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6. 只是普通朋友
自從去過H大，見過鍾曉鷗後，我想了很多。但都很雜亂無序，見季驀然時也是有些魂不守舍，注意力不集中。
這種事情最容易被朝夕相處的情侶發現，被她質問過好幾次，但是我堅持我沒事，確實她也找不出什麼事，於是還是相安無事。
不過我心裡已經感覺到，在我們之間可能會出現一些情況，隱隱約約的。
但有時覺得這只是杞人憂天，在有苗頭而無實質性情況發生前，我還是像以前一樣，陪她一起玩，在大家眼裡，我們也仍然是一對。
這天吃完飯，我和她去西十附近的超市買點吃的，在裡面我們分開逛，各取所需。
我忽然看到眼前的一個女生，覺得好面熟，她她正在挑東西，擡起頭也看到了我。
“臧黎？”我終於認出了她，臧黎是我初中同學，也是公認的班花，長的頗似李小璐，那時喜歡她的人都排起了長隊。現在看來，女大十八變，真的越變越漂亮了。越是漂亮的女生成績越是不好，這個根深蒂固的錯覺就是從她這裡開始生根的，所以我對她在這裡出現，感到很奇怪。
“秋實，好巧，你怎麼在這裡？”作爲資深美女，她顯然比我更擅長人與人的交往。
“我在這裡的數學系啊，你呢？”
“我在旁邊的影視學院，我出來買點東西。”
難怪了，旁邊就是某名導的影視藝術學院，那就符合邏輯了，我們以前在學校一直在議論，這樣的女生以後不去演戲真的是白白浪費了這天賜的姿色。
“真沒想到會在這裡遇到你，好幾年沒見了。”
正說着，季驀然朝我這邊走來，看到了我們，我趕緊介紹，“臧黎，這是我女朋友。”
臧黎點頭表示友好，我又向季驀然介紹臧黎，“她是我初中同學，當時的校花。”
“不愧是校花，長得真是美。”
季驀然的笑容有點假，臧黎很理解的笑了，“我先走了，不打擾你們了。”
·
買完東西，她沒有像往常一樣提出去自修，而是說想要出去走走，我想剛吃完飯，走走消化消化也是無妨，便同意了。
我們沿着校園的小路一直走到邊門，一路上季驀然板着臉，沒有說過一句話，沉默的可怕。我又嘗試用濤子和阿哲的段子逗樂她，使盡渾身解數，最後可能是體諒我的辛苦，給了我一個充滿敷衍的笑容。
走到以前阿力911買報紙的地方，她忽然停了下來，轉身往回走，走了幾步又停了下來，似乎下了很大的決心。
“秋實，你覺得我們現在算是什麼關係？”
“男女朋友的關係啊。”我儘量讓自己的語氣顯得很篤定，以爲這樣就不會迎來令人意外的暴風雨。
“我不這樣認爲，”她的聲音很冷漠，“我覺得我們是普通朋友。”
“普通朋友？”我想讓她自己說，自己是在開玩笑。我覺得全世界都覺得我是你的男朋友，你現在來和我說一聲我們是普通朋友，你逗我呢？
“對的，我一直這麼認爲的。”
這話也說的出口。
你還一直這麼認爲的，那我之前真是會錯意了，我明知她這話很多邏輯都不對，但卻又無力反駁。和女人的爭吵最沒有意思了，他們從一個一個證據來推斷出一個結論，卻不允許你從一個一個證據來反駁，不是她們聽不懂，而是不想聽。
從她們嘴裡說出來的話，早就是落了筆的聖旨，不管有沒有道理，只讀模式不容修改。
那我還多說什麼呢，就走完這段路唄，興許到了盡頭，和我說我是在開玩笑的。
不過就這麼到了寢室，似乎她都沒有開口的意思，那當然只有我來打破僵局了。
“我們就這麼結束了？”
“嗯。”
我想你胡扯吧，剛纔還說一直是普通朋友的，現在問你結束了麼，你說嗯，這不擺明了自己抽自己耳光嗎。
如今這種情況，要是一個女人做了決定，即使再與事實不符，也是對的。
“那你走吧，我沒吃飽，我再去食堂吃點東西。”
我想古今中外，這也算是很意外的結案陳詞了，我轉身就走，從食堂落地玻璃窗的反光中，依稀看到她目瞪口呆站在原地，過了一會才走回寢室的畫面。
·
我肚子哪裡會餓，氣都吃飽了，這種場景我應該幹些什麼呢？拿兩瓶啤酒買個醉吧。
