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在他的胸口,感受着他胸口的起伏,司徒悅隱隱約約能夠察覺得出來,他應該在生氣吧?
這股怒氣,即使極力隱忍下來,她仍然感受出來了。
不知道他站了多久,是否將夏之行那番玩笑話也認真的聽進去了,看他如今的舉動,想必是聽了個一清二楚。
“那你好好照顧他,我去隔壁的房間歇息一會。”
自他懷裡擡起頭,司徒悅迎上他的眼神,略微有一點不安……
她也不清楚,自己在不安什麼。
拓跋沐珩點頭,目送着她的身影出了房門,再轉向牀榻上躺着的拓跋晟,感受着他氣息的紊亂,以及,身上那些嚴重的傷勢,再回想着此前夏之行說的話,心下不由得一痛……
太子哥哥與司徒悅之間,難道有什麼過往不成?
不然爲何太子哥哥會對她這般的癡情,據司徒悅所說,她是另外一個時空的人,穿越過來那會兒,便是在玉軒樓被抓到時的情形,這之後,他一直都有暗中觀察她,她與拓跋晟之間,根本是零交集。
到底是什麼樣的深情,纔會讓太子哥哥願意爲了她,不惜送掉這條命?
“夏兄,這次真是多謝你了。”
他轉過身去,看着夏之行,
“太子殿下的傷勢,是不是非常嚴重?”
“嗯。”夏之行將此前的話再度重複了一次,“所幸七小姐她將太子殿下帶到了這裡,正巧讓我撞上,否則拖得時間再長一些,只怕太子殿下會……”
再次陷入短暫的沉默當中,拓跋沐珩不發一語的盯着此時仍未清醒的拓跋晟。
“我欠你的……此生會用命來還,只求你不要離開我。”
在他的注視之下,拓跋晟的脣形動了動,含糊的吐出這番話來,拓跋沐珩豎起耳朵,聽了個真切,太子哥哥這話,是對司徒悅說的嗎?
“太子殿下的心上人,好像是位叫做小狐的女子,此前那種情形,是迫不得已,七小姐她才暫時的充當了一下小狐的角色,喚醒太子殿下的求生意志。”
夏之行看着他的神色越發的古怪,聯想到他對七小姐之間的那種親熱,心下明白,七王爺定是極其在乎七小姐的,而他此前說的那些調侃的話,似乎已經被他一字不差的給聽到了耳裡。
“原來是這樣……”
拓跋沐珩若有所思。
小狐?
這個名字,他從未聽說過,也不曾從太子哥哥的嘴裡聽說過,小狐會是誰呢?
“七王爺,其實太子殿下的傷勢現在已經穩定,我的住所周圍已佈下迷陣,不會有人能夠闖進來,你不妨也去歇息吧,我看你風塵赴赴的。”
夏之行朝拓跋晟看去一眼,
“你若實在不放心,我可在此守着他。”
“那就有勞你了。”拓跋沐珩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轉身大步離去。
夏之行的脣角,有一抹極淺的輕笑,這位七王爺,看來果真是個重色輕友之徒啊……心急如焚的只怕是趕到七小姐的房內去了。
走到牀榻之前,伸出手,探了探拓跋晟的脈相,仍然極其不穩,朝他脣中遞去一粒白色藥丸,看着他嚥下去之後,這才起身,給自己倒了杯水,窗外的月光此時落入屋內,夏之行眼裡的神色,頗爲妖冶……
踏入房內,榻上的人一個激靈便坐起了身子,看清楚是拓跋沐珩之後又長舒了口氣。
“我很擔心你。”
他走上前,坐在她的牀沿,伸出雙手,攬她入懷。
他的懷抱,仍然充斥着那股異常好聞的混合着陽光與青草的氣息,如此寬厚與溫暖,讓她頗爲安心。
“我知道你一定會找到我的。”
她輕輕的說道,主動伸出雙手回抱着他:
“朵雅她怎麼樣了?”
“她沒那個能耐能纏上我不放。”拓跋沐珩低頭,在她額際印上一吻,“她的目標已經暴露,因此,再也不可能踏入我七王府一步,一開始娶她,也就是想知道她的目的何在。”
“嗯。”
司徒悅輕輕應了一聲,他已伸出指尖,擡起她的下巴,俯身吻上了她的脣瓣。
這種時刻……
拓跋晟還在昏迷不醒當中,司徒悅腦海裡揮之不去的是他滿身是血的模樣,因此,她下意識的縮了縮身子,這種極其細微的舉動,仍然讓拓跋沐珩感受到了。
“你在拒絕?”
他的眼裡,明顯有了受傷的神色,清亮的瞳孔此時猶如困獸一般,慍怒漸起。
“現在不是時候。”
她咬着下脣,小聲回答。
“你我本是夫妻,做這種事情天經地義,爲何你要拒絕我?是因爲太子哥哥嗎?”
他眼裡的危險氣息越來越濃烈,灼熱的看着她,似乎想要將她整個人燃燒起來一般。
“你不要胡思亂想了,不是那樣的。”
司徒悅只覺得她回答得越來越力不從心,不可否認,拓跋晟的受傷,確實影響到了她的心緒,可是她亦很清楚,現在的她,已經將自己與司徒悅融爲了一體,她不再是那個二十一世紀的夜狐,她是司徒悅,已經嫁給了拓跋沐珩的司徒悅……
“既然不是那樣,那你就證明給我看。”
拓跋沐珩雙掌用力的捏緊了她的雙肩,一臉痛苦的看着她,她亦以同樣的眼神,回望着他。
爲什麼才短短一天時間,事情就會演變成這樣?
她眼裡已經有了猶豫,她在乎太子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