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流觴聞言,看着龍騰。
其實像龍騰這樣子的人,有血性,他不應該這麼問的。
但一時間又忍不住。
“龍騰,記住你的話,要是你將來敢負了她,我殺不了你,但是想要給你拖後腿,還是可以的!”
龍騰看着冷流觴,好一會才說道,“好不好,外人不能評價,只有阿薪才明白,我對她好還不好,這個世上,時間最能證明一件事情,嘴巴說說的,隨時都有可能改變,你以後也別問這樣子的問題了,應該怎麼做,我心中有數!”
他不願意在證件事情上多做解釋。
承諾再多。不如自己去做。
愛一個人,不是靠承諾,而是靠餘生的日子,用行動來證明。
冷流觴默。
邁步走了!
那些來投靠的人,看着冷流觴有些不屑。
這麼個年輕的小白臉,以後統領他們,讓人信服不了。
冷流觴也沒說話,只是邁步走了過去。
衆人只覺得一陣香氣撲鼻,想着這麼個男人,居然還有胭脂,感情真是一個小白臉。
冷流觴坐在位置上。
“上茶!”漫不經心的說了句。
立即有人端了茶水進來。
不過今日的茶都是冷流觴自己的茶葉,好自不必說,主要是裡面有料。
等茶水上來,卻沒人喝。
冷流觴淺笑着,端了茶杯小小口抿着。
衆人見狀,“請問,大將軍什麼時候過來?”
“他不過來了,讓我來招呼你們,怎麼?你們還瞧不上小爺?”冷流觴沉聲。
難道他在江湖上不出名?
可是那些人一聽黑風山莊就嚇得屁滾尿流是怎麼回事?
難道是裝模作樣?
冷流觴想着,又喝了一口茶。
“呵呵,倒也不是我們瞧不上小公子,只是咱們這些人是來投靠大將軍的,可不是來投靠小公子你的!”
這些人裡,不少人作奸犯科,幹下不少壞事、惡事,朝廷通緝,只是抓不到人罷了。
只是活在暗處和明處,誰不願意活在明處呢。
這些年,也想着有人造反,但造反的人是有,可真真正正會成功的又有幾個?
所以這威武大將軍一反,他們得到消息就來了。
卻也知道,威武大將軍重規矩,不是可以亂來的人,他們也早就想的清楚明白。
只是萬萬沒想到,威武大將軍不見他們。
他們也知道,自己是陰溝的老鼠,人人喊打,但還是希望見一見這個傳說中的戰神,也想見一見這個衝冠一怒爲紅顏的樑王府世子。
龍騰造反,震動還是很大的。
消息一傳出去,好幾個小國就開始自危。
要是龍騰帶兵攻打過去,誰能承受的住?是投靠還硬抗或者被滅國?
這些都不是他們所希望的。
就連韃子那邊,得知這個消息,也是震驚萬分。
他們敢捲土重來,並攻打下加清關,那也是仗着龍騰不在,若是龍騰要收復加清關……
以至於很多人都來投靠。
只是龍騰確實很忙,一是舒薪娘幾個要解毒,二是事情確實多。
要建立一個王朝,也不是隨隨便便就能行的,要處理的事情太多太多。
別的不說,光是這些人的吃、穿、用、還有各種各樣的均需用品。
再者他這造反雖有預謀,但卻提前了好幾年,並沒有萬事俱備。
不過好在下面的人夠忠心,早已經準備了不少東西,都在源源不斷的往梁州而去。
冷流觴看着衆人,“知道啊,大將軍很忙,所以讓小爺先來看看你們到底有幾分誠心,不過看你們這樣子,這誠意倒是大打折扣了!”
“你胡說,我們自然是誠意滿滿的來,你這般胡言亂語,我們可不會依你,趕緊滾出去,我們寧願在這裡等大將軍,也不要和你這小白臉說話!”
“你說誰小白臉!”冷流觴氣極了。
重重的砸了杯子,就朝那說他小白臉的人打了過去。
那人也是個硬茬子,兩人當下就打了起來。
只是沒幾下,就被冷流觴打倒在地。
衆人瞧着,看冷流觴的眼神才慎重起來。
大將軍不可能無緣無故派這麼個人過來,莫非是有些試探他們?
對冷流觴,不免要忌憚幾分。
冷流觴倒也沒對那人下狠手,不過先前進屋子的時候就下了點藥,加上這些人又沒喝茶,所以一屋子人都中毒了卻無一人知道。
唯一一個穿青衣的年青男子,坐在角落裡,小口小口的抿着茶,面對這一屋子人的叫囂,仿若未聞。
“哎呀!”有人叫了一聲,坐回了椅子上。
“哎呀!”
接二連三的人都開始覺得渾身無力,四肢發軟,紛紛震驚的說不出話。
從進來,就沒吃過一樣東西,怎麼還會中毒?
