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蕭雷和竇櫻同時出聲問道。
沈千草攤開手掌,用另一隻手指了指那在掌心中的淺黃色的東西,說:“喏!就是這個。”
“什麼來的。”竇櫻說完,就伸手拿過沈千草手掌中的東西,分成兩份,給了一份給蕭雷。認真看了之後,竇櫻無奈的說:“不就是黃紙麼,有什麼好奇怪的。”
蕭雷細細的看着那被歲月和雨水侵蝕過,已經變得如棉絮般的黃紙,淡淡的說:“竇櫻,這是專用在死人墳頭的黃紙。”說完,不由懷疑的看了竇櫻一眼。這種常識連千草都懂了,竇櫻作爲竇家後人怎麼會不懂呢?
竇櫻訕笑兩聲,說:“我從小在日本長大,對這些瞭解不多。”
“哦”蕭雷雖然應了聲,可卻還是覺得奇怪,竇家後人怎麼可能會在日本長大,真是怪了。不過因爲現在還有很多事情要做,於是蕭雷便先把這疑惑壓在心底。
“千草,你剛纔是哪個位置抓到這黃紙的?”蕭雷接着問道。
“就我摔的那個位置唄!具體點我不清楚,我起來的時候到處亂抓的。”
於是,三人就在沈千草倒下的那片草叢細細的找了起來。不一會兒,在離沈千草摔倒的右手方位大概半米距離的地方,蕭雷找到了黃紙的一角,而從那破碎的黃紙來看,沈千草應該就是從這裡抓到的。
“找到了”蕭雷對着還在草叢裡尋找的其他兩人說道。
沈千草和竇櫻立刻就湊了過去。經過三人的努力,終於一個隆起的黃紙堆出現在了三人眼前。說它是黃紙堆,是因爲它的表面蓋滿了佈滿血滴的黃紙,也可以說是那黃紙把土堆嚴嚴實實的圍了個通透。
“天哪!”看到這種情況,沈千草不由的驚歎一聲。
蕭雷看着沈千草那吃驚的表情,似乎知道些什麼,便不由發問:“千草,你瞭解這是怎麼一回事?”
“我要來這所學校讀書之前,師傅曾逼着我去了解這個地方本地人以前的一些風俗。據我瞭解,這個地方在人死後上墳的時候一般會在墳頭蓋一些滴了雞血的黃紙。如果是自然生老病死,那麼就蓋一兩張;如果是意外事故致死,那麼就蓋個四五張;如果是自殺等橫死的,也就蓋個七八張。但你們看這個墳頭,少說也有二三十張吧。”沈千草心驚的答道。
蕭雷看着那密密麻麻的黃紙,也不由一愣。如果按千草說的這樣,那這個墳內的主人的死法應該是極其兇險,不然也不會被蓋上那麼多的黃紙了。而且看這個墳,應該也有些年月了,就其被雜草淹沒的情況來看,應該有好些年沒有人來拜祭了。那女鬼昨天在那裡望的,會是這座墳嗎?這座墳跟她又有什麼聯繫呢?
突然,在沉思中的蕭雷暴喝一聲:“誰?”
蕭雷這聲暴喝把這準備站起來的沈千草和竇櫻嚇得一把又坐回地上。被蕭雷嚇得差點七魂少了六魄的沈千草不由大怒道:“你發什麼神經啊?這個鬼地方除了我們三個,還有誰會來啊。真是的!”可是她剛罵完,不遠處的小樹叢中就傳來了悉悉索索的聲音,於是沈千草順手就撿起地上的土塊,奮力地扔了過去。霎時,一聲慘叫聲傳來。
蕭雷和竇櫻吃驚的看着沈千草,不由同時驚歎,這丫手勢還真準。那麼遠看不見也能扔個正着。神了!!!
沈千草聳了聳肩,說:“看着我幹嘛!肯定不是我扔中的啦,我要是能扔中,那就神了。應該是自己摔的還是怎樣。”
蕭雷無奈的翻了翻白眼後,便起身往樹林走去。他倒要看看是誰在那裡。可惜他剛走沒兩步,一個捂着頭的人就怒氣衝衝的從樹林裡出來,並大叫說:“誰?誰拿石塊扔我?”
