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在莎拉麪前,蔣震沒有問出口,對他而言,只要他不用出現在鏡頭面前就可以,珍妮特想這麼幹,自然有她的想法,他們兩人之前的關係,可沒有此時看起來這麼親密。
蔣震可忘不了這個娘們兒在剛剛來布拉迪斯拉發時,想要坑自己一個人孤軍奮戰的事。
但是珍妮特突然的轉變,讓蔣震非常好奇,他觀察了珍妮特幾分鐘之後,把視線落到了桌上的炸雞包裝盒上,他伸手把包裝盒放到自己的面前,裡面除了炸雞的碎屑,就只有一小張被團成一團的幸運彩票。
蔣震眼睛盯着珍妮特,手探進包裝盒,拿起了那張幸運彩票,珍妮特自然的看了他一眼,看到他拿起幸運彩票,還嘲諷的笑笑:
“你覺得我在上面留了什麼記號嗎?”
蔣震沒有理會對方的嘲諷,用手把幸運彩票鋪平,上面印着一句很常見的名人語錄:“不要把生命浪費在懷疑和恐懼中——愛默生。”
如果是平時,蔣震可能會覺得這句話平淡無奇,但是此時配合珍妮特的表現,蔣震愈發懷疑珍妮特是在看到這句語錄後,才突然更改了主意,準備和莎拉一起出席發佈會。
不要把生命浪費在懷疑和恐懼中,這分明是有人提醒珍妮特,她那點擔心自己會死的小心思已經被幕後之人看破。
“我的幸運彩票有問題嗎?”珍妮特停下與莎拉的談話,對蔣震問了一句。
蔣震沒有理會對方的調侃,晃了晃手裡的幸運彩票。
這時候,一個侍應生猶猶豫豫的走過來,在蔣震身側站定,禮貌地問道:“先生?您是否有輛車沒有停好?非常不好意思,它擋住了其他客人的車,希望您能出去,幫忙移動一下您的汽車。”
“也許該到了我懷疑你是否也收到了幸運彩票的時候了。”珍妮特聽完侍應生的話,對蔣震可愛的歪歪頭,開口說道。
蔣震神色自然的站起身,手輕鬆的利用整理束腰的瞬間,把手槍藏進了袖口,語氣自然地說道:“你是怎麼肯定這輛車是我的?我忘了我在車上留了什麼記號。”
侍應生邊走邊說道:“您在前車窗處留了一張通訊卡,上面有您的照片和電話,不過電話關機,我只能憑藉頭像確定,因爲咖啡廳裡只有您一位黃種人。”
他幫蔣震打開咖啡廳的門,咖啡廳一側的路邊車位停放着一輛菲亞特,此時少半個車身都卡進了另一處車位裡,讓另一輛車想要離開都有些難度,因爲稍稍一鬆油門,兩個車就會碰在一起。
“抱歉,非常抱歉。”蔣震對另一輛車從車窗探出頭的女司機用英語道歉之後,走到這輛菲亞特前,伸手去拉動車門,車門沒有上鎖,蔣震進去之後,發現車鑰匙也在上面,他發動汽車,先把車位讓出來,讓對方離開,這才又停好放回車位。
在儀表臺的空處,有人用手指蘸着車載芳香劑,在上面寫了兩個隱約可見的單詞:“ICE,CD。”
如果不是蔣震的嗅覺和視覺靈敏,換做普通人,可能都不會注意到儀表臺上的這兩個單詞。
而且在前車窗處,還有一張臨時停靠卡片,上面印着蔣震有些呆板的可愛大頭照和一串電話,顯然,剛剛的侍應生就是憑藉頭像來聯繫到蔣震的。
ICE,是冰塊,蔣震認識的人和物中,唯一與這個單詞沾邊的,就是喪鐘小隊的隊長,冰人。
他伸手打開了CD播放器,果然,裡面傳來了冰人的聲音:“後備箱有工具,送調查員去維也納的婦女地位委員會分部,地址在哪我想你不需要我提醒,不能讓調查員使用武器參與戰鬥,她必須像個普通的調查員一樣,在你的協助下躲避追殺,只要她踏入這家委員會分部,你就可以撤退,找個隱蔽的地方休息兩天,等這件事被曝光後,安全撤離。”
顯然,冰人雖然當初和蔣震說他會失去蔣震的位置,但是實際上,仍然對蔣震的一舉一動了如指掌,蔣震能確定一件事就是,冰人不可能定位自己,那麼自己是如何被這麼精確的定位的?當然是珍妮特,也只有珍妮特。
“不是說了不和我聯繫的嗎?”蔣震聽完了這短短的兩句話後,抱怨了一句,他從播放器裡取出CD,乾脆的把它掰斷,然後拉開車門下車把它扔進了街旁的垃圾箱,走到後備箱前,將箱蓋掀開,裡面是一個黑色的旅行背囊,蔣震探手拉開背囊,語氣輕快的吹了一聲口哨。
裡面的槍械讓他信心大增,兩把FN新式5.7mm手槍,兩個備用彈夾,這款在胡德堡軍事基地槍擊案聲名大噪的手槍,用槍擊案十三死三十傷的戰績告訴世人,它可是人口密度高時的近戰交火王者。
兩把微型烏齊衝鋒槍,兩個備用彈夾,兩顆手雷,一顆進攻型,一顆防禦型。
蔣震把背囊的拉鍊拉上,從後備箱裡把背囊單肩背起來,放下箱蓋,返回咖啡廳。
“哇哦,我的弗蘭克看起來有新收穫。”珍妮特看到蔣震揹着一個黑色背囊走回座位,毫不意外的調侃了一句。
莎拉也好奇的看向蔣震,蔣震對兩個女人點點頭:“我們也許可以去車上聊聊。”
……
“博比·韓,馬來西亞人,亞洲人權組織的調查員,聯合國國際勞工組織志願者,馬來西亞婦女拯救行動委員會成員,之前曾用名弗蘭克·金,身份是美國人,普林斯頓大學助理研究員。”
“珍妮特·洛依絲,美國人,美國洛杉磯婦女權益委員會成員,聯合國婦女地位委員會調查員,美國加利福尼亞州核桃溪市警察局榮譽警官,一家車行的銷售員。”
“莎拉·克里克斯,斯洛伐克人,布拉迪斯拉發警察局文職警員,家人都在布拉迪斯拉發定居。”
喬恩·迪肯斯聽着手下念着三人的資料,閉着眼睛輕輕搖頭:“你見過聯合國那些狗屁調查員能用一艘快艇擊落一架直升機嗎?一個調查員能在瑪莎利特私人會所,數十名保鏢的包圍下輕鬆逃離,甚至是在市區翻牆逃越時,心態放鬆的停下腳步,擊殺一名保鏢,拿到他的武器後才繼續逃跑嗎?兩個女人也許是調查員,但是男人一定不是。”
“已經查到了之前機場丟失的那輛私家車,但是停車場監控顯示,三人搭乘計程車離開,現在正在追蹤計程車消息。”
“把那些沒用的活兒交給奧地利警方,我們要守株待兔,婦女地位委員會維也納分部,美國駐奧地利大使館,他們連夜跑來維也納,就是來尋找這兩處存身聖地。”喬恩·迪肯斯語氣肯定的睜開眼說道:“我要去婦女地位委員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