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茉莉下意思的將小魚抱了起來,只是莫名的心底卻滑過當日碰到絕言的情景。
只是看着那血瞬間將地面染紅,白茉莉才擡起的腳,卻在這一刻停了下來。
鼻子微微的動一下,雙眼盯着那越看越覺得熟悉的向影……白茉莉抱着小魚越過那人下山了。
“喂……你這個女人……你倒是救我一下啊?”身後傳來有些暴躁的聲音,白茉莉無力的翻了翻白眼。
“絕言爹爹。”
原來爬在白茉莉司中的小魚,聽到那聲音一下子就擡起頭,更是一瞬間從白茉莉懷中跳了起來,直奔身後那黑色身影。
絕言輕巧的將小魚接到懷裡,卻看着白茉莉道,“我血都快流乾了,我快死了……”
白茉莉瞪他,“秦王什麼時候變成豬了?”
一開始聞着那血腥味當真是嚇一跳,可那越來越多的血跟不要命一樣往外流,聞着聞着白茉莉便想將地上的人抓起來揍上兩拳,弄一身的豬血,你不嫌髒我還嫌聞着不舒服呢!
絕言一怔,臉現窘態,輕咳一聲,便迎着她走過來,“你怎麼知道是豬血?”
白茉莉如看白癡一樣撇了他一眼,隨後下山。
一路無話,絕言跟着白茉莉就進了家門。
“小竹……”
“茉莉姐,夫子那個賤男人給你送了封信……”小竹從廚房走出來,手裡還拿着鍋鏟,卻在看到絕言的時候愣了一下,隨後鼻子一動,盯着白茉莉道,“茉莉姐,你受傷了?”
白茉莉回道,“我可不是豬。”
小竹:“……”
“小竹姨母,這是我絕言爹爹哦,我絕言爹爹來看我了呢!”
絕言爹爹?
秦王?
小竹瞪大眼睛,可心底卻快速的翻轉着,隨後便想跪下,卻是被白茉莉一把給抓了起來,“他只是一普通江湖人士,一會給你他弄套衣服換一下。”
白茉莉說完便將小魚從絕言的身上抓下來,“看你,一身的血糊糊髒死了,還不趕緊去洗洗……”
這話好像是跟小魚說的,可那男人的嘴角卻動了動,對小竹示意一下,小竹便將他帶走了。
不過絕言可記着一進院子時,小竹說的那話,於是道,“你說夫子給你茉莉姐送信,送什麼信?”
“讓我撕了。”小竹是真的給撕了,還是當着江衡壹的面撕的。
氣的江衡壹甩袖子走人了。
小竹煮飯去了,而小魚換了衣服後因絕言在洗澡便跑出去玩了,這會白茉莉剛好落單,就被拎着衣服,又只穿着褲子的絕言給逮到屋子裡了。
“你身上味太重了,離我遠點?”白茉莉伸手推開他,這男人的腦結構就跟正常人不一樣!你說你都洗了澡了,怎麼就不能換身衣服?
“你還嫌棄我?說,那衣服是誰的?”絕言將手裡這粗布衣服扔到了白茉莉的面前,那樣子,就跟抓着老婆出軌的丈夫一樣!他怎麼也沒有想到白茉莉家裡會有男人的衣服,想他也就半年沒見她,怎麼就有男人的衣服了呢?
“什麼衣服是誰的?”
“你家裡
哪裡來的男人衣服?”
“我家裡怎麼能有男人的衣服!”白茉莉瞪了回去。
“怎麼沒有,那丫頭不是給我拿了一套嗎?”
“我哪知道是誰家的?說不定還是從死人身上扒下來的呢。”說完,白茉莉繞過他坐到了桌邊,“不知王爺什麼時候走?”
“你住我家的時候,我有趕你走嗎?”
這話是絕言從牙縫裡擠出來的。
白茉莉聳聳肩,“民婦這小門小院,怎麼能住得了王爺這尊大神!”
“你要是真把我當個王爺看,你會是這般的表情,你這個沒心的女人……”
話落,絕言上前,兩手便支在了她的兩側,將她圍在了他與桌子之間。
白茉莉皺眉,揚頭看着他,就發現半年未見,這男人好像瘦了,一直沒有傳來舉國哀傷的消息,想來皇上的病是穩住了,只是,半年前他說有工作,如今怎麼又來了她這?
但白茉莉知道有些事並不是她一介農婦可以問的,於是張嘴,“王爺你眼角的眼屎沒洗淨!”
絕言:“……”
卻是將她一把摟在了懷中,“你就一點都不想我?”
“呀!”
便在這時門外傳來一聲驚呼,惹的白茉莉臉色頓紅,推開絕言走了出來,就見小竹已跑向了廚房。
“小竹……”
小竹停下腳回看着白茉莉,一面卻道,“茉莉姐,我什麼都沒看到真的沒看到指定沒看到……”
白茉莉翻着眼睛看向矇矇黑的天空,“我是要問你,那衣服哪來的。”
“哎呀,天殺的,誰又偷了我們家的衣服……”
已不用小竹開口,白茉莉伸手捂上了耳朵,咱撥羊毛,能別從一隻羊身上撥嗎?