石塊?錯,她拿的可是土塊。再說也未必是她扔的。於是便訕笑着說:“不是我。不過我說司機啊,你還真盡職,大老遠的跟着我們到這裡來。”
沒錯,來人正是剛纔載他們來的計程車司機。只見那司機邊捂着頭,邊答道:“誰跟着你們來了。你們不是去對山嗎?怎麼那麼快就跑到這裡來了。”
“你不跟着我們,你來這裡幹什麼?”沈千草語氣甚爲囂張的問。
“我上來看看不行麼?倒是你們怎麼跑這裡來了?”司機生氣的問。
“我們上來看看不行麼?”沈千草學着司機的語氣反答道。差點沒把那司機氣得口吐白沫,暈死過去。
蕭雷看着劍拔弩張的二人,不由打圓場說道:“說真的,司機大哥,這荒郊野外的,你來這裡幹什麼?”
“我這不在車上聽到你們說要去那山找什麼什麼的,便想起這邊有個哥們很久沒來拜祭過了,想上來看看,幫他清清墳頭的草。這不我剛爬上來,聽到有人說話的聲音,正想出來看看是誰,就被一塊飛來的石頭砸的半死。我看這石頭應該就是那壞丫頭扔的了。”司機說完,憤怒的指着沈千草。
沈千草癟了癟嘴,無奈的說:“我沒扔石頭。我說你的兄弟的墳是我旁邊這個麼?是的話那就不用你清了,我們已經幫你清了。”
司機看了一眼沈千草旁邊的墳,立刻臉色大變,說:“你們怎麼找到這個墳的?”
蕭雷看這司機那驚恐的臉色,意識到事態的嚴重,不由問道:“司機大哥,怎麼了?有什麼問題嗎?”
“問題嚴重了,快!你們快走吧!別動那墳。不然,後果不堪設想啊!”司機焦急的說。
“我們沒動。只是把它旁邊的草清乾淨了而已。”蕭雷答道,又問:“司機大哥,能告訴我們怎麼一回事嗎?”
“這些事情不是你們這些孩子輩該知道的,走吧!以後別來這裡了。”
“司機大哥,既然我們能找到這裡,也就不會什麼都不知道了。”蕭雷酌定的答道。
看着蕭雷那真誠的臉,司機嘆了口氣說:“我們先離開這裡吧。到下面我再告訴你們。我看我還是下次再來清我那兄弟的墳了。”
於是一行人順着司機剛纔爬上來的路一路狂奔而下,到了公路邊的時候,一行人已經累的氣喘噓噓了。看來,下山比上山累多了,畢竟,爲了不滾下來就只有跑下來了。
在公路邊歇息了片刻,司機開口說道:“具體情況我瞭解的也不是很多,那個時候我在外面讀書。只是聽說村裡面有一個橫死,死前下了狠咒,後來就被葬在後村。他死後不久,村裡就經常出現牲畜不見了的事,人們剛開始也沒覺得什麼,以爲是被賊偷了。直至後來,有一家有個小孩子不見了,人們四處尋找後,發現那小孩和以前不見的牲畜都在他墳前,只是牲畜都已經死了。小孩雖然沒死,但也癡癡呆呆了。於是人們才覺得事態的嚴重,請了個道士用滴血黃紙壓住那墳,道士臨走前一再交代說那墳不能動。可惜就偏有人不信邪,去動了那墳,結果當晚全家6口暴斃家中,死狀悽慘。村裡面的人終於害怕了,於是又把那道士請了回來,道士看了被動過的墳,說了聲‘一切冥冥中自有定數’就走了。於是村民們合力把那墳移到你們剛纔看到的地方,用層層黃紙包住,希望能包住他的怨氣。可是後來,村裡面還是陸續有人離奇死亡,於是村民們也就陸續的搬了出去。村子也就荒廢了。我就知道的就這麼多,但你們切記,那墳你們不能動,明白嗎?”
“大哥,你知道那人是怎麼死的嗎?”
“不知道。”
“那你知道有誰知道的嗎?”
“你們問這些幹什麼?有些事不是你們能管的。”司機有點生氣的說。
想了片刻後,蕭雷答道:“大哥,也不瞞你。我們三個都是道士界人士。會找那墳,是因爲跟我們要追查的一個怨靈有關。那怨靈現在四處害人,我們必須阻止它。”
“這樣啊!”司機沉默了很久,終於下定決心似的說:“行!我帶你們去找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