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5龍在追擊那陣怪風,蕭雷和竇櫻立刻抓起硃砂,各到一邊,運動靈力,使硃砂沿着原有的結界噴灑而下,爾後又用防禦術使灑下去的硃砂結成一個硃砂網,團團地圍在了大樓四周。硃砂網雖不像結界那樣堅固,但小心應付的話,維持一個晚上是沒問題的。而現在的情況看來,也就只能明天再重新佈置一個結界了。
而5龍跟那怪風搏鬥一陣後,那怪風瞬間變成了一個巨大的慘白的臉皮,霎那間那慘白的臉皮發出慘烈的綠光,霎時就把五龍的金光給吞噬的一乾二淨。看着被吞噬的5龍,蕭雷對一邊的竇櫻說:“挑戰來了,小心應付!”爾後兩人便各站在大樓的一側,那準備迎戰的姿勢,儼然就像兩個戰神。
那綠光吞噬了5龍後,便鋪天蓋地的向大樓襲來,不停地撞擊着硃砂網,發出“嗤嗤”的聲響,在夜晚聽來,格外的恐怖,蕭雷甚至已經聽到了下面人們的哭泣聲。哎!早知現在,何必當初啊!
那綠光見衝不破那硃砂網,便改由防禦最薄弱的天台進攻。見綠光改變了進攻方向,蕭雷和竇櫻立刻拿出各自的寶物,默唸咒語,頓時一片五彩的光芒像一頂帽子一樣,罩在了大樓的頂部,抵禦着綠光的進攻。要是那四周高樓的人往下看的話,一定會覺得奇快,因爲平時灰白的矮樓此刻正被一種奇怪的綠光給團團包圍,而那綠光中還偶爾會有五彩的光芒出現。
蕭雷後竇櫻一直強力的用靈力支撐着硃砂網和各自的寶物,待到破曉時分,那綠光才漸漸淡去。蕭雷和竇櫻看着那綠光消失的無影無蹤後,不由鬆了口氣,收回靈力,疲憊的坐在地上。休息了片刻後,蕭雷便開口說:“下去吧!下面還有一具屍體等着我們處理呢!希望其他兩處地方沒事。”
“恩”竇櫻應若道。卻也沒說出兩個人都心知肚明的事實,樑堅那麼遲纔到這裡來,必定是先到其他兩處地方鬧過了。具體情況誰也不得而知,他們只能先期盼着,他們都沒事。
而另一邊,沈千草冷靜下來後,才發現自己一時失誤竟然把阿祥給召回來了。天,要是樑堅又去了龍伯那裡,該怎麼辦啊!於是便焦急的對侯在一旁的阿祥說:“快,你先回龍伯那裡去!這裡我來應付,樑堅不會殺我的。”阿祥點了點頭後,便閃身不見了。
看了看手中的地圖,發覺並沒有任何異樣後,沈千草又一把跪坐在地上,第一次那麼虔誠的祈禱上蒼,希望它保佑龍伯沒事。可惜的是她的祈求已經太遲了,因爲她看到本來離去的阿祥現在又回來了。
“阿祥,你回來幹什麼?你應該陪在龍伯身邊的。”沈千草怒問到,因爲她只能用升起來掩飾心中的不安。
“千草,龍伯不用我陪了。”阿祥黯然的說。
“什麼意思?”沈千草顫抖的問。
“千草,龍伯已經死了。”阿祥不忍心的回答道。雖然不忍,但阿祥還是如實回答了,因爲他知道以後的路還長,他的千草必須要成長,不然失去的會更多。
“你騙我!怎麼會這樣?是我害死龍伯的。”沈千草歇斯底里的叫着,在深夜的公園裡,聽起來格外的淒厲。
“千草,每個人的命數都不同。生死由命,這是龍伯自己的命數。”阿祥答道。
“可是如果我不把你召回來,龍伯就不會死的。是我害死他的。嗚嗚……”
“你在道術界資歷淺薄,如果你不把我召回來,你根本就應付不了樑堅,那麼,那些在湖裡和湖畔的人可能都會死,那時候死傷就更是慘重了。”阿祥努力的安撫着沈千草,因爲他知道要滅掉樑堅,只能靠千草,而此刻若是她就此倒下,那麼他的千草就將走向末路了。“像龍伯那麼仁慈的人,如果他知道我們爲了救他,而搭上幾十人包括你的性命,他會一輩子都不安心的。而現在,我估計他該是含笑九泉的。”
看着依舊在啜泣的沈千草,阿祥無奈的嘆了口氣,說:“千草,別太自責。你也是爲了救別人。”爾後又下定決心似的說,“是樑堅殺了龍伯的,你要是真的那麼自責,那就滅了樑堅替龍伯報仇吧。”大師啊,看來我是註定要辜負你的囑託了,千草已經陷進來了,不可能避免殺戮的。千草啊,你一定要挺住啊,不要讓另一個你又回來了。
聽完阿祥的話後,沈千草慢慢的停止了啜泣,可卻依舊把頭埋在雙膝之間。等了很久之後,久到阿祥以爲她已經睡着了,沈千草卻忽然擡起頭來,對着阿祥說:“等天亮後,我們就去龍伯那裡呢。”而那原本溫暖的眸子,此刻卻只剩一片清冷。
阿祥嚇了一跳,看來要來的還是會來的,只是希望那個千草不要那麼早回來。應了一聲後,阿祥便在沈千草旁邊坐了下來。於是,一人一鬼相對無語的望着東邊的天空,只希望那片破曉的白色能夠快點掛在那片黑暗的天空中。
終於,在期盼中,那抹曉色出現在東方的天幕中,沈千草頓時站了起來,對着阿祥說:“走吧!”