“一羣蠢貨!”冷流觴嗤笑一聲。
“是你……”
衆人憤怒的看着冷流觴。
“對呀,就是我,我知道我年紀小,江湖閱歷少,大將軍派我來,你們不會信服我,所以就給你們下了點藥,可是你們還蠢的很,解藥端上來也沒人喝一口……”冷流觴說着,看向了角落裡那喝茶的青衣男人。
這個男人好生鎮定。
衆人才回過神來,立即去端了茶喝,好在茶水已經不燙,這一口下去,倒也無礙。
冷流觴瞧着他們樣子,冷笑道,“小爺不管你們以前是幹嘛的,殺了幾個人,幹了幾件壞事,如今既然來投靠大將軍,大將軍讓小爺來招呼你們,就給小爺識趣點,把以前那些偷雞摸狗的習慣都給小爺收起來,不然小爺把你們剁碎了喂狗去!”
冷流觴說完便出了屋子。
還是跟舒薪說話好。
待冷流觴走了之後,衆人才慢慢回想起來,“喜歡穿大紅衣裳!”
“又喜歡把人剁了喂狗!”
“莫非是那一位……”
“哪一位?”
“黑風山莊……”
衆人一聽到這個,紛紛噤聲了。
黑風山莊的黑老大都投靠了威武大將軍?
一時間,衆人不在言語。
若先前那人真是黑風山莊黑老大,那……
伸手摸摸自己的脖子,還好,腦袋還在。
坐在角落的青衣男子一笑,這羣亡命之徒也有害怕的時候,倒是讓人意外。
冷流觴出了屋子,就偷偷的笑了。
這幫蠢貨!
有了冷流觴的吩咐,過黑風山莊並不難,甚至是一點阻攔都沒有,就過了黑風山莊。
只是這麼多人,怎麼過棲霞渡口?
用船拼接,但是船並不多。
而如今馬匹多,人數也多,更有百姓加起來也幾千人,快上萬人。
若是在船上出了事兒……
掉下去便是滾滾河水,如今天氣又這麼冷。
舒薪要過兩日才滿月,基本上不用她管事,一切有顏傾城打理,然後絲竹、絲菊給顏傾城打下手。
生活瑣碎事有藍溪,藍溪也算是有點本事,處處都打理的井井有條。
舒薪看着藍溪的樣子,覺得莫名的熟悉,卻想不起哪裡熟悉。
不過如今有藍溪打理生活上的瑣事,舒薪倒也安心休養着身子。
只是見龍騰眉頭緊蹙,舒薪輕輕的給他按摩着頭,“到底怎麼了?”
“我在想着要怎麼渡河,又萬無一失!”
舒薪想了想才說道,“如今這麼冷的天,河裡不會有人下去的,再說渡口那邊,荀顏她們早已經做好了接應,咱們可以把船拼湊起來!”
“船不夠!”
“船不夠,這有什麼問題呢?咱們可以這樣子啊,以繩子爲樑柱,搭出一個木橋來,一頭套在船上,一頭套在渡口那邊,橋的寬度只要夠過人就好,咱們最最主要還是百姓,只要確保了百姓的安危,其他人就好辦多了!”舒薪說着,頓了頓,“只要能夠確保水下無人,咱們就算是用船,來來回回的渡百姓過河,有個兩三天也夠了!”
龍騰沉默着,好一會才說道,“百姓中,怕是有奸細!”
“這是不可避免的!”
舒薪說着,又給龍騰把頭髮梳好,綁好了玉冠,“你雖是大將軍,但這些事情還是要和大傢伙商量,讓他們知道你是看重他們的,這拼搏不單單是爲了你,也是爲了他們自己,纔會心甘情願的爲你效命,但也不能太由着他們,你大將軍的威儀要拿出來,不管他們說了多少注意,最終還是要你拍板決定!”
龍騰笑了起來。
舒薪捶了他一下,“我知道,你是大將軍,這些都是知道的,我就是嘮叨一句,你不要嫌我嘮叨!”
“不會,你能和我說這些我很高興!”龍騰拉着舒薪的手,“阿薪,謝謝你!”
“呆子!”
舒薪拍了龍騰一下,“快去吧,咱們早日渡河,給孩子們過滿月酒!”
“好!”
這一夜,龍騰與人商量了一夜。
用盡一切辦法渡河,再以河爲界,徹徹底底的反了皇帝。
並駐兵棲霞渡口,不允許兩岸百姓隨意來往。
龍騰站在棲霞渡口邊,看着黑夜中的河流。
他深深的吸了口氣,等到天明時分,站在高高的臺子上,重重出聲,“渡河!”
第一批過去的是王府女眷、以及百姓,再是那些來投靠的武林人士,最後纔是崔將軍帶領二萬將士走在最後面。
這期間,也是有人下入了河中,以往萬一。
元和二十四年,十月二十一。
龍騰在棲霞渡口駐兵三萬五,正式宣佈反了皇帝,並建立了南浩瀚。
雖未登基爲帝,還是以大將軍自稱。
卻極快的建立了自己的班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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