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牧突然拉住了我,問我想要什麼樣的生日禮物。
我停下了腳步,除了王頌之,我苦思冥想也想不出我想要的東西,我看着他的眼睛,特別認真地說:“我想要啊嗚復活。”
我說了一個不可能實現的生日禮物,意料中的,韓牧的表情變得很爲難,他說:“我沒有本事讓啊嗚起死回生,但是我以後可以找一隻一模一樣的貓送給你,好不好?”
“好吧。”
其實我也就這麼一說,我捨不得啊嗚,可是貓死不能復生的道理我還是懂的,就算韓牧真的能找到一隻跟啊嗚一模一樣的貓,那也不會是啊嗚,不會是陪伴了我四年的那隻傲嬌的啊嗚。
我出生在元月一號,藉着要辦生日會的由頭,笑笑又跟學校多請了幾天假,索性讓我一直歇到元旦過後再去學校。
表弟馮文則的生日在元月二號,正好比我小一天,可是他吃了秤砣鐵了心,堅決要跟我同一天過生日,所以我們誰也參加不了誰的生日宴,畢竟兩家隔得不算近,一家在S市,另一家在C市。
我十六歲的生日沒有大肆操辦,可是不管怎麼樣我都是解家的女兒,就算再不講排場也會請上好多客人,生日宴最後被定在了煙雨私人會所,那家會所本來不肯辦大型生日宴,只承辦一些小型的高級宴會,可是那個老闆娘是笑笑的好朋友,最後經不住笑笑的軟磨硬泡,終於同意了笑笑的請求。
在大廳裡添了幾張桌子,終於把所有客人都安排了下來。
我穿了米色的小羽絨服,坐在了主桌上,總是會有一些我不認識的人過來給我敬酒,酒我是不喝的,爸爸讓人幫我準備了熱牛奶,這些人過來敬酒的時候我就站在我爸爸的身邊聽我爸爸介紹這個是某某叔叔那個是某某伯伯,我嘴裡喊得勤快,腦子裡卻是一個都沒記住。
王鋒國帶着王頌之一起向我們這桌走了過來,爺爺站起來跟他打招呼,他們兩個人是戰友,又是多年的老相識,現在喝了點酒,話開始多了起來。
“鋒國啊,你家這個小子今年有十八了吧,要擱我們那個時候,都該說媳
婦了。”
“誰說不是呢,我瞅着你家斕斕挺好,就不知道這小子有沒有這福氣了。”
王鋒國一邊說着一邊拍了一下王頌之的腦門,王頌之有點尷尬地說:“爺爺,我還小,斕斕更小,現在還不是說這些的時候。”
我的臉已經通紅通紅的了,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我爺爺瞅了我一眼,說:“得得得,這些小輩兒都是麪皮子薄的,我們什麼都不說了,喝酒喝酒!”
王鋒國喝到興頭上了,說什麼也要拉着我爺爺去他那桌坐着嘮嗑,位置本來就緊張,王頌之只能拿着自己碗筷坐在我的身邊。我拘謹得不得了,羽絨服帽子上的毛貼着我的臉頰晃來晃去,癢癢的,讓我想打噴嚏。
酒席越往後越熱,我的腦門上已經冒出了汗珠子。
“你不熱麼?”
我將滑落的劉海撥到耳後,點了點頭說:“有點。”
“把羽絨服脫了吧。”
我有點猶豫,笑笑幫我買的粉色的羊毛衫非常緊身,已經能將我的小胸脯清清楚楚地顯現出來了,我不太好意思在王頌之面前脫掉外套,可以我腦門上的汗珠又瞞不過人,只要是腦子沒毛病的都知道在這麼熱的情況下不太合適將羽絨服捂在身上,我便含着胸小心翼翼地將羽絨服脫去。
王頌之招呼服務員過來將我的羽絨服掛起來,從前到後面色如常,沒有盯着我看一眼,我的心裡突然又有點失望,只能悻悻地接着低頭吃菜。
“哦,對了,這個給你。”
王頌之從褲兜裡掏了一個紅包塞在我的手裡。
“這是什麼?”
“給你的生日禮物,你知道我一向都不會幫女孩子挑禮物的。”
“哦。”
我接過了他那個不算太薄的紅包,心裡的失望節節攀升。
冷不丁的,我的肩膀被人從背後抱住了,我一驚一乍地差點連人帶椅子一起翻倒,幸好被王頌之拉了一把,纔沒在飯桌上出醜。
抱我的人連連跟我道歉,我瞧着是個面熟的主兒,就是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他,嘗試着
問了一句:“您是?”
“我是小笛之啊!”說完他笑了,眉眼彎彎還是一副狐狸精的樣子。
這回我真的是被嚇到了,扯了一把王頌之的袖子說道:“你掐我一把看看,我是不是在做夢。”
“不許掐,掐了多疼啊!”王笛之倒是個自來熟的主兒,他直接拉了我的手在他的臉蛋上摸了一把說:“你看看,你沒在做夢吧,我是真的小笛之!”
“你吃激素長大的吧,我記得上一次見你你還是個小不點啊!”
“我這叫厚積薄發,後來居上,要麼不長,要長就往瘋里長。”
我站了起來,跟他比了比個子,以前他還只能抱我大腿,現在都到我下巴了,我問道:“你究竟多大了?”
“過了年九歲。”
聽到他這麼說我都想哭了,爲什麼他們個子高的都一個個地跟竹竿似的拼了命的長個子,而我這樣的小矮子卻永遠都長不高?怪不得他們一個個都認定了我是小孩子!
“給你,別不開心了。”
王笛之將一隻白色的小熊遞到我的面前,還用熊的耳朵蹭着我的臉,我接過小熊,立即反駁道:“我哪裡不開心了?”
“開心你撅着嘴幹嘛?一副跟盤子拼命的樣子。”說完他拖了一張椅子過來坐在我的身邊,笑嘻嘻地說:“還是我來陪你吧,看在我把最愛的小白送給你的份上你給我笑一個吧。”
王頌之也笑了,說道:“斕斕,你給他笑一個吧,他真的很寶貝這隻小白的。”
我記得這隻小白,曾經被王頌之“借”過去送給斐斐做生日禮物的,結果又被王笛之自己“拿”了回來。
王笛之故意做出一副很可憐的表情說:“我最愛的小笛送給韓牧哥哥了,最愛的小白送給你了,就只剩下一個最愛的小黑陪我我了,我不管你是真開心還是假開心,總之一定要給我笑一個,慰藉一下我受傷的小靈魂。”
“你究竟有多少‘最’愛的啊?”
“我不管我不管……”
王笛之一邊說一邊把頭埋在我的懷裡撒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