剛買完坐下來，隔壁寢室的楊安迪進了食堂，他一眼就看到我，朝我打招呼。
“秋實，怎麼回事，一個人坐在這裡喝悶酒？”
他長得像劉德華，經過練習，語音語調也逐漸朝着天王靠攏，我有種被劉德華親自關心的錯覺。
“是啊，失戀了，又失戀了。”我自嘲道。
“你也真是的，女人如衣服，換一件更好地再穿，我就不信你找不到了，我陪你喝。”
說實話，兩瓶啤酒我真的一個人是消費不完的，有一個人能來幫我分享，我也是十分樂意的。
於是我們就慢慢地天南地北的扯，慢慢的乾杯，慢慢的喝，半個小時後，終於熏熏的回寢室了。
其實真的喝的不多，到了寢室我已經清醒的差不多了，這事就這麼結束了，的確有點出乎我意料。
但按照我的作風，得在論壇發一篇帖子啊，紀念一下已死的愛情。
濤子正在用我的電腦放着歌，杜德偉的《不走》，那就用這首歌當命題作文吧，都說是酒後文采狂，沾染了一點酒精，那些美妙的詞彙就一個一個迫不及待的衝上腦門，我硬是憋着尿寫出了一篇文章。
一氣呵成之際，也感覺到**快要爆炸了，趕緊衝進廁所解決，出來後，發現濤子和阿哲在看我剛剛寫好的文章。
濤子看到我從廁所裡出來，問我，“秋實，我發現你的文章有個特點。”
“嗯，你說？”
“你就是把《不走》每句歌詞拼命塞詞，然後就算一篇文章啦？”
“是啊，”我直言不諱，我非常感謝我所有的語文老師，一直培養着我們擴寫的能力。
“那你這樣也騙經驗值也太簡單了吧。”
“什麼叫騙經驗值，說的這麼輕鬆，你以爲擴寫這麼容易啊，”我對他們的話不以爲然，“和你們沒辦法探討文學。”
“喲，還文學，那不談了，”濤子忽然反應過來了，“不對啊，你這文章寫了算什麼意思？你和你那個什麼浮生之魚出什麼狀況了嗎？”
“也沒什麼，就是分手了唄。”
“誰甩的誰呀？”
阿哲搶着道，“你看他喝的這幅樣子，八成是被人甩了。是不是秋實，你自己說。”
“對啊，不過這次真的沒覺得太難過。”
阿哲繼續道，“被甩的多了，你居然沒有感覺了，這麻煩可大了。”
濤子在一旁道，“秋實，我們陪你看片子吧，幫你度過這漫漫長夜。”
我正沉浸在剛纔阿哲問我的那些話裡，心想自己是不是已經習慣失戀了，不管哪一類的女生，最終都會和我分開，對心裡的衝擊，一次比一次淡漠。我並不想去找所謂的原因，我相信不是所有的經歷都會成爲經驗，也不是所有的教訓都能被吸取，今天想的再多可能只是庸人自擾。於是一聽濤子說看電影，覺得是個從這情緒中走出來的好機會。
“濤子，你點片子吧，你們陪我看。”
“看《回魂夜》吧，怎麼樣？”濤子提議。
阿哲積極響應，“好，我決定這幾天把周星馳的片子都看一遍。”
我覺得有點喜劇元素的恐怖片，其實挺不錯的，也表示贊成。果然，恐怖片就是會讓人忘記其他的事情，***的被電影畫面和情節吸引。
“不好了，還有十分鐘熄燈了。”濤子在片子還有三十分鐘才能結束時，忽然發現已經臨近熄燈時間了。
阿哲忙說，“我去把蠟燭拿出來，提前做好準備，熄燈了可以接着看。”
不一會，阿哲就拿出了蠟燭點上，和我們一起繼續看。
十分鐘後，伴隨着好多寢室同學的怪叫，整個學生宿舍樓都陷入了黑暗。
我們三人在搖曳的燭光中，看着漆黑的屏幕，忽然爆發出一陣停不下來的大笑。
“看恐怖片會變傻，你們發現了嗎？”我問他倆。
“變傻了，可以這麼快樂，我還真的願意變傻。”阿哲也在笑。
“省着點用，下次還能用，”濤子一口吹滅了蠟燭，“大家睡覺，開心就好，去*不開心。”
“說得好，有你們在，不開心也要笑出來，睡覺！”我很感動，覺得自己沒有理由不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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