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雷和沈千草商議過後,考慮到沈千草是女生,於是便決定她守上半夜,蕭雷守下半夜。在二樓的欄杆邊,用兩張凳子組成一個簡單的躺椅後,沈千草便拿着被褥躺在那裡。躺在那裡,望着那詭異紅的天空,沈千草不由思緒萬千,究竟那魅夫人是什麼人呢?爲什麼要說這裡是她的地盤呢?還有鬼莊又是什麼東西?難道就是所有鬼組成的一個莊園?
沈千草想着想着,因爲白天實在太累了,便漸漸地有點睜不開眼了。嘆了口氣,沈千草便去客廳把自己包袱裡面的招魂鈴拿出來,掛在她躺着的凳子邊上。她的房間已經讓給幾個小孩子睡了,看來她以後都要睡在走廊上了,誰叫她已經過了二十歲,不能稱爲小孩子了,而且天殺的她還會道術,所以就連睡覺的權利都被剝奪了一半。
掛上招魂鈴後,沈千草便又躺下去,看能不能假寐一會兒。她那招魂鈴可不是一般的招魂鈴,是師傅的一個摯友送他的寶物,當年她磨了師傅好久,師傅才送給她的。只要有不屬於人類的氣息靠近,它就會響,而且絕對不用憂心風吹它也響,打擾你睡覺。
片刻後,沈千草便進入了夢鄉。不知過了多久,忽然招魂鈴鈴聲大作,沈千草嚇了一跳,立刻坐起來。擡頭向上望去,只見在村東頭那裡有些許金光試圖滲透紅光進來,但那紅光似乎過於猛烈,金光掙扎了一陣後,便銷聲匿跡了。片刻後,一陣更濃烈的金光又滲來,跟那紅光艱難地搏鬥着。看了片刻後,沈千草一陣驚喜,師傅,師傅來了。於是便趕忙跑進客廳,搖醒正在睡覺的蕭雷。
“蕭雷,醒醒,我師傅來了,我師傅來了。”沈千草興奮的說道。
“師叔來了?在哪?”蕭雷聽沈千草這麼一說,立刻坐了起來。
“還沒進來呢,你出來看看。”沈千草說着,便已經把蕭雷拖出客廳,站在欄杆上指着那片金光說。
看到那一隻跟紅光搏鬥,卻不得其門而入的金光,蕭雷說道:“要想衝破血殤的結界可不是那麼容易的,你我合力,助師叔一臂之力吧。”
沈千草點了點頭,便和蕭雷一起施行飛行術向那片金光飛去。待接近的時候,兩人便同時暗運靈力,頓時便有源源不斷的金光從兩人體內冒出,不斷地向紅光攻去。看到沈千草那大盛的金光,蕭雷不禁感嘆沈千草靈力的高深。想罷,便專心的運靈力。
忙着攻破血殤的兩人,誰也沒發現沈千草那大盛的金光中夾雜着些許的白光。漸漸地,那紅光被金光一點點地包圍,吞噬,終於在不堪重負下,破出了一個洞,黃遠師傅便抓住機會,一下子從那個洞中飛了進來。沒注意到白光的三人,自然也就沒有注意到其實破除血殤的不是那大盛的金光,而是沈千草那金光中夾雜的些許白光。
看到黃遠師傅進了來,沈千草便立刻收起靈力,迎了上去,大叫道:“師傅,你終於來了!”
黃遠師傅慈祥的看着愛徒,笑道:“千草,師傅這不就來了。”爾後又看着在沈千草後面的蕭雷說道:“蕭師侄,辛苦你了。大家都還好吧?”
“恩,基本上都還好。師叔,此地不宜久留,我們還是先回千草她家再詳談。”蕭雷說道。
黃遠師傅點了點頭,三人便施行飛行術向沈家飛去。
衆人被沈千草的招魂鈴嚇醒後,本來就害怕,又看到蕭雷和沈千草向發出金光的地方飛去,以爲那東西來了,嚇的誠惶誠恐。在看到沈千草和蕭雷迎回來的是一個和尚後,便不由鬆了口氣。而某個眼尖的婦人者眼尖的認出了黃遠師傅,便頓時跪地大喊道:“圓真大師,你要救救我們哪。”那婦人這麼一喊,便有不少婦人跪地一起喊道。
喊道這種情況,沈千草不由無比鬱悶。自己爲了這羣混蛋拼死拼活,怎麼就沒見這些混蛋說句感謝的話,師傅一來,就個個把他當神仙了,同是師徒,差別怎麼就這麼大。
看到沈千草臉上的表情,黃遠師傅知道知道這娃兒又是在不平了,便大聲說道:“大家放心,只要有我圓真在的一天,就一定誓死護大家周全。大家要感謝的話,就謝我徒兒千草吧。是她擔憂大家的安慰,把我叫過來的。”
衆人聽後,一愣,片刻後又立刻說:“老文伯一家的大恩大德,我們一定會銘記在心的。”
聽到衆人的話,沈千草差點把鼻子都氣歪了。謝來謝去,還是謝到爺爺頭上,他們對她說句感謝的話會死麼?
