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剛朦朦亮,沈千草就被門外那吵雜聲驚醒了,剛睜開眼,她就被嚇了一跳。看着那從窗外透進來的詭異紅色,沈千草立刻起牀,批了件衣服衝出門外。一出門,沈千草就呆了,此時雨已經完全停了,天空佈滿了詭異的紅霞,又因爲雨後空氣溼潤的緣故,故映襯的整個村子像籠罩在血霧裡面一般。而此時沈爺爺和蕭雷已經醒了,兩人正一臉凝重的望着那如血般的天空。
“爺爺,這是怎麼回事?”沈千草忙走過去問。
“它來了。這不是一般的紅霞。”沈爺爺沉重的說。
聽爺爺說完,沈千草又不由再次擡頭望向天空那詭異的紅霞,這是才發現這紅霞就只在自己這個村子上空這一塊而已,其他地方依舊天藍雲白。而那紅霞就好像一塊被子一樣,把村莊牢牢蓋住。
“爺爺,怎麼會這樣?”沈千草吃驚的問。
“這叫血殤。那天上不是什麼紅霞,而是昨晚那些狗的血形成的血霧。昨晚那些吠叫的狗,估計全都被吸乾血而亡了。我昨晚不准你們去,是因爲血殤在實施的時候,中途插入的東西都將全會被吞噬。”沈爺爺凝重的說。
“血殤什麼東西?有什麼作用。”
“血殤可以作爲結界用,而且用血殤做成的結界極其堅固,要攻破極其困難。我看師叔就算來了,要想進來都得費一番勁。”這回事蕭雷答道。
“天,既然你們知道這個方法,當初我們爲什麼不用這個來做結界?”沈千草問道。
“血殤是用怨念凝成的結界,施者必須具有極高的靈力,如果控制不住的話,則會被血殤反噬。”蕭雷答道。
“怨念?”
“那些狗被生生抽血而死,其經歷的痛苦可想而知,被這麼折磨而死,任何生靈都會怨。而且狗是極具靈性的動物,其的一些能力非人類能及,其怨力也比人類高出幾倍,所以用狗的血凝成的血殤比用人血凝成的要堅固幾十倍。當然,相應的,施術者所需付出的靈力也相對要高出幾倍,否則就會被反噬。”蕭雷解釋道。
“能用狗血來做血殤,看來那東西的力量已經遠遠超過我們能想象的地步了。”沈爺爺沉重的說。
此時門外的嘈雜聲已經越來越響了,而且有人忍不住,已經敲起門來了。沈爺爺嘆了口氣,說道:“我們下去吧,大家估計已經等了很久了。”說罷,便率先走了下去。經過幾天的修養,沈爺爺的腳已經好的七七八八了,行走並沒什麼大礙。
雖然有心理準備,但一開門,三人還是嚇了一跳。只見門外聚集了一羣神色驚恐的人們,旁邊則放着幾隻死狀淒厲的狗。那些狗死狀都差不多,都是大張着嘴,雙眼突出,乾枯的就像幾具的木乃伊狗。沈千草看到這,不由驚恐的退後了一步,卻被蕭雷一把扯住。
看到門開了,泉根立刻迎上去,對着沈爺爺說道:“老文伯,你看,這是怎麼一回事啊?昨晚全村的狗都死光了,而且都死成這個樣子。”說罷,便指着地上那幾條狗。
“是啊,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啊。”
“昨晚的狗叫聲可是從未見過的淒厲啊,還有你看這天,我看我們是都得死在這裡了。”
……
衆人一看沈爺爺出來,便立刻喧鬧起來,你一言我一語,愈說臉上的表情愈說驚恐。看着慌亂的衆人,沈爺爺不由大喝一聲:“安靜!”
