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7. 李賢衣錦還鄉
我們都被通知要去參加就業輔導課，我問濤子，這就業輔導這門課算是怎麼個輔導法？會不會也要考試，考不出是不是也要補考重修？
濤子嫌我問了太多的爲什麼，告訴我，學院會讓那些去年畢業的學長，其中看上去混得還不錯的，並且還願意來分享的學長們，給我們上一堂課，告訴我們他在這一年中吃了多少苦，得到了多少收穫，這就算就業輔導了。
阿哲問了個愚蠢的問題，“怎麼不請老師？”
張禹抽着煙，在繚繞的煙霧中，睜開眼睛，“我們學校的老師，一輩子窩在學校裡，就像烏龜殼裡的烏龜，等於從來沒有出來就業過，他們怎麼給我們輔導。”
濤子不同意，表示老師也是一門職業，需要被尊重，不能等同於烏龜。
“是職業沒錯，但是這行當的競爭，和外面沒法比吧，我們要的是能把如何應對外面激烈競爭的經驗傳授給我們的那種人，”我其實也不知道到底怎麼回事，只是覺得千年不變的這幾個老師面孔，看上去並不像能適應激烈競爭的人，“對了，濤子，誰來給我們講課？”
“這人我們倒是都認識，就是李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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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看到李賢穿着正裝，一本正經的在講臺上給我們說事，都有點不習慣。李賢於我有提攜之恩，對我也諸多指點，更因有明姐這層關係，交情匪淺。他和張禹原本就是一起作惡多端的同班同學，無話不說的好兄弟。濤子、蔣話因爲也混跡論壇，多少和他也有一定的交流，不算陌生。
其他同學都是以崇拜的神情坐在下方，特別是鍾翠珊、林心悠那些女生，專心致志的拿着本子，記着李賢的每一句話，生怕拉下了隻字片語，會讓將來人生走盡彎路。偶爾喝喝心靈雞湯，有益身心健康，但喝多了就不以爲然了，我聽着李賢的授課，卻關注着同學們的虔誠。
李賢還是很有氣勢的，“我先介紹一下自己，我是你們上一屆的學長，李賢，現在是某國有集團的部門經理。”
此言一出，底下驚歎聲四起，大部分是女生的聲音，不可避免的也有男生的聲音，諸如阿力這些喜怒易形於色的同學。
“大家不要大驚小怪的，”李賢很精通這種操控底下同學情緒的手段，“我們本科生，畢業了就是去當經理的。”
這話確實很唬人，也很提氣，在我們想象中，我們這些畢業生都是求用人單位賞口飯吃，沿門托鉢，和乞丐沒什麼兩樣。現在李賢現身說法，告訴你們，你們不必討飯，你們天生就是主宰別人，決定別人去哪裡討飯的人物。
這樣的話，除了讓人感嘆李賢混的真好之外，也令人激動，只有張禹和小魚互相看了一眼，笑罵了一聲他孃的真扯淡，淨撿沒用的忽悠，當時就是被他這麼忽悠留級的。
“大家靜一靜，”李賢雙手手心向下，做了個壓一壓的手勢，“你們現在面臨的是實習的壓力，實習對你們很重要。”
接着噼裡啪啦很有條理的說了不少實習需要注意的事項，像是忽然想起來似的問，“你們實習單位都落實了伐？”
我們這批人基本都沒有落實，底下齊聲的“沒有”，也印證了這一點。
李賢露出很惋惜的樣子，“你們得加快了，我們公司倒是有一批崗位，招實習生，但是需要會製作網頁。”
底下又是一片聒噪，恨自己以前沒有好好努力學這些旁門左道。
會後，阿力問李賢，“有沒有其他和銷售相關的崗位啊，不用做網頁的那種。”
李賢想了想說，我幫你去問問看吧，年前等我消息，阿力聽完心滿意足的好像已經獲得了實習崗位一般。李賢打發完幾個男生，還沒喝口水，就馬上被大批女生們包圍，那些女生好像已經認準了那幾個需要網頁製作功底的崗位非自己莫屬，求李賢幫她們輔導一下。
“學長，這網頁製作，難不難學啊？”
“學長，我一直想要學做網頁，但是學校裡的老師從來都不教。”
“學長，你看能不能幫我們開一堂課，介紹一下網頁製作的大概內容，剩下的我們自己去研究，節後來您這邊實習，可以嗎。”
李賢拼命想要讓他們明白，這東西不是一朝一夕的，但是似乎女生們不是那麼容易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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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看顯擺的機會來了，慢慢的走上去，裝作很認真的問李賢。
“師兄，你那個網頁製作的崗位，技術能力需要到什麼什麼程度啊？”
“哦，你這樣的水平，綽綽有餘啊，”李賢一眼就看穿了我的意圖，“我們當時學網頁製作都是自學的，你們也可以啊，要對自己有信心。如果有不懂的，你們可以好好問秋實。”
那幾個圍着的女生，一看李賢把傳道授業解惑的任務交給了我，都用很羨慕的眼光看着我。似乎那幾個實習生的崗位，原本是屬於她們的，現在因爲有我，存在了一些變數。
“夏秋實，我們都知道你一直在做網頁，你是自學的嗎？”
“是啊，你們也說了，學校的老師從來不教的，這不只能自學的嘛。”
“難不難？”
“你看有幾個學會的，當然難了，”我瞥了一眼，發現沈邊城不在，於是開始信馬由繮地自由發揮，“沈邊城算強的了吧，可說道網頁製作，他也多少有點頭疼吧。”
“啊，這麼難，那怎麼辦？”
“你們那麼難的數學都能學會了，這網頁製作，對於你們來說小事一樁，真的，相信我，也相信你們自己！”
“可是我們連需要裝什麼軟件都不知道，你能告訴我們嗎？”
“沒問題啊，我回去給你們開一張清單，把要用的軟件都列出來，你們先裝在電腦裡，自己每個功能都用一下。其實這幾個軟件的界面都長得差不多的，觸類旁通很容易。”
終於把這些女生都忽悠着離開了，這時一個聲音在我耳邊響起。
“夏秋實，你告訴我，你學着製作網頁，用了多少時間。”
面對林心悠，我不想騙她，也不忍心騙她。
“林心悠，我和你說實話，你別競爭這個職位了，沒意思，也沒可能。”
“你是覺得我學不會？”林心悠又擺出了頂真的表情，“你能學會，我也能學會。”
我連忙擺手，“絕沒有這個意思，我只是覺得你成績那麼好，完全沒必要分心去學什麼網頁製作。”
好說歹說，終於讓林心悠放棄了這個念頭，我也長出了一口氣，無暇顧及和林心悠這麼久說一次話，居然還是因爲這個事。
“剛纔那人就是林心悠，我進大學時的女朋友，”我轉身衝着李賢一笑，“一會來我們寢室坐坐吧，張禹煙都準備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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