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