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震怒氣衝衝的摔門走出了客房,去酒店的洗浴中心洗了個澡,把身上那股難聞的酒味和羶腥味去掉,又去服裝店買了一套服裝,顏色古板,印着瑪莉亞·特瑞莎加冕圖的T恤,運動鞋,一副匠氣的眼鏡,一頂波希米亞風格紙草編制的鴨舌帽。
簡單的換了一下造型後,蔣震這副模樣走在大街上,就算讓東歐那些皮條客發現,也很難和昨晚那個把他們電的小便失禁的那個傢伙聯繫起來。
蔣震纔不擔心警察會不會跟蹤自己,他現在就算被上百個警察跟蹤,那些傢伙也不會知道他想要幹什麼。
買了一份本地旅遊指南和一支記號筆,蔣震選了一間咖啡廳進去,把旅遊指南鋪開,在上面用記號筆勾畫,就像個外國遊客,認真的爲自己的這次旅行備案。
“這傢伙不是說他們今天就去維也納嗎?怎麼會跑來咖啡廳又研究旅遊指南?”一輛私家車停在咖啡店的對面,兩名警察透過玻璃盯着裡面認真勾畫的蔣震,坐在副駕駛上的警察朝嘴裡塞了一塊餅乾,對同伴說道。
另一個警察坐在駕駛席上,年紀比副駕駛的警察要大些,他咧嘴笑了一下:“夥計,莎拉身上的竊聽器,你應該聽的一清二楚,那傢伙很怕他的女朋友,那個美國長腿靚妞記者堅持留下,換做你是她的男朋友,該怎麼辦?把這樣一個尤物扔在這裡,自己跑去維也納?當然不會。聽到他說的了嗎?那女人幹過好多次這種事,男人已經麻木了。”
兩個警察認爲蔣震在幫珍妮特做城市旅行小計劃,但是實際上,蔣震在從地圖上分析,拍賣場會位於哪裡。
第一,必須足夠高檔,如果來自中東的富豪發現自己所在的地方居然沒有鑲嵌黃金,那簡直不能忍受,五星級以下的酒店和五星級連鎖知名酒店已經全部可以排除。
第二,不可能在城外,想想看,城外孤伶伶的一座城堡成爲拍賣場?目標太顯眼了,就算城堡不對外開放,也不可能阻擋好奇的人們,會有人好奇爲什麼那裡定期舉辦私人酒會,而且還要戒備森嚴,如果真的是城外的城堡,聯合國婦女地位委員會也不會無法確定拍賣場的位置了,城市是最好的僞裝色。
第三,臨近碼頭,交通便利,不會出現堵車,方便富豪隨時離開或者悄悄進入。
這三點,已經能排除布拉迪斯拉發這座城市大部分建築。
蔣震手裡這份地圖上,被他用記號筆點了一點痕跡的,全部都是被排除在外的。
喝完最後一口咖啡,蔣震用手機查詢了最後一個問題,德陽國際在斯洛伐克的分公司在哪。
從一家車行租了一輛大衆汽車,蔣震開着車好像自駕遊旅客,在這座城市裡穿行,按照地圖上標註的記號路過那些建築,雖然這樣的走馬觀花不可能有什麼發現,但是,至少能讓他熟悉這個城市的道路交通。
甚至中午時分,蔣震都沒有回酒店和珍妮特一起吃午餐,而是自己找了家餐廳填飽了肚子,然後下午一點三十分,準時出現在德陽國際在布拉迪斯拉發的分公司。
下午一點到兩點鐘,正常人在這個時間段的情緒較之其他時間段,會顯得更容易波動,通俗點講,就是容易被激怒。
蔣震手裡拿着那份旅遊手冊,直接進了這間公司的大廳,服務檯處一名笑容甜美的工作人員朝他說了一句:“下午好。”
“如果我感覺良好的話,就不會來這樣一家安保公司尋找安全感了。”蔣震滿臉寫滿了不爽,對這名女士嘟囔道。
“您有什麼事嗎?”德陽國際前臺的服務小姐很禮貌地問道:“我可以幫您做點什麼?”
“我想找些保鏢,爲我提供保護,我感覺我會被人綁架。”蔣震對對方說道。
女士看到蔣震那副晦氣的樣子,沒有再開口觸黴頭,而是迅速用手邊的電話撥出一個號碼:“安保部?有一位客人想要諮詢私人安保業務,我請他現在進去可以嗎?”
得到了對面的肯定答覆後,女人掛斷電話,對蔣震指了一下電梯的方向:“先生,請上三樓,會有人在電梯口迎接你,將由專業顧問爲您提供安保方案。”
“謝謝,不要介意我剛剛的態度,今天我過的有些糟糕。”蔣震朝電梯處邁了兩步,又停下對女人解釋了一句。
看起來就像是個傻乎乎不喑世事的書呆子。
“當然不會,謝謝您的解釋。”女人對蔣震保持着的職業化微笑,等蔣震消失在電梯裡之後,才撇了撇嘴,學着蔣震的語氣:“今天我過的有些糟糕,看看你那造型,如果你有女朋友,那她天天都該是世界末日。”
電梯到達三樓後,電梯門緩緩打開,果然,和那個女人說的一樣,電梯外站着一名年輕的男人,西裝革履,棕褐色頭髮,對蔣震禮貌的詢問道:“先生?是您需要德陽國際提供私人安保方面的諮詢嗎?我是安保部諮詢顧問,艾德拉·加蘭,很高興見到您。”
“是我。”蔣震走出電梯,對青年說道:“我以爲會是個四五十歲的男人來接待我,像你這樣年紀的人,不該在讀大學或者研究生?你看起來可不像是私人保鏢。”
青年沒想到蔣震一走出電梯,嘴巴就開啓了毒舌模式,不過他邊引着蔣震朝會客廳走去,嘴裡邊禮貌的解釋道:
“我當然不會是私人保鏢,我只是顧問,瞭解您的需求,幫您設計安保方案,具體執行人,你會在方案通過,付款之後看到他們的。”
叫做艾德拉的青年把蔣震請入一間小型會客廳,又幫蔣震沏了一杯咖啡之後,才坐到蔣震的對面,開口問道:
“您有什麼需求?”
“我感覺我和我的女友會被人綁架,我想離開這裡,但是我女友不同意,她堅持要留在這裡,所以我纔想到要僱傭幾個保鏢爲我們提供保護,確保我和我女友不會被人扔進多瑙河餵魚或者塞進下水道,我看過很多犯罪電影,那些犯罪分子殺人時可不會在意你的身份是研究員還是記者。”蔣震口水橫飛的對面前的青年說道。
青年聽完這堆廢話之後,愣了兩秒才問道:“放輕鬆,先生,你現在有些緊張,首先,你要告訴我,爲什麼你會感覺你和女友會被人綁架,而不是綁架後發生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