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 其實不愛了
第二天到了教室,我好長時間不敢擡頭四處張望,直到上課後,我纔敢有意無意的朝林心悠那裡瞄上幾眼,她和平時沒有什麼兩樣,還是專心致志的聽課。
她主次分的相當的清楚,付了學費自然是來讀書的,談戀愛是次要的。何況她又是一個那麼要強的女生,絕不會讓那些負面情緒出現在自己臉上,讓人看笑話。我一直很懼怕那種喜怒不形於色的人,覺得他們隱藏的太深,但這一刻我卻覺得不把情緒寫在臉上,對我心裡的愧疚是一場救贖。
我在想,沒有哪一種結果,能比現在這樣更好了吧。看上去對大家都沒有影響,就好像從來沒有發生過一樣。
中間課休,我沒和任何人打招呼,一個人到了教學樓外,倚在一顆大樹旁。
乍暖還寒的季節,太陽照在身上還是暖暖的,空氣中瀰漫着年復一年的清新味道,我什麼都不想,就讓自己大腦放空。上課鈴想了幾遍,我無意再進課堂,一會就沉沉睡去,直到偶有清風拂面,讓我回到現實。
我知道寢室的人會把我書本帶回來的,於是就漫步走在校園裡,總是期望能遇到幾個熟人,能說上兩句,排解心中鬱悶,但是來回無目的的走着,大家都是在上課。而路上的陌生人嫌我太失魂落魄,沒有一個來搭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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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使神差,來到了明姐的寢室樓下面。
無巧不巧,明姐正在窗口,一見到我,就張牙舞爪的朝着我大叫,喊我弟弟。
我自然是停下腳步,有這麼一個美女姐姐,被當街這麼叫着,儘管很容易被人聯想稱西門慶和潘金蓮的初逢,但也是很出風頭的事情。
明姐換了一身可以外出的衣服下樓,要我陪她去外面逛逛。
我們走到了我和林心悠、阿力當時排練的操場后角,看到幾對情人正在旁若無人的纏綿着,有幾個男的還偷偷瞄了幾眼明姐,美女走到哪裡都是高光人物。
“我記得你現在應該是在上課吧,怎麼膽子這麼大走出來了?”明姐朝我發問。
“外面太陽這麼好,不出來走走,多浪費啊?”
“怎麼了,心裡有事?”
“嗯,憋着,沒處說。”
“說來聽聽。”
“我和林心悠出了點問題。”
我沒把明姐當外人,把昨天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訴了她。
她聽我說完,面部表情依然沒有什麼變化,問我,“你現在打算怎麼做,想挽回這段感情嗎?”
“我也不知道。”
“那就是不想再繼續這段感情了,”明姐很爽氣的說,“這就容易了,你如果不再愛別人了,不管以前有多愛,都應該堅決的離開她,這是爲了她好。”
我從沒把“愛”這個詞,與我們的感情聯繫在一起,以前用的最多的詞是“喜歡”。
“別再讓一個善良的小姑娘活在一個不可能的幻想裡。”明姐又補了一句,“你又不是多麼優秀的人,她能找到的下一個找的肯定比你好多了。”
我心裡很亂,覺得自己做了對不起別人的事情,又不知道怎麼樣從這種內疚的情緒裡走出來。 WWW●ttκд n●¢ 〇
“3月19號,也就是明天,論壇會搞大型的網友見面晚會,你要是報了名的話,就一起去看看吧。不念過去,不畏將來,別總是想着過去的事情,沒出息,”說完又怪我,“有了很愛的人,就該安分守己,別再奢望遇到什麼更好的人了,你這樣騎驢找馬,真的不好。”
我聽了慚愧不已。
319聚會是論壇官方組織的,這個官方的意思,就是網站管理員親自組織的,動用了學校、黨委等關係,場地借在了銀杏苑多功能廳,和之前大師兄組織的那類聚會相比,判若雲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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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到寢室已經是晚上了,剛踏進寢室門,就聽見濤子拿着電話在說,“夏秋實不在,一天都沒怎麼看見,你一會再打來吧。”
濤子忽然看見了我,對着電話裡嚷道,“別掛,他來了,哎——”他無可奈何的對我攤了攤手,表示對方已經掛了。
我問他,“男的女的?”
濤子說是女的。
我問他,“是不是林心悠?”
他搖了搖頭。
我想,我和明姐剛說了一天的話,哪裡還有那麼多好說的,應該不是她打過來的,難道是荊棘鳥?
我拿起電話撥通了荊棘鳥寢室,那邊響起了慵懶而又熟悉的音調,“您好,找誰呀?”
“荊棘鳥,是我,夏秋實,”我感覺剛纔似乎不是她打的電話,但好歹接通了,聊一會吧,“剛纔是你打電話給我嗎?”
“沒有啊,我幹什麼打電話給你。”
“我就隨便問問,剛纔有個女的打電話來找我,我沒接到。”
“找你的自然是你的女朋友唄。”
“不是她。”
“反正不是我。”
“嗯,現在知道不是你了。”
“那你還有事麼?”電話裡傳出一副故意裝出的不耐煩的聲音。
“明天319網聚,你去不去?”我忽然想到了個話題,“一起去吧。”
“可以啊,”對方一口答應,“但你怎麼可以把你女朋友晾在一旁呢,她去不去?”
“分手了,昨天——哦不,今天——嗯,也不是,”我正在糾結於分手的準確時間,這時阿力進了寢室,用一種很不可思議的表情看着我質問道,“秋實,怎麼回事?你和林心悠分手了?”
我趕忙用食指放在嘴上,示意他說話輕一點,“我正在打電話呢。”
阿力趕緊縮了縮腦袋,“哦,那你先打電話吧,一會說。”然後和濤子、阿哲去外面說話了。一般我打電話他們都不怎麼在旁邊,不像濤子打電話,都不會刻意避開我們,以顯得自己胸襟坦蕩,光明磊落。
電話那頭傳來了聲音,“你和你的女朋友分手了?”
“嗯,算是昨天的事情,說來話長。”我終於確認了分手的具體日期,雖然並沒有什麼用。
“還愛她嗎,爭取一下吧。”
“說不清楚,”我又開始糾結了,“我不想給她重複的傷害。”
“標準的雙魚啊,來得快去得快。”那邊傳來嘲諷的笑聲。“不好意思,我一語成箴。”
我死豬不怕開水燙,隨便荊棘鳥怎麼說,“那明天我來你寢室下面等你。”
“好的。”她回答得很乾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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