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魚手腳麻利,和好了泥就開始動工,一面還衝飛雨點頭道,“點火啊,別傻站着……”
當看着小魚又是葉子又是泥的將雞包好放到土裡去燒的時候,她是徹底的凌亂了,這熊孩子,這都跟誰學的啊?
目光微微一挑,就見那小狐狸似乎在猛咽口水,話說,看來這一人一狐並非第一次幹這事啊?
呃,還記得春天從山上回來的時候,那隔壁大娘衝來討銀子……難道這狐狸偷雞,跟小魚有關?
“噢耶!熟了熟了……”小魚一面叫着一面將雞扒了出來。
那一陣濃濃的香氣,別說小魚直咽口水就是風中凌亂的飛雨,也下意識的動了動嗓子,真香!
“咯咯咯……”突然小魚一陣大笑,飛雨急忙看去,卻見小魚拿着雞屁股遞給了小狐狸,小狐狸正生氣扭身拿屁股對着她呢!
“逗你呢逗你呢,這雞腿給你,若不是你,我哪裡有雞吃……”
話落,小魚便將雞腿撕下,放到一旁的葉子上,那小狐狸才擡頭看了她一眼,而後去守着它的雞腿,等涼了好下口了。
“小姨母,來嚐嚐……”
小魚將另一隻雞腿塞到飛雨的手中,燙的她小手直倒騰,卻仍然啃起了雞翅膀。那滿足的樣子,看的飛雨不自覺得揚起了嘴角,低頭看了看自己手裡的雞腿,“小魚,你跟誰學的?”
“我娘啊。我娘以前給我講過一個丐幫的故事,然後我對這款叫花雞情有獨終……”
笑眯眯的啃着肉,嗯嗯,肚子終於不餓了。
飛雨下意識的跟着她一起吃,別說這味道真心不錯,肉軟軟的滿口雞肉香氣。
等着兩人一狐將一隻雞給解決完了之後,小魚更是將雞毛給埋到了土裡,之後在上面狠狠的踩了踩,又抹去一嘴的油後,拍拍小手道,“搞定!”
一人一狐就這麼走在了前頭,飛雨才猛然回過神來,何着她就這麼被她拉下了水,以後可以給她打掩護了?
“你真的只有五歲嗎?”飛雨滿臉的糾結看着小魚那狡詐的眼睛。
“嘿嘿……”
如小惡魔一般的笑聲,從小魚嘴裡傳了出來。
這一夜白小魚是睡的極香,可她娘卻立在窗邊,如木雕一般一夜未動。
天麻麻亮的時候,白茉莉才挪了挪僵硬的身體走了出去。
“茉莉?”隋豔秋大爲驚訝,這一大早的幹嘛呢?“你臉色怎麼麼這差?”
“我問你個事。”白茉莉卻拉上了她的手,隨後走到了門外。
“怎麼了?”
隋豔秋有點丈二和尚的感覺。這冷着一張臉,誰欠她銀子了嗎?
“這秋試可是在中秋前後?”
隋豔秋點頭,“聽說是這個意思?”
“我想頂他的名字參加秋試!”
“啊?”隋豔秋不只是詫異了,兩眼睛瞪的溜溜圓,一把將白茉莉抓住,“你瘋了?這要是被查出來,那可是滅九誅的死罪!”
白茉莉心道,其實頂不頂替他人蔘考,她與墨染被抓着都是個死!
但,她想明白
也想清楚了,既然控制不住自己對連祈的那份愛幕,既然不可能抵得了墨染那復仇的行爲,她便身入朝堂好了,哪怕是看着他,哪怕是用微博之力,她也要護好她在乎的親人!
而且,她還要去問個問題,如果她是前朝正經的公主,他可還敢要她?
“我要去找他。”
“啊?”隋豔秋髮現今兒自己的腦子好像沒醒,有點想不通白茉莉這突開的腦洞,“你醒醒好不好?如今你銀子不缺,糧食不缺,要是你願意可以買幾個奴僕在身邊伺候着,你幹嘛要想不開走那條路子啊?”
“豔秋,你知道嗎,當日他被我趕走,卻捕了頭完整的老虎回來,賣了六十萬兩的銀子,可他一紋沒動,都放在我藏錢的地方。而那山頭,之所以那姓周的再沒來趕我……你可知是他買了下來,屬上了我的名字。而我,卻一直感謝着江衡壹。前年冬日在京城,我被當成刺客,差點死在庸王的手裡,卻是他救下了我,從山頂滑下來,被姜小霞一棒子打暈,差一點被範劍糟蹋,也是他救了我……他與我,多的數也數不清,可我,可我卻一直不去看自己的心,一直強調着自己與他的差距,不可以與他有任何的交集,用最噁心的話,將他趕走……我,爲什麼只看到目前的身份差距,我爲什麼不能爲他去努力一分……”
隋豔秋都要傻了,愣愣的道,“可是你也不能拿你跟小魚的命開玩笑啊?”
