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貌美如花的雲舒,那時衣衫不整,面色潮紅的躺在草蓆裡,一看就知道這是被人剛剛疼愛過後的樣子。有人便把她拖到一處,再次侵犯了她。
如今,雲舒是被人救回去了,人也沒瘋,也沒傻,清醒地記着自己所遭受的一切。
然而,在養傷的半個月裡,雲舒又被大夫告知自己懷孕了。
這就像一個晴天霹靂,肚裡的那塊肉會是誰的,她說不清楚,也說不上來。大夫還說,不能打掉,一旦打掉,對受過折磨的雲舒很不好。
心疼妹妹的雲朵得知來龍去脈,直接央求了自己的夫君花不朽,帶着人來青樓,準備把這個青樓夷爲平地,裡面的姑娘也要扔到軍營裡去充當軍ji。
然而,半道上卻出現重樓這個程咬金。還有樓裡的姑娘沒有人自亂陣腳,所有人都很平靜。
樓外的打手一個個被打的不成人形,也沒有人說出一句半句那天發生的事。
重樓說:“雲朵,這場鬧劇可以收場了嗎?”
“不可以!我要她們賠命!”雲朵大聲喊着。
“賠命?你要讓誰賠命,又要把命賠給誰?”重樓不屑地問着。
“當然是讓這樓裡所有的jian貨向我妹妹賠命!”
“你妹妹死了嗎?”重樓說着:“據我所知,你妹妹活的還好好的,還在家裡養胎不是嗎?”
“將軍?!”
在重樓說話時,有人虛弱地站在門口喚着他。
我打眼看過去,是那日的那個女人云舒,她臉色蒼白,嘴脣破了好幾道口子,臉上還有幾道青紫印記。
“妹妹,你怎麼過來了?”雲朵走過去,扶住雲舒。
“姐姐,我怕我再不來,那人就把對我所做的一切也否認了。”雲舒意有所指地看向我,然後就像沒有力氣般地依靠在雲朵身上,任由雲朵扶到花不朽身邊坐下。
然而,在雲朵和雲舒沒注意的時候,花不朽嫌棄地皺着眉,不動聲色的站起身。
在雲朵看來是她夫婿體貼,給妹妹雲舒讓座。可在我看來,花不朽對於如今還敢拋頭露面的雲舒有意見。但是這個意見,還是不能宣之於口的。
雲舒的出現終於讓樓裡的姑娘們有了擔憂,然而,我沒慌,老鴇子也沒慌,她們更不能慌。
“春桃,你忘了我嗎?”雲舒坐着歇會後,眼睛怨毒地朝我看來。
我故作疑惑地說着:“請問你是?”
“呵呵呵,假裝不認識我嗎?”雲舒譏諷地看着我,然後又看向重樓將軍,說着:“也是,你要在重樓將軍面前扮演一個無害善良的女人。”
“不是假裝,而是我根本沒有必要認識你。”
雲舒聽到這句話,嗆咳了幾聲。
站她旁邊的雲朵便怒目看向我,厲聲說着:“事到如今,你還想狡辯,你是不是以爲有重樓將軍在,你就能萬事無憂!”
我從重樓身邊離開,佯裝腦子記不住事情的樣子說着:“我記性不好,要不,你們說說當時發生了什麼事,幫我回憶回憶?”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爲,說就說!”
雲舒一聽到雲朵這樣回答着,一下子就臉色大變,剛想扯住雲朵讓她不要說。
雲朵卻像倒豆子一樣,噼裡啪啦把雲舒遭受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說了清楚。
這時候,樓外有看熱鬧的人,樓裡還有昨晚留宿的客人。
所有人的目光都變了,他們看向雲舒的眼神,不在是單純的憐憫,反而帶了說不清道不明的隱晦神色。
雲朵沒有注意到她說的話,掀起了何種風浪,雲舒卻注意到了,所以,她直接直挺挺地昏倒了。
“妹妹!妹妹,你怎麼了?!不朽,快點過來幫忙把雲舒抱回去!”
雲朵焦急地扶着雲舒喚着,還招呼着花不朽趕緊把雲舒抱回去。
然而,花不朽卻讓手下過去。
因爲,周圍人的神色讓人非常的不舒服,好像雲舒身上有了讓人噁心的髒東西,誰去碰,就會受到別人的鄙視般。
雲朵倒沒有注意這些,她還回過頭,惡狠狠地放着狠話,“我妹妹如果再出事,我要把你們這樓子夷爲平地!”
“回去了!”花不朽面無表情地說着,直接下令所有人都回去。
在花不朽的人全部離開後,老鴇子突然就坐在一張椅子上,唉聲嘆氣地說着:“這以後可怎麼辦啊?”
