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天一天的過着,嶺南村卻因爲周員外這個東家要漲地租,整個村裡的人都沉寂在一種沉悶之中。
所以,對於天天聽着老範家那打的跟開了鍋一樣的叫罵聲,也都沒興趣看熱鬧,變得沉默了!
而白茉莉因爲“那個”來了,所以很完美的規避了與範彪要進行的夫妻義務!
只是,她也知道,這只是暫時的藉口而以,總歸不是長久之計,但,半月二十天的的時間也夠了!
她身體不好,月經不正常,來的時間久了,這個誰能說不行?是吧!
所以,白茉莉是做了萬全的準備,她這個月的大姨媽就要來個半個月左右,然後算算日子,貌似做完了戲,真的大姨媽就來了,拖拖蹭蹭也就二十來天了,嘿嘿!
只是想到山上她的心血,白茉莉便心疼的磨牙,再看着老範家這新蓋的四合院,她就是一肚子的氣,媽蛋的,不弄到自己手底下,她就不是白茉莉!
正好她也就要無家可歸了,以後這就是她的窩!
“你在家……”
範彪扛了一大捆的豬草回來,扔到了豬圈裡,回頭看着坐在屋檐下,捏針縫衣服的白茉莉說了一句。
白茉莉點頭,“咋了?”
“沒事!”
範彪說完,便去一旁洗臉,天熱,一動就是一身的汗。
只是他沒說,剛進院子看到白茉莉捏着針線,他的心忽然就變的很滿足!
他知道,她如今縫的這衣服是給自己的,心裡那種美美的感覺,讓他總是忍不住的想笑。
就連柱子都說,他這幾天變了樣了,說他是聞着女人味聞的!
可他根本不敢說,這幾天,他一直睡在外間,隔出來給小魚的那張牀上!
想一想,範彪便偷偷的咬了咬牙,當初自己打牀,怎麼就打了那麼大的一個呢?
雖說是張小牀,可也是相比臥室裡的大牀而言,特麼睡一個大人,還真是措措有餘!
靠!
想到小魚夜夜要找娘,又想着白茉莉“那個”來了,爲免自己難受,他倒是識相,沒用白茉莉趕,自己便去睡外間了!
拿眼睛瞄了眼白茉莉那細白的爪子,嚥了口水暗道,也不知道她“那個”什麼時候才能走?
柱子說他媳婦有的時候五六天,有的時候八九天,有的時候還要更久。
範彪就嘀咕着,白茉莉你“那個”最好只是五六天就沒了,千萬不要好久好久……
唉!
這種看得到吃不到,又不能對外人說的感覺,讓範彪猶爲鬱悶!
更不要說,他還得千提萬防自家大哥那一雙賊眼!
“你沒事的話,我就去接小魚了……”
白茉莉將衣服放到笸籮裡,起身送回屋內,便轉身向外走去。
然而白茉莉纔剛剛走出大門口,迎頭就被潑了一身的溼!
白茉莉一怔,隨後緊緊的鎖起了眉頭,那濃濃的血腥味讓她想吐!
“大師,快快,捉住那隻妖怪!”
聽到範桃花那興奮到顫抖的聲音後,白茉莉伸手抹了一把臉。
那滿頭滿臉的血,被
她糊了幾道子出來,當真是有夠嚇人了!
卻聽白茉莉冷着聲說道,“想來,對負我這種下面上來的人,這血,應該是黑狗血了?範桃花,你還真捨得下血本啊……”
那廂範桃花抓着一個道士模樣的人,直道讓他快點收了妖怪,而白茉莉也不介意陪她玩上一玩!說完了話,身子一偏,便倒了下去。
“茉莉……”
院子裡的範彪嗷的一下便衝了出來,哪裡還管白茉莉身上有沒有血,直接扶到了懷中,滿眼怒火的瞪向了範桃花,“你想死嗎?”
前些日子柱子還說隔壁小楊村有個老秀才想娶填房,問他要不要跟娘談談,看來,他到是有必要做點什麼了?
畢竟這女人到了年齡還沒有說到婆家,她心裡就已經開始變態了!
“二哥,你快放開她,讓大師將她身上的鬼收走……”
範桃花當真是下了血本了,讚了多年的私房錢,可都花在這幾天了!
她要是不除了這隻附在白茉莉身上的鬼,她還怎麼奴役白茉莉,還怎麼能向大小姐一樣衣來伸手飯來張口?
“天靈靈,地靈靈,太上老君快顯靈……”
那道士模樣的男人,手裡握着一把木劍,口中唸唸有詞,圍着範彪與白茉莉便開始轉起了圈。
範彪是一肚子的火,瞪着範桃花那雙滿是精光的雙眼,哼了一聲!
之後將白茉莉抱了起來,擡腳對着那道士便踹了過去。
“哎喲……”
那道士一時不察,被範彪踹了個正着便跌到了地上。
“你你你……”
那道士手中木劍指着範彪,可看着範彪那陰森森的臉,竟是將所有的話都嚥了回去。
自古以來,人與人之間向來都是這樣的,軟的怕硬的,硬的怕不要命的!