“豔秋,小魚不會有事,你相信我,我一定不會有事。”
這也是爲什麼她同意小魚學功夫的原因,至少,將來真的有那麼一天,她可以自保。
隋豔秋雖不懂她的話,卻知道這女人向來主意正,她若打定了主意,便不可能去改變什麼。
便道,“我,我一會跟山子去給你問問……”
在隋豔秋去找隋清媳婦的時候,白茉莉也沒有閒着,早飯都沒有吃便去了南撫縣,堵上了正要出門的焦子煊。
“小師姑,你今兒怎麼這麼早?”
對於白茉莉的感覺,焦子煊很清楚那代表着什麼,可他更知道,白茉莉不會給他任何機會,於是在這稱呼上,他一直強調着小師姑小師姑,卻也是告訴白茉莉,對她,他不會多做什麼。
“我有事找你談,你現在方便嗎?”
這兩年焦老爺子放手讓他去做,他已經成功的從一個大夫,轉行爲一個商人,他越來越忙藥鋪開的越來越多,但每年秋天,他都會回到南撫,一是收購藥材,二是陪陪焦老爺子。
“進來吧……”
“誰,我孫媳婦來了嗎?”
才一進焦府的大門,門裡便傳來老爺子那中氣十足的吼聲。
白茉莉聳聳肩,對於他的爲老尊早以習慣,左耳進右耳出,聽不到。
“老爺子……”
“呀,這臉色怎麼這麼差,是哪個兔崽子給你氣受了,來告訴爺爺,爺爺替你出氣?”
“師父!”白茉莉無力的叫了一句,那焦老爺子便咳了咳,“分這麼清幹什麼?”
“爺爺,小師姑說有事要商量……”
“說罷說罷……”
老爺子像個老小孩兒一樣蹲在了椅子上,雙目炯炯有神的盯着白茉莉。
對於這種目光白茉莉早以免疫,不理他就好。
對焦子煊道,“是這樣子的,我過幾天要出趟遠門,若是計劃順利之後我會去京城,許是得一段時間才能回來,來找你也是要跟你說,今年的藥草,我會讓隋豔倆口子送來,而且今年的草藥會多,因爲春天的時候已發動全村開始種植。”
焦子煊點頭,“你與隋氏的草藥我自會放心,可全村的話,那質量……”
“這一點你放心,我會叫豔秋把好質量這一關,絕對不可姑息,另外,我若年底還未回來,明年的合同也讓豔秋來籤吧。”
“呼……呼……”不想老爺子蹲在椅子上就睡着了,還打起了鼾聲。
焦子煊好看的雙眉瞬間皺了起來,“我怎麼聽着你這意思,是不打算回來了呢?你這是打算在京城安家嗎?”
白茉莉咧嘴笑了一下,“有這個打算……”
“嘛?丫頭你說什麼?”那老爺子一高從椅了上跳了下來就站到了白茉莉的跟前,“你要去京城安家?”
開什麼玩笑,就以她這張臉,去京城那不是找死嗎?
老爺子從來沒有這般認真的看着白茉莉,那雙眼中的幽深,讓白茉莉一愣,“老爺子,你不同意?”
“你你你,出去出去。”不想老爺子卻拎起了焦子煊的衣服領子就將他給扔到了門外,回手“咣”的一聲把門給關上了。
“爺爺,爺爺,你快開門,別鬧了……”
門外,焦子煊使勁的拍着門板,這正說到關鍵的時候,這老子爺子的玩心怎麼又起了?
“爺爺……”
“遠點呆着去,我跟丫頭有話說。”
老爺子拉開門說了一句又將門給關上了。
白茉莉滿臉不解的看着他,“老爺子有話您就說,何必將子煊趕出去?”
“丫頭啊,這南撫不好嗎,你何必非要進京呢?衡陽那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兒啊,就你這文弱的樣子去了還不得被吃的渣都不剩?”
焦老爺子的聲音瞬間蒼老了許多,白茉莉怔愣的時候,恍然明白了什麼。
“老爺子,你,你,你可是知道了我的身份?”
焦老爺子狠狠的閉了閉眼睛,伸手抹了一把臉道,“就這張臉,第一次看的時候只覺得面熟,再看再看……唉,猜我也猜到了。”
白茉莉頓時苦笑,“聽說您告老回鄉的年頭不短了,何必您還能認出我?”
焦老爺子搖了搖頭,“你這張臉讓我記憶太過深刻,那是個魔啊,是我永遠跨不過去的一道坎,可是丫頭啊,你去了京城,這不是自己往槍口上撞嗎?雖說連琛君是個明君,可到底關係着江山社稷,他不可能大意也不可能對你放手。”
徐家的女兒可不是隻有徐月熙一人入宮爲妃爲後,當年,老爺子還年輕的時候,與徐家那輩的女兒相愛,可卻免不了她入宮爲妃的命運,最後眼睜睜的看着她成爲一代政權的犧牲品,從此心灰意冷,辭去御醫一職,回到了南撫,做他的逍遙神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