看到沈千草臉上那生氣的表情,黃遠師傅不由無奈的搖了搖頭,說道:“千草,做人要淡泊名利。”說罷,便不理在一旁做鬼臉的沈千草,徑自走到早利用一旁的沈爺爺面前,握着沈爺爺的手說道:“沈文,好久不見了,可還好?”
沈爺爺也用力的握着黃遠師傅的手說:“還好。謝謝!”那看到摯友前來助陣的感激之情溢於言表。
“別這麼說,該做的。我來遲了,讓你們幾個受苦了。”黃遠師傅歉疚地對着沈爺爺三人說道。
“師叔,你別這麼說。我們先把事情說清楚吧。”蕭雷說道。
於是一行四人便到客廳裡去,把各自知道的事情都說清楚。
“其實,我知道的也並不多,只是在一本古書上看到一些東西,大致就是這樣的,”黃遠師傅說道,“在大概幾百年前,具體時間書上沒有記載,你們這個地方並不是叫沙子坑,而是一個山莊。至於叫什麼山莊,沒人知道,因爲進去的人從來都沒有出來過,而且那山莊行事詭秘,故此人們稱之爲‘鬼莊’,而傳聞這鬼莊的管事者叫‘魅夫人’,此人自然沒人見過。於是便有人在傳魅夫人容貌似天仙下凡,那些進去的人都被魅夫人迷住,不願意出來了。也有人說那魅夫人長的凶神惡煞,是個有三頭六臂的妖怪,那些進去的人都被她吃了。人們衆說紛紜,但卻也沒人敢去一探究竟。可是忽然有一天,鬼莊就突然消失了,而你們的祖先也就住進了這裡,把這裡取名叫‘沙子坑’。
沒有人知道爲什麼鬼莊會突然不見了,而且那個時候天災此起彼伏,人們忙於生計,自然也就把這件事慢慢淡忘了。知道若干年後,沙子坑忽然發生了一起怪事,村裡面好些壯年男子忽然暴斃而亡,而且死狀恐怖,皆被剝皮且死時手上緊握白布。村長感到事態的嚴重性,便花高價請了個能人來看,那能人說是魅夫人的冤魂在作祟,故便把魅夫人封在了後面的牙子山上,沙子坑的怪事才得以停止。接到千草的電話後,我就立刻去查了,如果沒錯的話,我看這事該是和魅夫人有關。”
聽完黃遠師傅的話後,蕭雷三人不禁蹙眉,看來事情是真的跟那魅夫人脫不了關係了。於是蕭雷便把這些日子來發生的事詳細的給黃遠師傅敘述了一遍,黃遠師傅聽完後,也不禁蹙起了眉,沉吟了片刻後,便說道:“看來事情就是那魅夫人所爲了。若我沒猜錯,那魅夫人應該也是被人剝皮挖眼而死,而那箱子裡面裝着的人皮布則應該就是魅夫人的皮膚所製成的布。究竟是何人如此歹毒地對待一名女子呢?而古書上明明記載魅夫人是被封在牙子山上,爲何會在村中被挖出呢?”
“我們現在應該先弄清幾個疑問。第一,就是是何人幫着魅夫人剝了阿國一家的皮?一個靈體靈力再強,都不可能剝了人的皮的。第二,就是是何時動的手?究竟是你們兩個第一次去探之前還是之後?”黃遠師傅接着說道。
“我也想過這些事情,起初我還認爲是鹽伯做的,可是後來聽泉根叔他們一說,我就有點懷疑是那個鹽伯請來的人了。第一,他明明知道暗示文的重要性還這麼草率對待,而且他還解了暗示文,讓人不得不懷疑。第二,在出事後,他卻教了鹽伯這麼個惡毒的方法,顯然在加重這個村子的罪孽。而且,有一點我也很奇怪,爲什麼要把白布扔進河裡呢?至於,時間方面,我認爲應該是我跟千草看到那人形白布後,因爲當時我們並沒有感覺到任何死氣。”蕭雷分析道。
聽完蕭雷的分析,黃遠師傅點了點頭,說道:“知情者個個都被魅夫人搶先一步給滅了,看來要想找到答案,是要我們自己去探索了。既然阿坤看到那些東西走到牙子山上去,我想魅夫人的老巢應該是在牙子山的,明天我們再去牙子山探探虛實。”
“恩!”沈千草點點頭,說罷,便遞了一杯水給黃遠師傅。由於衣服拉扯的關係,便把手鐲露了出來。黃遠師傅看到沈千草那顏色變深的手鐲後,便大怒道:“不知悔改的東西!”
沈千草嚇了一跳,手中的水不由灑出大半,暗想,自己最近好像沒做什麼壞事啊,師傅罵自己幹嘛?沈爺爺和蕭雷也被黃遠師傅嚇了一跳,不禁同時問道:“怎麼了?”
黃遠師傅沒有答話,只是隨手一捏,一道金光便凌厲地往沈千草的手鐲射去,頓時手鐲藍光大盛,阿祥便被甩了出來。
“師傅,你幹什麼啊?”沈千草吃驚的叫道。
“混蛋東西,說,你究竟幹了什麼壞事?”黃遠師傅生氣的低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