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陽氣很正又如何!
我要做的是跟梁山伯劃清界限,不能與他有一絲一毫的接觸。
“我還有事,我先走了。”我退後兩步。心裡默唸着:遠離梁山伯、遠離梁山伯、遠離梁山伯!!!這麼重要的事情,一定要默唸三遍。
“唉,小心。”梁山伯很擔心地叫了一聲。
“啊!”我忘了這條路的旁邊,是個不算很陡的小坡,等到發現時,已經晚了。
我摸着被摔疼的後腰,齜牙咧嘴地看着上面笑如春風的梁山伯。
“笑笑笑,笑個屁啊!”我心裡窩火,大罵出口。
梁山伯跳了下來,走到我的身邊,一副想要扶我的姿態,說着:“讀書人不能口出惡語。”
“哼。”我推開他,說着:“都是你的錯,不要裝模作樣地假好心碰老子。”
梁山伯像是被我傷了自尊,他站起身,說:“是學生的錯。學生應該早點提醒學友,你後面有坡。”
“是,就是你的錯。所以,你現在最好離我遠點!”我坐在地上大喊着。
“可是……”梁山伯小心翼翼地看着我說:“你現在行動不便,還是讓學生先送你回去。”
“不用!我又沒被摔成殘廢。”我扶着還隱隱作痛的小腰站了起來,一瘸一拐地往宿舍走去。
梁山伯不遠不近,只離十步遠的跟着我。
我怒氣衝衝地轉頭瞪他,他還笑眯眯地示意我隨意。
哈,真是怎麼人都有!看不見我對他……非常一定以及肯定的討厭嗎?!
我憤憤不平地轉回頭,把地當成梁山伯的臉,走一步碾一下,瞬間心情舒暢了不少。
銀心守在門口見我回來了,連忙過來扶我,擔心地問我:“少爺,你這是什麼了?”
“腳下沒注意,摔了一跤。”我悶悶地說着。
“那少爺,那個人是誰?”銀心小臉微紅地看向我後面。
我轉頭,梁山伯正站在不遠處,看着我們。
“去,你去把他‘送’走。”我讓銀心去趕人。
銀心貌似沒聽出我的話外音,臉又一紅,應了一聲,“好。”
然後一步三搖地走向了梁山伯,梁山伯皺起了眉頭,我想他一定想着,銀心好奇怪,一個‘大男人’走路像抽風一樣。
當然,我是知道銀心是女扮男裝,所以走的頗爲淑女了些。可是,梁山伯不知道。那麼銀心現在這樣子,在梁山伯的眼裡,一定是個奇怪的‘男人’。
銀心終於走到他面前,低聲說了幾句,兩人一起走了。
我也沒在看着他們,直接推門進屋,趴在牀上,反手揉着我的小腰。
唔,真是的。那麼小的陡坡,三歲小孩都不會摔下來,可是,我這麼大的人,卻嘰裡咕嚕摔下去,還摔了這麼的慘烈。
丟臉、實在是丟臉。
不一會兒,銀心就回來,嘴裡還哼着小曲。
我問着:“怎麼事讓你這麼高興?”
銀心面色紅紅地說着:“樑公子誇我長的好看。”
“噢?”我趴在牀上,看着少女懷春的銀心,想着:當初祝英臺會對梁山伯日久生情,作爲與她一起長大的銀心,或許也會像祝英臺一樣,十有八九對梁山伯動心。
那麼,我如果順水推舟,促成銀心和梁山伯的好事,不就沒祝英臺的事了。
說做就做。
我打量着銀心好一會兒,銀心不自在地看着我,問着:“少爺,你看着我做怎麼?”
“我是在看,我的小銀心是不是春心萌動,看上剛纔那個樑……”
“少爺!”銀心跑了過來捂住我的嘴,羞紅了臉,她低語着:“銀心不敢妄想。銀心要一輩子跟在小姐身邊。”
“行了,你的忠心,我是知道的。”我坐了起來,看着銀心,說着:“但是,我也希望銀心能找到一個好歸宿哦。”
“小姐。”銀心可能被我這句話感動了,瞬間就紅了眼,低低地喚着我。
“行了行了,你現在可是‘男人’,哭鼻子會被人笑話的。”我點着銀心的鼻子說着。
“小姐現在越來越壞了。”銀心不依地嘟着嘴,控訴着。
我只笑笑不說話,問着:“財叔呢?”
“財叔去給少爺拿晚飯了。”銀心說着,便恭敬地站好。
財叔也在這時提着食盒進來了,他說:“少爺,可以用膳了。”
“嗯。”
銀心扶着我,小心翼翼地坐在桌邊,財叔從食盒裡拿出三樣小菜,和一碗大米飯,以及一碗湯。
爲了不讓人察覺到我是女扮男裝,所以吃飯怎麼的,都是財叔去提過來的。
以至於,在書院裡,每個人都以爲我是個會拿喬的公子哥。
等我吃完飯,銀心被財叔趕去吃飯了。
財叔就開口問着:“是有人對少爺不敬嗎?”
我疑惑地看向財叔,說:“沒有,財叔爲什麼要這麼問?”
“那少爺爲什麼要扶着腰?”財叔看向我的腰,說:“是腰傷着了嗎?”
“不是。”我能直接說是屁股以及腰椎處疼嗎?
當然是不能的。
所以,我對財叔說:“是走路沒走好,摔到了。”
“哦。”
“嗯,財叔你就別擔心了,快去吃飯吧。”
“那老奴先下去了。”財叔離開了。
我也拿了一本詩經出來看,看了沒多久,銀心揹着雙手神神秘秘地回來了。
“少爺,你知道我剛纔遇見了誰?”
“誰?”
“是樑公子。”銀心興沖沖地把揹着的雙手拿出來,看着手裡一瓶銀灰色的瓷瓶,說着:梁山伯是在她吃飯的時候找到她的,還專門等她吃完,才把這藥膏交給她,說是對我的痛處有良好的消腫止疼化瘀作用。
“那你就這樣拿回來了嗎?”我覺得銀心手裡拿着的藥膏十分及萬分的礙眼。
好你個梁山伯,既然一而再再而三的提醒我那丟臉的一幕。
銀心不知道我爲何變了臉,邊看我的臉色邊點頭,“對啊,他非要塞給我,一定要讓我帶回來,我推脫不了,就帶回來了。”
“你啊。”我把書放下,說:“那梁山伯家境貧寒,來書院讀書,還要做雜工來補足學費。你在看你手裡的藥膏,沒有兩三兩的銀子根本買不到。你隨隨便便就給收下,你可有想過,他哪來的銀子?”
“這些我都不知道。”銀心的臉上隱隱有些心疼。
我要的就是這樣的效果,我便趁熱打鐵繼續說:“你也看到梁山伯那瘦猴樣,他平時肯定就吃窩窩頭配稀粥。”
銀心瞬間紅了眼眶,說着:“這也太慘了。”
“所以啊。”我從祝英臺的小金庫裡拿出五兩銀子,放到銀心手裡,說着:“你把這銀子交給梁山伯,你就跟他說,是你家少爺自己腳下不穩,怨不得他。不過藥膏我是收下了,這錢就當我向他買藥膏的錢。”
當然,我也是想爲銀心和梁山伯多多創造機會。畢竟,一回生二回熟,三回……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