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完,取下脖子上的項鍊,交予颯劍封手上,我看着劍封的眼睛,希望他能幫我說幾句,可他的眼神中沒有任何情感,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我手中的玉之魂就這麼放入劍封手裡。
在我到神殿之前,長老們已經給天帝提議,他們知道我是玉之魂選中的,不能得罪,可是也不能讓我和颯劍封在一起,畢竟他們的身份懸殊。天帝也不允許仙妖相戀,所以身爲當事人的颯劍封選擇沉默,他唯一慶幸的是他沒還沒有開始便因百般阻難而結束。
龍族一行人離開後,天帝叫住我。他帶我來到殿外,站在殿前的石梯最頂端,看着下面。
“獨孤希,趁此機會休息一下吧!”
天帝明白我的心情,可是很多事情,並不是他想怎樣就能怎樣的,他是天帝,每一個決定關乎蒼生。他亦是我的叔叔,在大與小的權衡下,只得委屈我了。
“好!”
以前休息都沒有這次休息的徹底,沒有玉之魂相助,我那點神力僅僅比普通人強一丟丟。當我出現在颯聖軒的眼前,聖軒整個人都驚呆了,手裡的柴全掉到地上。
“哥,天帝讓我休息。”我低着頭,在聖軒看來純真的樣子就是一個十七八歲的小女孩。
“哦。”聖軒拍了拍我的肩膀,“回來就好,哥哥照顧你!”
“可是要我不聞不問真的做不到!”我很委屈的站在原地,辛苦了這麼久,一直任勞任怨,怎麼可能說放手就放得開呢?”
另一邊,龍族長老們車輪戰,整天在颯劍封耳邊喋喋不休,全是勸他放棄獨孤希的話,劍封一直強忍着,他的耳朵快聽出繭子了。他冷漠的態度,帶着以往冰冷的感官。
龍神坐在鄰座,他看好戲般的盯着劍封。
“王,您不要跟獨孤希見面了,仙妖有別!”長老們的唸叨再次回到第一句話,然後無休止的重複。
“哎哎哎。”龍神忍不住插嘴,在聽這羣老頭念下去,颯劍封忍得住,他可忍不住了,“我家獨孤希不是神仙就好了,你們說是不是?”
龍神露出一個迷人的微笑,他的手中把玩自己的朝珠。
“龍神大人何出此言?”
“白澤預言,獨孤希未來可能是魔族女子,到時候便沒有什麼仙妖有別,仙妖殊途之類了。”
長老們聽完他的話臉色大變,紛紛議論:“妖女更加配不上王了。”
“龍族也傳聞,那獨孤希是先王私生女......”
“夠了!”颯劍封將手裡的茶杯摔到地上,他終究是生氣了,“各位,孤心意已決,擇日向天帝求情,獨孤希務必是龍族的王后!”
龍神眼中也閃過不悅,長老們見勢不妙,灰溜溜的閃到一邊,全部不說話了。
“其實,希是個好女孩,可是身爲龍族的王,必須保留純正的血統,您只能娶一位龍族的貴族女子。”龍神的話令劍封的臉色很難看,“假如您執意這麼做,天帝會讓你死的!”
他的眼神充滿威嚴,容不得劍封拒絕,他不能允許自己的後代毀了龍族純正的血統,即便那個人是他的主人,也不可以!
長老們集體跪下,氣氛很僵,劍封怒視着龍神,兩人的眼神迸出凌厲,互不相認。
終於,龍神露出微笑,他又說:“這都是爲你好,我也不想悲劇發生,更不願你毀了獨孤希!”
“或許錯的是你們!”劍封不想多做解釋,走出房間。
一個月後。
日落西山,回到紫璐的村子,我避世於此,看着炊煙了了的小山村,宛若一幅山水畫。
來到神殿山下,馬車聲漸漸遠去,我深深的呼吸,然後擡頭往神殿走去,每走一步,她覺得好艱難。不僅僅是神殿階梯太長,還有自己。
當我走到一半的時候,身後一個急衝衝的身影差點將我碰倒,那人跑的太慌張,一連跑遠好幾步才停下來。我認得她,是若儀。
“對,對不起!”若儀連連道歉,然後吃驚的叫道,“小希!”
“好久不見。”我走上前,雙手撐着自己的大腿,心想,她怎麼跑的這麼急?
“我先上去了。”她說完撒開腳丫子往上跑,我不得不感嘆,天天鍛鍊了的孩子就是不一樣,我是不是也該好好鍛鍊鍛鍊脛骨了,等下,我是個神仙,不飛上去走什麼路?
權當鍛鍊身體,終於爬完石梯,接到若儀通知的紫璐老早站在牌坊下等她,我累的上氣不接下氣,靠着牌坊指着紫璐。此時的紫璐沒有過於複雜的裝束,一件純白色的長袍,說不出的純淨,她的頭髮分兩縷纏繞其上,髮髻上一根銀簪垂下一串珠花。
“你......這個......地方,真,真難上來。”
“神殿一般人怎麼能來,首先要有十足的誠意。”紫璐攙扶着我往屋裡走。
“聖軒呢?”我沒聽到他嘰嘰喳喳的聲音有點不習慣,四處張望。
“修行去了,還沒回來呢。”進屋後,若儀端上準備好的茶水。
神殿自從若儀來了以後,多了很多生機,她每次外出回來都會帶鮮花,五顏六色的花朵將神殿比起以往少了那種冷清。
“我先回房了。”若儀心不在焉的樣子,全都放在紫璐眼裡,她沒有挑明,點點頭,拉着我的手。
“我們好久沒見了,今晚一定要好好聊聊。”
“嗯。”我明白她的言外之意,笑了笑。
看着若儀合上房門,紫璐神色凝重。她走到窗邊,確認門窗,接着帶我到密室去了。這是我第一次進密室,石壁上密密麻麻的寫滿了她看不懂的文字。
“若儀最近都很晚回來,我擔心......”紫璐跪在墊子上,雙手合十,像神壇上的神像禱告。
“這麼大個人了,有什麼好擔心的?”我聳聳肩,小女孩青春期很正常。
“明天你替我跟蹤若儀好不好?”紫璐站起來,上了一炷香。
臨近芒種,紫璐忙着爲村民祈福,根本抽不出時間處理若儀的事。
晚上我躺在榻上想了許久,輾轉反側許久才漸漸入眠,最近發生的事情太多了
自從回到上古,她就覺得這是一場賭命運的遊戲,上演着繁華不肯謝幕的戲碼,我只不過是歷史洪流中的一枚棋子。
掌握生殺大權的則能主宰命運!
幻空給他的感覺如同他的名字一樣,永遠都找不到他......我多麼希望這一切僅僅是一個夢,第二天夢醒來我還在天之谷,師父在一旁說教。
可是第二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