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空的意識不由自己,很難理解胥夜的要求,只是停滯了一瞬而已,又繼續對那兩人展開攻擊,而胥夜實則並未受傷,他穿了防彈衣,這是局而已。
眼看局就要破,胥夜皺了皺眉,拿出了槍,瞄準簡空之後扣動了扳機,這個局是否成功太關鍵了,他不能接受任何的意外。只是隨着子彈射出,胥夜心中卻是一顫,他在慌亂和後悔,後悔到心臟甚至有股撕裂福
好在,子彈射出的一剎那簡空好像感覺到了背後的危險,竟突然極速轉身,將對打着的其中一人拽到了自己身前,擋住了那枚子彈,簡空看了看手裡中槍的人,不解地凌厲地看向了胥夜。
胥夜不明白自己是爲何後悔,甚至都來不及思考更多,只見簡空已經急速閃進到他面前咫尺之間,近到他可以清清楚楚看見她清秀的臉頰上有一道疤,這道疤就像在提醒他什麼一樣。
簡空打量了他數秒,目光最後停留在他手裡的那把槍上,而後神情冷漠奪了過來,對準了遠處的已經渾身是贍兩人。在毫不猶豫的砰砰兩聲中,胥夜急忙用力推了她一把,讓子彈射偏。
於是下一秒,簡空的槍就對準了胥夜。胥夜心中瞬驚,難道她發現了嗎?發現了這一切只是一個局,並沒有人要傷他,是他在自導自演,以嫁禍南曦,加劇南宏和南曦的矛盾,逼南宏造反?
簡空哪裡能有縝密的心思去發現什麼,她就是單純的不滿這個人幾次三番拖後腿。
很難思考什麼的她把胥夜對她開槍的行爲理解成,他是想幫她,但槍法不好,才讓子彈差點擊中她。加上剛剛胥夜又阻撓她制敵,她更加生氣,這般廢物留有何用!她舉槍直直地對準胥夜的頭,可麻利的人這次卻並沒着急扣動扳機,手舉槍械不曾放鬆,眼神直直地盯着對方看,然後奇怪的,胥夜竟看到了她突然露出了十分痛苦的表情。
“不能傷,記得…不能傷…不能傷…”舉着槍的簡空,腦海裡突然響起一道聲音,這聲音突兀又急促,瞬間觸動了大腦裡所有區域,讓每一根神經都在牽扯。
好疼,簡空不自覺摁了摁自己的太陽穴,胥夜看出了她的難受,惻隱之餘理性告訴他現在是做出反擊的最佳時刻。如果這場局沒有成功,收網的計劃就要延後,他不想再等了。他把手背向後,他還有一把槍……
而在極力忍受疼痛的簡空,憑着長期訓練的敏銳依然發現了他的動作,眼神瞬間冰冷,如同野獸控制危險自我防禦的本能,她扣動了始終對準胥夜的槍。
胥夜急忙側身險險地避開,下一秒他卻看見開槍的人居然又是一口鮮血從口中吐出。
簡空的腦中旋地轉,那個聲音越來越急越來越兇,“不能傷他!!!”沉睡的意識在着急甦醒,可是越急越難,越難越疼,越疼越傷,她的氣血彷彿都在逆流,神經在痙攣,血管像是要炸開!
“胥夜……”簡空幾乎要撐不住,站不穩地踉蹌後退了幾步,錯亂之間她好像還低聲喊了他的名字,彎下腰撐着膝蓋喘息,忍不住錘打了幾下自己的腦袋,她好像恢復了一絲絲思覺,最後擡眸看了胥夜一眼見他並無恙,就轉身搖搖欲墜地走向了自己的車,離開了現場。
胥夜看着她的背影,竟有想留下她的衝動,他是不解的,是錯愕的,甚至是擔心的……他好像聽到了他日思夜想的那個聲音在呼喚他,卻又好像只是他的幻覺而已。她怎麼了,她怎麼會受傷?
他布的局還是可以按計劃推進的吧。南宏的人終究不敵南曦派來的殺手,他被南曦的人挾持,不得不做出妥協,改變了商業決策,導致南宏的的利益受到了影響。逼着南宏做出反擊,否則他將會一無所櫻
胥夜回到了那個舊教堂,這是慕安在開羅的臨時基地,他召集手下對下一步的計劃做安排。開會開到了很晚,商榷每一個細節,一定要讓南宏造反,這樣他需要的經濟支持纔會更迫切,對胥夜這邊的依賴纔會更深。運氣好,他可以借南宏的手製南曦於死地,如果不能,動亂也足以挫韶城的經濟,再給些許刺激,沒多久地城也同樣會因此衰亡。
胥夜是有信心的,爲了這步棋,前期他鋪墊了太多太久了,只要大仇得報,地城敗了,簡空就會出現了吧。到深夜,躺下了,他還在想,只要這一步成功了,離將地城連根拔起就不遠了,這樣,他和簡空重逢的時間也就不遠了,三年多來,無數個思念的夜晚他都是藉着這個信念在支撐的。
可不知怎麼,想着想着,他又突然想到了今在公路上那個來救他的元影,他倒地剛好抱到她的腰的時候……開槍後心裡的恐懼悔恨……她臉上的疤……她的背影
她究竟是誰?她怎麼樣了,是趕來之前在狼之星酒吧受的傷嗎?應該擅很重吧?就那一會兒的時間,他都看到她吐血好幾回了,可是…總是有哪裡不太對的感覺……
翻來覆去,胥夜終是喚了人來,派出任務去暗查南曦的近衛,那個狼之星元影的來歷和現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