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普車內,黑色的勁裝裹住修長的身體,長長的臂膀架在方向盤上,露出骨節分明的長指。席慕風的身板挺直,一雙如鷹般的眼睛盯緊前方,車子卻一動不動。
片刻,身邊的行動電話閃爍着信號燈,長指在上面按了一下,耳邊立刻傳來了聲音:“倉庫這邊沒有任何行動,蘇雨晴也沒有特別的舉動。”
這麼重要的信息,竟然不採取行動?
席慕風的鼻息長長吸了一次,竟似鬆了一口氣。
他有意把線人彙報的情況告訴了蘇雨晴,目的在於進一步試探她。她什麼行動都沒有……
還好!
他啓動車子,綠色的吉普車快速鑽入夜色。
……
蘇雨晴懶懶地靠在試驗檯前,雖然戴好了手套卻什麼也沒做,目光定定要瞅着那隻早已空掉的瓶子,腦子裡卻無數次迴旋着與席慕風親密接觸的那些畫面。
她慢慢地拾起那隻空瓶,目光一點點悠怨起來,紅脣輕輕啓動:“雖然要感謝你讓我得到他,但,不保他下次不會被人算計,所以,我還是要研製出你的解藥。”
歪頭,她拾起手機,長指撥動,最後落在了“孫浩成”的名字上。“上次那種藥還能弄到嗎?我還要一些……嗯,找到了的話給我。”果斷說完,就要掛斷電話,那頭,孫浩成呼了起來:“雨晴!”
“還有事嗎?”她已經懶得和他糾纏。孫浩成柔和地道:“你最近還好嗎?”
“唉!”蘇雨晴沒來由地嘆了一口氣,突然覺得頭痛極了,令她頭痛的並不是孫浩成,而是席慕風。他從頭到尾都不告訴她對於藍若言的感覺,她一顆心整整懸了一個星期,害怕了一個星期,可該死的他竟然可以消失得無影無蹤,讓她無從尋找。
孫浩成已經猜出了她的心情:“有煩心事了?”
悶悶地“嗯”一聲,除了孫浩成,她已經沒有第二個朋友,她甚至不知道要如何開解此時內心的煩悶。
“去酒吧坐坐吧,在哪兒,我來接你。”孫浩成體貼至極。
酒吧?她確實需要些酒液迷醉一下頭腦,孫浩成,似乎隨時都能猜到她的需要。蘇雨晴弱弱地哦了一聲,把自己所在的位置告訴了他。
藤韻酒吧,各色假藤纏繞在酒吧裡,燈光淺淺打在每一張檯面上,進入這裡就像進入了原始的森林。許多退役的ISO成員都喜歡到這裡來,尋找那種野性的自由。
最角落裡,席慕風和霍鷹面對面而坐,手裡各舉一杯烈性酒慢慢灌入喉嚨,體味那種喉嚨被刀切一般的快感。
烈性酒,是這裡的一大特點。
兩個人都穿着便裝,因爲有藤蔓的遮擋,很不引人注目。
“蘇雨晴算是脫掉嫌疑了?”霍鷹灌下一杯烈酒後,紅着臉看向自己的好友。
席慕風凝眉,慢悠悠地搖了搖頭:“她的嫌疑並未脫掉,放射性藥品雖然不能夠證明是她所爲,但出現在她的實驗室,說明我們還有查下去的必要。多試探幾次,直到最終確定爲止。”
“你啊——”霍鷹拉長了腔調,卻滿目欣賞,“還是那個你,冷靜,自持,什麼事都理智得讓人害怕。”
“這樣做不僅是對工作負責,更是對蘇雨晴本人負責。”席慕風就事論事,語氣冷淡得就像在說一個陌生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