衆人被沈爺爺的這聲大喝嚇了一跳,頓時安靜了下來。見大家安靜了下來,沈爺爺便開口說道:“大家放心,只要有我在這的一天,我就會傾力爲大家擺脫困境。但是這需要大家的配合,大家放心,我們沙子坑的子民,吸水之靈氣,靠山之醇厚,爲人醇厚老實,捫心自問,從未做過半點傷天害理的事。所以我們大家不必驚慌,上天是眷顧我們沙子坑的人民的,這不,派了峰帽山道術高強的俗家弟子蕭雷來幫咱們,只要咱們齊心合力,定能度過這次難關的。”沈爺爺說完,便一把把蕭雷扯了上前。
被扯了上前,蕭雷不盡嚇了一跳,但看到沈爺爺那期盼的眼神,便硬着頭皮說:“我師傅知道大家有難,便特地派我來助大家脫離困境。大家放心,我師傅已經算過了,大家此次定能平安度過難關。但前提還是跟沈爺爺說的一樣,需要大家的配合。”
感激的看了蕭雷一眼後,沈爺爺便接着說道:“大家聽到沒。不必驚慌,此次我們都會平安度過的。”看來蕭雷這小子確實是個不錯的人才,如此的機靈,知道替自己穩定人心。
看大家都沉默着不說話,泉根便說道:“老文伯,那這事就拜託你了。我這個村長在此先謝過了。”
“大侄子,不必客氣,我也是沙子坑的一份子。”沈爺爺說道,爾後又對着衆人說:“大家先回去吧,不必驚慌。儘量呆在屋子裡,待會兒我們會過去給大家送符紙的。還有,泉根,你留下。”
衆人聽到沈爺爺的話後,也就只得各自散去。待衆人走後,沈爺爺便招呼泉根說:“進來吧。”
“老文伯,情況很嚴重麼?”泉根焦急的問道。
“不容樂觀吶!你告誡大家,儘量不要走動,特別是晚上,一定不要出來,門窗什麼的都要鎖嚴實,明白麼。”
“恩!”泉根點了點頭,說道。
“你現在先回去安頓好秀蘭,我們先作些符,待會兒給大家人手一張,多少好頂一下。我們弄好後就去找你,到時候分頭行動。”沈爺爺說道。
“那行,那我先回去了,一切就拜託你了,老文伯。”泉根說完,便回去了。
看着走出門去的泉根,蕭雷不禁若有所思。但這所思很快就被接下來的工作沖淡了,握着僵了的手,蕭雷不知道自己究竟畫了多少張符,他真的沒想到沈千草這飯桶竟然不會畫符。看着在一旁數有多少張符的沈千草,蕭雷不禁怒道:“沈千草,你不會畫符,那你平時用的符哪來的?”
“我一般都是用靈符的。如果真要用符紙的話,我就去師傅那拿羅。我師傅給我很多符的,都不用我畫。”沈千草無辜的答道,靈力高又不是她的錯。靈符是一種用靈力煥化出來的符,起效力比一般的符紙高千倍,但唯一的缺點就是隻有煥符者自己能用。
蕭雷嘆了口氣後,只得認命的繼續畫符。罷了,誰叫她是沈千草。本來沈爺爺是要幫忙的,但是蕭雷會道術,畫的符效用比沈爺爺畫的高,因此這項工作也就光榮的降到了蕭雷頭上。
好不容易畫好符後,三人便用袋子把符紙都裝好,往泉根家走去。到了泉根家後,沈爺爺便遞給泉根兩張符,說道:“拿着,你跟秀蘭一人一張,好好帶着,別弄丟了。”說罷,便給沈千草使了個眼色,暗示她布結界。
沈千草接到爺爺的眼神後,便立刻默唸術語,暗運靈力,頓時,隱形的結膜便緩緩地從房子的四周生氣,並慢慢地靠攏,片刻後,隨着結膜的粘合,一個完整的結界便佈置好了。呼了口氣後,沈千草便輕咳一聲,暗示爺爺結界已經布好了。接到沈千草的暗示,沈爺爺便對泉根說道:“我們現在兵分兩組,你跟蕭雷一組,去村西派符,我跟千草一組,到村東去。”
“不用這麼麻煩,我自己一個人就可以了。”泉根說道。
“蕭雷對村子還不熟悉,你帶他去派,一來可以讓讓他熟悉村子的環境,二來可以讓他了解村子的人員分佈情況。這樣,以後發生什麼事,要處理起來就快多了。”沈爺爺說道。
“那行,那蕭小兄弟,你就跟着我吧。有什麼不瞭解的,就問我。”泉根說道,說罷,便領着蕭雷到村西去了。而沈千草跟沈爺爺則往村東走去。
“爺爺,爲什麼不讓他們知道我們布勒結界呢?”沈千草不禁好奇的問道。
“讓他們知道我們布了結界,只會引發他們更多的驚慌。現在大家這麼驚慌,要想定下心來,就是讓他們知道的越少越好,否則,人心一散,佛主都難爲啊。”沈爺爺嘆息着說道。
因爲由沈爺爺出面,所以沈千草那一組倒是一路通順,人們也沒怎麼敵視沈千草,倒也很快的就把符紙發到各家,並一併布好了結界。回到家後,因爲布結界耗費了太多的靈力,沈千草便疲憊地癱在椅子上。片刻後,蕭雷也一臉疲憊的回來了。
“怎麼樣?”看到蕭雷回來後,沈千草便坐起來問道。
“那個屋子在石道上面的國叔,是不是就是他媽媽復活的那個?”蕭雷問道。
“是啊,怎麼了?”
“他家有問題,那裡結界很難布,一布好撐不了多久就破了。我布了幾次都是如此,待會兒我們再回去看看。”蕭雷說道。
“哦!”沈千草應了聲後,又再次癱回到椅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