而隔壁李大娘那罵罵咧咧的聲音,一直不絕於耳,聽的白茉莉直咬牙,瞪了小竹後回了房內。
只是小竹原本嬉笑的臉龐漸漸的暗淡下去,雙手捏緊了拳頭,看向白茉莉的房間,“茉莉姐,你不要愛上他,千萬不要。”
吃過了晚飯,小魚便纏上了絕言,白茉莉看的直咂舌,她就不明白,以絕言這種性格的男人,怎麼可能會陪孩子玩?更想不明白,他弄一身血的跑她這裡來幹嘛?
原來以爲這輩子都不可能再遇上他的,可這會發現,這輩子好像短了點,才半年而以。
支着下巴看着在院子中不時下腰曲腿,還比比劃劃的兩人,白茉莉的思緒就漸漸的飛遠了,直到院子裡安靜了好久,白茉莉纔回了神,纔看到,江衡壹竟站在了院中,正與絕言大眼瞪小眼呢。
左右看了看,小魚竟不知跑到哪裡去了,而小竹正雙臂環胸滿臉嘲諷的看着江衡壹。
“咳!你們這是幹嘛?”白茉莉輕咳一聲,眨着眼睛看着三人。
“茉莉,我有話跟你說。”
江衡壹腳沒有絕言快,可嘴到是夠勁,看着絕言站到了她的身旁,急忙說道。
“我說夫子,您老省省好,好好的教您的娃吧,別來打擾我茉莉姐了,再說,你要聽的解釋我都跟你解釋過了,再聽也是那些話,或者說,您覺得上
次我揍的不過癮,那我不介意再活動一下筋骨……”
江衡壹倒是一身的傲骨,挺着個穿滿三書五經的肚子,雙眼卻一刻也沒有離開白茉莉。
然,絕言雙眉不展,抿着薄脣站在白茉莉的身側,表示着他絕對的佔有!
白茉莉覺得當真沒有必要跟他多說什麼,扭身回屋了。
“茉莉,我要你親口告訴我,你說你沒有……”
白茉莉停下了腳步,她是沒有想到,到這個時候,江衡壹還在執着於一件這麼可笑的問題。
回身,彎腰,從小桌上拿起一杯水,放到了左手,來到江衡壹的面前,衝着江衡壹那過於炙熱的目光便揚了上去。
江衡壹是下意思的閉上眼睛,可傳水中的茶水並未到來,只感覺身上落上幾滴,別說是頭就是臉上也沒有一絲,再看那水,已全數灑到了地上。
擡眼對上的便是白茉莉滿眼的譏諷雙眸。
“水是我潑的,可以了嗎?”白茉莉輕輕的說着,沒再看他,扭身往回去,沒什麼感情的再次開口,“江衡壹,你莫要再來了,我們這輩子的情份,在那日便已畫上了句點,不見。”
一旁的絕言目色幽深,他並沒有問過紫櫻那日發生了什麼,只道白茉莉想的明白,他並非她的良人,便和平的分開了,看來,事實並非他想的那樣啊!
潑水?誰潑了誰的水?
“白茉莉,我還是真的瞎了眼,你潑萱兒一身的水就是不想跟我進府,畢竟攀上秦王這高枝,可比我這小小的一個夫子要強的多的多!哼,我還真是小看了你這鄉野棄婦!不過你小心了,秦王的牀好爬,下,可就不那麼容易了!”
白茉莉詫異的瞪大了眼睛,看着他,這話是從他嘴裡說出來的?
而江衡壹卻已甩袖大步離開,那匆忙的背影,似乎在在這裡多呆一刻都能要了他的命一般。
“放他的狗屁,這該死的書呆子,不但動手打人,還敢口出惡言,他的書都讀狗肚子裡了嗎?”小竹恨的咬牙,真想再揍他一次。
白茉莉搖了搖頭,“算了,跟這種生氣當真沒有必要,不過,卻告訴我,人,只看到表面是不行的,要了解他的心方能瞭解這個人!”
“那你瞭解我的心沒有?”
適時的絕言問了一句,只是心下卻在想,那句“不但動手打人”是什麼意思?
目光幽幽地放在白茉莉的臉上,過於白皙的皮夫,寒着的小臉,香甜的脣瓣……一時間絕言腦中已轉過了無數念頭,最終落到了她的粉脣上,心下卻道,好久沒有品嚐了……
白茉莉瞪了他一眼,“你的心比海底還要深,我水性不好,沒法深入。”
話落,回屋了。
絕言擡眸看向小竹,小竹聳聳肩,表示愛莫能助,便也回了房。
是夜,小竹忽的睜開雙眼,身子倏的一下從牀上彈了起來,枕下的匕首對着那黑暗的角落便刺了過去。
隨之擡腳一個連環踢,卻不想被來人輕易擒住。
“功夫不錯。”
聽到絕言的聲音,小竹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他發現什麼了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