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繼續吃着牛排,韓艾斯則是把蠟燭吹滅,坐在我左手邊的一個位置上,說:“我們是不是遇見過?”
“老師,我是你學生,你忘記了嗎?”
我沒把韓艾斯當成流雲,就算他是流雲的前世。但流雲和他是不一樣的,是兩個不同的個體。
韓艾斯笑了一下,說:“那晚安。”說完,他就起身拿着茶杯回自己屋裡。
我吃完我盤子裡的牛排,就去敲曲思武的房門,說:“出來洗碗了。”
“我心情不好,我不想洗。”曲思武悶悶地聲音從房間裡面傳出來。
“洗洗就好了,快點。”我動了動門把手,發現沒鎖,就推門進去。
曲思武趴在牀上,把一張臉壓在枕頭上,他沒有發現我進來。
我走了過去,問:“什麼了?”
“你進來做什麼,出去。”曲思武擡起頭,不爽地看着我說着。
“你把碗洗了,在回來生氣,我就不會進來了。”我平靜地說着:“再說,是你自己說,我煮飯你洗碗的。”
曲思武從牀上如鯉魚打挺般起身,二話沒說就去收拾餐桌,去洗碗。
第二天早上8:30,曲母突然來了。她沒打電話通知我們,也沒有按門鈴,直接出現在屋子裡。
當我醒來的時候,韓艾斯正陪着曲母吃早餐。
韓艾斯衝我招收,說:“小文,伯母今天要來,你昨天怎麼沒跟我說?”
我在心裡對韓艾斯比中指,昨天曲母打電話過來的時候,他明明就在旁邊。
同時,曲母雖然臉上是掛着很生氣的樣子,但她的眼睛裡面卻樂見其成,她說:“思文現在要讀書,你們的事我也是剛知道。我說,你們現在這樣是不是不好?”
“伯母,這是我和小文的事,我保證不會影響她學習的。”韓艾斯走到我身邊,拉着我的手,繼續說着:“今天,我要跟小文一起去遊樂場玩,伯母你在家裡隨意。”
然後在曲母的面前,韓艾斯幫我擠了牙膏,還不停地催促我快點。
我和韓艾斯一起出門的時候,曲母更是說:“只要不耽誤學業,你們可以玩久一點。”
下了樓層,我還能看見曲母站在窗戶那邊揮手的身影。
韓艾斯只裝着沒看見,帶着我準備去坐公交車。
等公交車的時候,韓艾斯既然跟我保持距離。我無聊地看着地上,發現地上有一張五十塊錢。
同時,公交站臺這裡,除了我和韓艾斯。還有一個男人,一個女人,他們好像也沒有發現地上有五十塊錢的樣子。
我想彎腰假裝綁鞋帶,然後順手把錢撿了。
只是,纔剛做了姿態,就聽到旁邊的那個女人說:“別碰那錢,那是我跟我男朋友生氣,故意扔過去的。”
“嗨,你說是你的,就是你的?”我反倒伸手把錢直接拿起來,得意地看向那個女人說:“現在是誰撿到就是誰的。”
曲思文是誰,曲思文可是同學們眼中的大姐大。只有她惹別人的,還沒人敢惹她。現在這兩人,一看就是故意想要看別人難堪。
本來還站一邊就像看笑話的另一個男人,一副他是土豪有的是錢,直接拿出錢包,抽出幾張毛爺爺,扔向了我,趾高氣揚地說:“滾。”
剛纔說話的女人也一副高人一等的樣子,說:“把錢拿上,趕緊滾蛋。”
也在這時,一輛警車停在附近,下來了兩個警察。
兩個警察走了過來,一個拿出手機對着地上的人民幣拍照,一個拿出一本小本本,說:“根據《人民幣管理條例》規定:任何單位和個人都應當愛護人民幣,禁止損害人民幣和妨礙人民幣流通。故意毀損人民幣的,由公安機關給予警告,並處1萬元以下的罰款。像你們這樣隨意拋撒人民幣將縮短錢幣的流通壽命,屬於故意損毀人民幣的行爲。”
然後警察‘唰’的一聲,撕下一張罰單,對着那兩個‘土豪’,說:“跟我們走一趟吧,土豪朋友。”
“你知道我爸是誰嗎?”那個土豪男甩臉說着。
“你爸是李剛也沒用。”
還有一個警察走到韓艾斯的身邊,說:“跟我們一起回局裡做下筆錄吧,老同學。”
結果,我們四個就一起去了警察局。
土豪朋友扔的錢,雖說只有五六張。但是,被罰的罰款就不止那五六張了。
最後的最後,也不知道韓艾斯是什麼說的,還出了一個賠償我精神損失費的錢。
當我拿着兩千塊錢的賠償,不可思議地看着韓艾斯,“你……剛纔報警的是你?”
“嗯,我同學剛好巡邏到那邊,我就給他打電話了。”韓艾斯一副不要太感謝我的樣子。
“不是,你爲什麼報警,像那種人就該狠狠打一頓,不是嗎?”
“打架費力。這種既不要出力出汗,又能讓對方大出血,丟面子丟裡子的法子,不是很好嗎?”
我稍微想了想,其實這樣也好。雖說我本來打算挑釁一番,然後就揍人。但是,爲了曲思文的以後,我還是不要太過暴力了。
從警察局裡出來,遊樂場關門了。
“姐?”
在遊樂場的門口,我擡頭往上看去,就看見曲思武坐在旁邊一棵大樹的樹幹上,黑着一張猶如包青天一般的俊顏,盯着我們兩個。
“你怎麼在這?”
“我是專門來找你們的。”
曲思武從樹上跳了下來,然後二話沒說就拽過我的手,說:“我們該回去了。”
我不知道曲思武爲什麼好好的生氣,只是,我也沒想跟韓艾斯一路上漫無目的的走下去。所以,我沒有掙扎地跟着曲思武走。
韓艾斯慢慢地跟在我身後,也沒多說一句話。
到家的時候,曲母看着曲思武拽着我的手,她的眼裡頭一次對曲思文,也就是現在的我露出那種嫉恨的眼神。
“媽,我們回來了。”
“不要叫我媽!”曲母衝了過來,打了我一巴掌,罵着:“狐狸精,你又要勾引我兒子嗎?”
我捂着臉,低垂着腦袋。
“媽!你幹嘛!”曲思武擋在我身前,呵斥着曲母。
曲母就像剛纔是被奇怪的東西附體一般,飛快地變了臉色,裝着很愧疚地說着:“思文,我剛纔只是……”
“神經病啊你!”我擡起頭大吼着,然後跑回自己的屋裡。
門外響起了雜亂的腳步聲,還有開冰箱的聲音。
“讓開。”是曲思武說話。
我聽見韓艾斯站在我房外,說:“現在我進去是最好的。”
然後我的房門被人打開,我看着手拿冰袋的韓艾斯,語氣不好地說:“出去,我現在不想看見任何人。”
“敷敷吧。”韓艾斯走了過來,把冰袋放在我的臉上。
“嘶。”
冰袋剛碰到臉上的五指印,讓我疼的倒吸一口涼氣。
韓艾斯說:“忍忍吧,很快就好了。”
“你可以出去了。”
“晚安。”韓艾斯這次真的出去了。
我無語地想着,明明那天在學校裡的時候,他一副跟我不對盤的樣子。現在不但搬進來不說,還給我拿冰袋敷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