沈千草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來到龍伯這裡的,她只知道當她看到龍伯那躺在地上,圓睜着雙目的屍體時,那本以爲已經的凝合的淚又像斷了線的珍珠一般,不停的滴落。沈千草悲痛的坐在龍伯的屍身旁,顫抖的伸出雙手想替龍伯合上那未瞑的雙眼,可不管她怎麼努力,她都合不上。沈千草頓時跪在龍伯身邊,說:“龍伯,你放心。我一定會滅了樑堅替你報仇的,你就瞑目吧!”說罷,便又伸手去替龍伯閤眼,可惜卻依舊合不上。
“龍伯,你還有什麼心願未來,你出來跟我說說,我一定幫你完成的。”沈千草哭叫到。
唉!一聲幽幽的嘆息自牆角傳來。“千草娃兒,我本不想出來見你的,但看你如此自責,我也就不得不來了。”龍伯的魂魄漸漸自牆角現了出來,“生死有命,你不必過分自責。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劫數,我早就算到了自己的命數。千草娃兒,你要記住,道術界不是無情的,該留情的時候還是要留情。樑堅固然該死,但他也是一個可憐人,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刻,切記不能滅他,你們大可收了他再送到佛門洗禮,他本性並不壞,還有回頭是岸的機會。”
“恩!我會的。”沈千草流着淚猛點頭道。
“娃兒,龍伯還有一個心願,你記得一定要幫我完成,不然龍伯我死不瞑目啊!”
“恩!”
“娃兒,我要你對天發誓,定完成我的囑託。”
沈千草立刻舉起右手,仰頭向天,發誓道:“我沈千草,今日對天發誓,若不完成龍伯的遺願,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龍伯滿意的看着沈千草,爾後說:“娃兒,第一次見你,我就驚歎於你的靈力,但也被你偶爾無意流露出的戾氣嚇了一跳。娃兒,答應我,以後不管你要做什麼事,之前都請三思。還有,一定不能向蕭小子出手。否則你將會應證你自己的誓言,天打雷劈,不得好死。龍伯不希望見到這樣的場面咯。”
“恩!我一定不會的。”雖然覺得莫名其妙,但沈千草還是立刻應若了下來。
“謝謝!娃兒,好好保重!我時間不多了,該走了,幫我向蕭小子他們道聲珍重。”龍伯微笑着看着沈千草,自己能爲他們做的也就只能這麼多了,只希望他們以後的路不要太過曲折,付出的代價不要太過慘重。“娃兒,好好記住龍伯的話,還有,不要告訴其他人,就我們三個知道。”龍伯說罷,就漸漸的消失了。
對着龍伯消失的方位,沈千草恭敬的拜了三拜,便幫龍伯合上雙眼,靜靜的跪着,等待着蕭雷他們的到來。
蕭雷和竇櫻疲憊的到龍伯這裡後,一進門就看見沈千草面無表情的跪着一邊,而龍伯則安安靜靜的躺在地上。兩人不可置信的看着這一切,希望自己是在做夢。
“千草,這是怎麼一回事?”蕭雷顫抖的問。
“龍伯死了。”
“怎麼會死?阿祥不是在這裡麼?”
“公園那邊我控制不住,我召阿祥回去幫忙,所以龍伯就死了。”沈千草依舊面無表情的答道。
“沈千草,你能不能成熟點?我不是說了,阿祥不能離開龍伯麼,你召阿祥回去幹什麼?樑堅是絕對不會殺你的,你就那麼怕死麼。”一晚的疲憊,再加上難以接受龍伯的死訊,蕭雷口不擇言道。這也難怪,這些年來,龍伯一直像一個爺爺一樣關心着蕭雷,讓父母遠在國外的蕭雷感受到家的溫暖。龍伯可以說是除了了空大師外,蕭雷最在意的一個人,也難怪他會失控。
聽到蕭雷的話,沈千草憤怒的擡起頭,說:“沒錯,樑堅是不會殺我,但不表示他不會殺其他人。你知不知道他已經殺了一個小孩了,而且他又還想殺其他的人,我是真的制止不住,我才召阿祥回去的。”
看到沈千草那紅腫的雙眼,蕭雷知道她也很是自責,便軟下語氣來,說:“那你也不能那麼冒然的召阿祥回去啊。”
“難道你要我等公園的人全死光了,再召阿祥回去麼?”
“好了,你們別吵了。”竇櫻插口道。“龍伯的死大家都很傷心,但是現在不是吵的時候,按這麼說,千草那邊死了1個,我們那邊也死了1個,加上龍伯就是3個,那麼說來樑堅已經殺了9個人了,還剩一個,千草就得……我們現在要想的是怎樣在他殺最後一個人之前滅了他,不然……”
“龍伯說了,道術界也有情可講。我們不滅樑堅,收了他就行。”沈千草打斷竇櫻說道。
“如果不滅他,一旦我們收不服他,他再殺一個人,千草,你就玩完了。”竇櫻急道。
“收服他的事讓我來吧!如果收不了,那我就是活該玩完了,命中註定。”沈千草冷然的答道,爾後又說:“把樑堅的屍骨給我,我好用來引他入甕。”
“沒有屍骨。”蕭雷答道。
“什麼意思?”沈千草吃驚的問,而當初那抹強壓下去的不安又涌了上來。
“我們挖出的跟不就不是樑堅的屍骨,是一罐黃泥。樑堅的屍骨被人移走了。”
“什麼?怎麼可能?樑碧珠不可能會騙我的。”沈千草驚叫道。
“如果樑碧珠不知道呢?”竇櫻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