雲舒的事,一看就知道,她們不會善罷甘休,一定還會報復樓裡的所有人。
“這事我是弄出來的,我會一人承擔。”我開口說着。
“春桃姐,你這說的什麼話,那時我們也都在場,還怎麼摘出去,大不了一起死唄。”
“就是,我們又不是貪生怕死的。”
“進了這樓裡,我就沒想過離開。”
樓裡的姑娘們嘻嘻哈哈地說着,全都表示着要一塊共存亡的心意。
老鴇子紅了眼,無奈地笑着:“你們吶,今天媽媽我就把你們的賣身契還給你們,你們要走要留,媽媽也不想綁着你們了。今天這一事,媽媽我也看明白了,這樓是開不下去了。”
樓外的打手也早已經斷了氣,沒有一人生還。
老鴇子聽到外面人議論紛紛的聲音,便尋了些人,弄了幾十口薄棺,把那些死去的打手簡單收拾一番,放進棺材裡。
棺材也沒有立即入土,反而擡進了樓裡。
老鴇子看着樓裡一排過去的棺材,說:“世風日下,草菅人命,媽媽我會給你們討個說法的。”
“媽媽,我們陪你一起。”
樓裡的姑娘們也跟着換下花紅柳綠的衣裳,全部穿着素服。
老鴇子找人寫了狀紙,直接領着樓裡的姑娘,就往衙門去。
我想跟着去,卻被重樓拉住。
重樓開口說:“去我將軍府裡躲風頭吧。”
“不用了,事情是我吩咐人做的,也是我讓人把雲舒扔到亂葬崗的。”我沒有隱瞞,直接把實情告訴重樓。
重樓說:“我都知道,你不用再說了。”
“你知道?”
“嗯。”
“那你爲什麼不來阻止,爲什麼要讓我爲所欲爲下去,你如果出面,或許她……就不會有今天。”
“傻瓜,如果我出面,她會更加囂張,與其如此,還不如讓你給她一個教訓。”
“啊?”
“好了,樓裡的事,我會讓人幫你們周旋的。”
“多謝將軍。”我開口說着。
也在這時,有一人疾步而來,直接把一封信交到重樓的手裡。
重樓拆開信封,看着信中的消息,直接轉身就走,沒有留下隻言片語。
我也匆匆忙忙趕到衙門前,一眼就看見老鴇子和樓裡的姑娘們都被打了板子,然後才能把狀紙遞到官老爺那邊。
“春桃,你別過來。”
老鴇子一眼就瞧見了我,忍着痛說着。
樓裡的姑娘們也讓我不要過去,趕緊走。
我想跟她們有難同當,卻被躲在旁邊,起先在樓裡先一步溜走的姑娘們給拉住。
“春桃,你就安分點吧。”
“怎麼意思?”
“昨晚與我一處的大人,他說,西邊戰事又起,重樓將軍待不了多久的。”
“所以,媽媽希望你能好好的。”
幾個姑娘們望向老鴇子和跪在衙門外的姑娘們,紅了眼落了淚。
因爲重樓將軍要去戰場,老鴇子不敢打包票,其他的客人會幫助她們。
老鴇子想着,如果她們出事了,還有春桃,只要有春桃在,憑着她和重樓將軍的交情,一切都會變好的。
很快,花不朽就領着人來進了衙門,出來時就朝老鴇子扔了一袋銀子,就招搖地離開了。
老鴇子跟樓裡的姑娘們雖說捱了打,但是能爲打手們討來少的可憐的安家費,她們也很歡喜。
回了樓裡,老鴇子和樓裡的姑娘們上了藥,就去休息去了。
樓裡的生意因爲早上那一出,也沒法做下去。
我看着樓下排成一排的棺材,想着,不能這樣坐以待斃,要想個法子,把樓裡的姑娘們送到安全的地界去。
可是,要去哪裡才能躲開雲舒的報復呢?
我腦子一折磨,就想到了重樓。
同樣的,原主有去過邊關,她知道邊關是何環境。雖說環境不好,但是那裡卻民風純補,沒有多大的講究。樓裡的姑娘們也沒想過要離開樓裡,都是一羣隨遇而安的主。
心裡剛有個計劃,我便敲響老鴇子的房門,“媽媽,睡了嗎?”
“還沒呢,進來吧。”老鴇子開口說着。
我進去後,直接把我的想法說出來,“媽媽,我覺得我們再留在這裡也不是個事,我打算讓重樓將軍帶我們去邊關。”
“邊關?”
“對,那裡雖說是個邊城,生活環境也不如我們這邊。但是有許許多多各種各樣的人,販夫走卒都有。”
“春桃,你怎麼知道這些?”
“這些是我和重樓將軍有時閒談時聽來的。”
老鴇子嘆了一口氣,說:“不是媽媽我不想走,你也看到,樓裡的姑娘們都捱了板子,現在就算想走也走不了。再則說,重樓將軍是何時領軍出城,我們也沒法知道啊。”
“我會去想辦法的,媽媽,你先休息,明天我試着去找下重樓將軍。”
“好。”
“嗯,那我回屋了。”我說着,就回了自己的屋子。
度過了一個安靜的夜晚,第二天,我就女扮男裝,從樓裡的後門溜出去。
經過一番打探,我才知道重樓將軍的府邸就在鬧市的街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