而範彪就長了一臉不要命的臉,再生個氣什麼的,誰還敢多說一句?
範桃花那叫一個恨啊,如果這次不將白茉莉身上的鬼收了,以後她定沒有好日子過,所以不知打哪來了力氣,竟是猛的撲了下來,就將範彪給撲了個趔趄。
範桃花就勁就將白茉莉從範彪的懷裡給扒了出來。
白茉莉裝是裝,可真的讓她摔一下,她又不傻,那麼疼她纔不幹!
於是白茉莉站了起來,沒理會桃桃花,卻是一身血的往那道士跟前走着。雙眼直勾勾的看着那道士,還伸直了一雙手臂,如殭屍一般一跳一跳,用比範彪還要陰森的語氣說道,“你還我命來……”
“啊……鬼啊……”
那道士看着白茉莉那模樣,什麼收妖捉鬼的,是連滾帶爬地向遠處跑去,就連他吃飯用的木劍,還有身上揹着的袋子符紙什麼的都扔到了地上,全然顧不上了!
白茉莉聳聳肩,將那袋子撿起來,就她對銀子的嗅覺來看,這袋子裡可不少!
不管了,反正她缺的就這玩意,潑自己一身的狗血,這些銀子就全當是給自己的賠嚐了!
隨後將木劍也撿了起來,摸了又摸,當真是光滑啊,要是沒猜錯,這玩意應該是桃木的吧,嗯嗯,回頭給掛在牀頭,避孕!不是,是辟邪!
那道士是跑了,範桃花也被他二哥扇兩嘴巴,再看到白茉莉腳底下一圈的黃色符紙,手裡玩着人家大師用來捉妖的桃木劍,卻完好的站在那裡,頓時嚇的夾緊雙腿跑了。
“茉莉……”
範彪並沒有上前,他站在那裡,輕輕地喚了一聲,似乎怕嚇着誰一般。
白茉莉擡頭撇了他一眼,“幹嘛?”
範彪頓時長出一口氣,上前拉上了她的手,便往院子裡走,“我決定了,這幾天就將範桃花嫁出去。”
白茉莉當真是一愣,你爹你娘都在,你大哥也在,你個當二哥的說要嫁妹妹,不說平日就沒有什麼話語權,在嫁閨女這件大事上,你能做得了主?
所以,風涼涼的道,“別說大話了……”
範彪哼了兩哼,“娘要的是什麼,你又不是不知道……”
白茉莉心下卻冷笑一下,這男人平時不吱聲不吱氣,心裡倒是透明白的。
劉月蘭喜歡錢啊,而她就這麼一個閨女,她要是不賣個好價,她能出手?
而範彪爲何至今沒有說道媳婦,同樣的原因啊,她得給人姑娘家拿聘禮彩禮了,那就相當於在割她的肉,她自然不願意了。
這些年,白茉莉很清楚,劉月蘭一直想給範彪也花個一二兩的銀子買個便宜媳婦回來,可就是沒有碰上,所以,一拖再拖,到如今範彪十七歲了,卻仍沒個女人願意嫁到範家來。
不過範彪要嫁妹妹,看來是有人選了,而今天範桃花可以請來道士軀鬼,那她明天就能找和尚來收魂,雖說她不信這些,可她就如那爬上腳背的癩蛤蟆,不咬人它硌應人啊!
要是範彪把她給嫁了,嗯嗯,到是省了她不少的事!
於是一臉一身血的白茉莉衝着範桃露齡一笑,“我去洗洗……便先一步進屋了。”
那廂範彪因這笑容差點沒閃了腰!
你相一下啊,那滿臉血,又被他劃拉了幾下,那是個什麼鬼?
再露出一雙小白牙那麼一笑,唔,太慘人了!
“小魚……”
江衡壹從學堂裡走出來,就看到小魚坐在門檻上,於是叫了一句。
小魚扭頭,看着他隨後起身,“夫子……”
“我送你回去……”
“不用,我可以自己走。”
只是小魚卻一動沒有動,這幾天,她感覺得到,爹來了,所以她要等爹,她想爹了。
“走吧,你娘許是有事走不開,正巧我尋你娘有事要說……”
如果這是別人家的孩子,江衡壹許是就不管了,但,範小魚不同!
她是學堂裡唯一一個女孩子,可卻是學堂裡唯一一個讓他真心喜歡的。
別看她小,別看她是女子,可這丫頭卻是極聰明的。
在她的臉上,他能看到小一號的白茉莉,那腮邊一對承傳於白茉莉的梨窩,會讓江衡壹格外的多看幾眼。
小魚一步三回頭的看向學堂那屋子後方,她總感覺絕言來了,但是她望了好久,卻總是看不到他。
就在小魚被江衡壹牽走後,小魚剛剛所望的方向,一襲黑色的身影的絕言,慢慢的走了出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