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蔣駿也來了醫院,湊在她面前耍寶似的逗了好半晌,最後被喬宴瑧強行趕了出去。
然後很快,凌夏夏受傷的事,通過蔣駿,讓沈悅安知道了。
第二天一早,沈悅安就一副可疑人物的打扮,躥進了凌夏夏的病房。
當時凌夏夏正半靠在牀上看電視,聽見門把轉動的聲音,擡頭一看來人,差點出聲喊人了。見到摘了墨鏡,扯了絲巾下面那張熟悉漂亮的臉時,才堪堪收住音。
“安安姐,你怎麼來了?”凌夏夏有些驚喜,她沒想到沈悅安會知道她住院的消息,還冒着被狗仔偷拍的危險來看她。
“你受傷住院了,我不能來看看你啊!”沈悅安依舊一身時尚潮流的打扮,只是爲了不引人注意,拿絲巾遮了臉。
“怎麼回事啊,我聽蔣駿說,你是被人給推了撞到肩膀傷着胳膊了?”朝凌夏夏一直放在被面不動的右手臂瞅了一眼,沈悅安皺了皺漂亮的眉毛,語帶關心道。
凌夏夏揮了揮左手,無甚在意地笑道:“沒事,過幾天就好了。”
“是誰啊那麼壞,故意推你?”蔣駿當時跟她說這事的時候,沒跟她說是誰推了凌夏夏,只說她被人推了,不小心肩膀撞上架子,受了點小傷,現在人在醫院養着。
沈悅安可是相當喜歡凌夏夏這個朋友,聽到她受傷住院的消息,立馬就瞞着經紀人,偷偷地跑出來看她來了。
凌夏夏感謝她的關心,兩個小姐妹坐在病房裡聊了一會兒,後來沈悅安被她經紀人的電話給叫了回去。
凌夏夏除了右胳膊不能使力,其他身體機能好着呢,在病房的牀上躺了兩天,她實在窩不住,便出了病房,一個人到處溜達去了。
等電梯的人太多,她便拐了個彎,準備走樓梯下去,反正這裡也才四樓,慢慢走下去,正好活動一下筋骨。
誰知,她剛走到拐角處,就聽到四樓和三樓之間的樓道里,有道熟悉的聲音傳過來。
“揚揚已經知道了,就麻煩讓他在你那兒住幾天,照顧一下夏夏。等……等合適的機會,我會告訴她的。”這是凌蘭的聲音。
凌夏夏一愣,迅速躲到拐角的一株大盆栽後面,偷偷地聽着。
凌蘭話說完,另一道聲音響起,透着一股冷漠,“你們母子倆要怎麼做我管不着,我只要求不傷害到夏夏。”
竟然是喬宴瑧。
凌夏夏眼前閃過一絲疑惑,喬宴瑧怎麼會和凌蘭單獨在這裡談話?而且他們說的話是什麼意思?話裡一直提到她,他們難道有什麼事瞞着她麼?
“這段時間就先讓她好好養傷,其他的事暫時不要讓她知道,免得刺激到她。”
“我知道,我不會說的。……喬總,謝謝你。”
感覺到腳步聲慢慢上來了,凌夏夏趕緊跑走,一溜煙又奔回病房,在牀上坐着了。
不一會兒,喬宴瑧推門進來,身後沒有人,凌蘭不在,估計已經回去了。
喬宴瑧完全不知道凌夏夏剛剛偷偷跑出去,還聽到了他和凌蘭的對話,走過來坐到牀邊,大手撫上凌夏夏的肩膀,輕輕的捏了捏,柔聲問她:“怎麼樣,有知覺麼?”
凌夏夏搖搖頭,盯着喬宴瑧的眼神充滿疑惑。
他剛纔和乾媽在樓梯上說的話到底是什麼意思?什麼事情暫時不能告訴她,還要找合適的機會?而且厲風揚又知道什麼,乾媽爲什麼要讓他照顧她?
一堆的問題盤旋在凌夏夏頭頂,望着喬宴瑧的眼神更加迷茫。
“阿宴,你……剛纔幹嘛呢?”凌夏夏小心翼翼地試探。
喬宴瑧擡頭看她,臉色未變,神色非常自然地回答道:“我在子數那裡瞭解你的情況,怎麼了?”
“哦,沒什麼,隨便問問而已。那……嚴醫生說什麼了,我的手……什麼時候能好?”凌夏夏突然腦海中蹦出一個可怕的想法,讓她突然白了臉色,望着喬宴瑧的表情也透着一絲緊張。
喬宴瑧沒注意到她的異樣,垂眸輕輕的捏着她的手臂,給她按摩。這兩天其他人不在的時候,都是喬大總裁親自給她按摩的。
“子數說,等你肩膀上的傷好了,手差不多也能動了,問題不大,再多養兩天就可以了。”
“是麼……”
凌夏夏突然垂下眼去,靜默着不說話了。
喬宴瑧察覺到她的不對勁,擡頭蹙眉看她,“怎麼了?”
凌夏夏緩緩擡頭,小臉上竟然一臉悲悽,望着喬宴瑧一副快哭的模樣。
喬宴瑧眉頭皺得更緊,伸手撫上她的臉,語氣也急了一些,“到底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伸手握住撫着她臉的大手,凌夏夏用左手拇指在喬宴瑧掌心輕輕畫着圈,靜靜地看了他好一會兒,才輕聲說道:“阿宴,你跟我說實話,我的手,是不是……不會好了?”
喬宴瑧:“……”
喬大總裁擰着眉冷着臉呆呆地盯了面前的小女人盯了好半晌,突然伸手,在她腦門上彈了一個腦瓜嘣,咬牙罵道:“你這小腦袋裡成天都在想些什麼呢?什麼不會好了,只是一個輕微的肌肉麻痹,過幾天就恢復了,說什麼亂七八糟的話?你聽誰說的?”
凌夏夏愣住,“咦?難道不是麼?那你和乾媽在樓梯口說的那些話是什麼意思?”難道不是因爲她的手不會好了,要殘廢了,所以乾媽才讓厲風揚留在喬家別墅照顧她,他們也故意瞞着她不把事情真相告訴她,怕她傷心麼?
如果不是這樣,那他們剛纔說的那些說是什麼意思?他們有什麼事是不能讓她知道的?
喬宴瑧一愣,沒有想到剛纔他和凌蘭的對話被凌夏夏聽了去。擰着眉捏了捏凌夏夏的鼻子,“你呀,除了膽子大脾氣大,腦洞也大。想象力怎麼那麼豐富?你的小胳膊小腿的,完全沒問題,不會殘廢。我和你乾媽的談話也沒什麼意思,你別胡思亂想了。現在,躺下,睡覺!”
“可是……”凌夏夏還想再問,卻被喬二爺強制按倒,塞進被窩,瞪着她命令她閉眼睡覺。
“沒有可是!乖,聽話一點。”把人塞進被窩,用眼神威脅,喬宴瑧俯身在她額頭親了一口,阻斷她的問題。
凌夏夏被這霸道的男人用霸道的手段強行用被子按着,動彈不得,看到他板着的俊臉,撇了撇嘴,最終還是聽話的閉了嘴巴,閉上眼睛睡覺了。
可閉上眼後,她腦海裡感覺還是有什麼東西不對勁。可想了半天也沒想明白,不一會兒就被睏意佔據了大腦,把那些奇怪的想法給擠到哪個角落裡都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