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臉邪肆的笑容就好像是衝破防戰的預警,在所有人都毫無準備下就已經突然而至。
陸禹琛顯然一臉懵逼:“欸?”完全摸不着頭緒,也聽不懂了顧驀的話。
難道學長說的是一個多月前報道宴卿醜聞的事情?
陸禹琛在內心止不住猜測着。顧驀見他一臉似乎完全懵懂無知的樣子,嘴角的弧度深了深,這才提醒他:“就是報道沈家小姐沈宴卿‘買兇害人’的那一期,似乎在主標題的下方還有一張小的照片,而裡面似乎有沈小姐,卻並不是跟陸先生在一起。”顧驀語意深長的說。
改點的幾乎已經全點到家。然而就在陸禹琛想要在深入的問一下具體情況的時候,兩人身後的那一道門扉卻驀然被打了開來:“禹琛……”
一聲熟悉的呼喚,頓時打斷了陸禹琛思路。咋一見到是沈宴卿,陸禹琛原本還在憂慮的心頓時安然放下:“宴卿?你去哪了?怎麼出去也不跟我說一聲,害我剛剛還好一陣擔心。”說着,陸禹琛便要拄着柺杖去往沈宴卿身邊。
而沈宴卿也迅速的朝他走來,眼神則十分防範的盯着顧驀。顧驀暗沉的眸卻是看了眼某人已然完好整裝的模樣,眼底止不住一抹諷刺,就在陸禹琛背對的時候,脣形忽然變換——你、人、早、晚、都、是、我、的!
口型幾乎是一字一頓,卻並不妨礙沈宴卿將它們連字成句。
驀然間小臉兒刷白。剛剛被某人肆意蹂躪了一番的身子知道現在還微微顫抖渾身發冷。而陸禹琛在走到沈宴卿身邊,將她摟緊了自己懷中之後,這才很不好意思的面向顧驀:“抱歉!學長,讓你看笑話了!”好像完全忘記了之前顧驀所提及的事情,陸禹琛此刻滿心滿眼全部都換成了沈宴卿。
沈宴卿則緊緊的揪着陸禹琛的衣衫,手指微微顫抖的同時,也輕輕的磨蹭着他的衣襟:“你怎麼跑出來了,醫生不是告訴你要好好的待在病房裡嗎?”
陸禹琛見沈宴卿神色不對,本來還想要就着顧驀的提醒問一問沈宴卿的,卻在發現她有些微冷的手指之後,瞬間打消了那念頭:“我一醒來見你不見了,所以着急,我怕……”陸禹琛欲言又止。
沈宴卿明白他是不想在顧驀面前暴露自己的軟弱,所以即便恨,卻也忍了下來,任由眼淚在眼圈打轉卻愣是沒有流出來:“放心!我不會走的!我會一直陪在你身邊,直到白頭偕老!”沈宴卿微微低垂着頭,緊抓着陸禹琛的同時,也毫不感覺到羞恥的下了承諾。
而這承諾不光是給自己看的,也是給顧驀。
只見顧驀的表情瞬間收斂的一片冰冷。眸光也一瞬間深邃到極端可怕的程度。滿眼諷刺,卻在這一刻完全不知道要在這一段三角關係中去諷刺誰……
陸禹琛聽到沈宴卿給出這樣的承諾,自然心裡是極開心的。可是掩不住顧驀還在一旁看着,只好臉色通紅的吻了下沈宴卿額頭,這纔看向顧驀:“學長!謝謝你之前跟我說的話。可是不管宴卿如何,我都愛她不變,希望你能替我們見證這一段愛情!”似乎是激動了,這一了,陸禹琛竟然不管不顧的央求顧驀爲他跟沈宴卿的這一段愛情做一個見證。
沈宴卿內心裡“咯噔”了一聲,眼角餘光有些後怕的掃向顧驀。而顧驀卻在陰沉了一瞬過後,插在褲兜內的左手驀然緊緊的按上了那枚墨色玉戒。
沉默了一瞬之後,顧驀忽然彎脣淺笑,從容不迫的從口中吐出了兩個字:“當然!”話落同時,那雙望向陸禹琛的眼眸卻忽然間深沉了許多。
陸禹琛乾淨出塵的俊顏上卻一瞬間綻開了一朵花兒一般,笑逐顏開:“謝謝你,學長!”話語間滿是誠懇,即便顧驀都以爲陸禹琛是個天使……
然天使若有一天充滿了嫉妒的墮落會變成什麼樣子?
顧驀不置可否。只是那張俊美無儔的臉龐依舊帶着高深莫測的笑容:“我祝福你們!”話落,男人轉身便打算離開。
再繼續的待在這裡,他真的會瘋!
陸禹琛看着顧驀轉身離開的背影卻默然的暗沉了一下雙眼,望了望之前沈宴卿出來的那道門扉,然後突然間又開口叫住了顧驀:“等等!學長!最後一件事,我一直都相信前段時間傳聞你想要害我爸的事情是虛構的!”陸禹琛語氣淡漠的說。
顧驀腳步稍停,卻依舊背對兩人:“謠言止於智者!”只聽男人嗤笑了一聲,然後忽然間發現自己之前跟一個小了自己六、七歲的人志氣時多麼的可笑。
就從這一句話,顧驀就知道:他想要借題發揮,完全還不夠資格!
而陸禹琛在聽了顧驀的回答之後,也默默無言的笑了:“希望如此吧!”他聲音依舊淡然的說。
這回顧驀沒再停留,而是再次掃了眼一直都悶在陸禹琛懷裡的沈宴卿,然後微笑着對兩人說:“一個月後的慈善拍賣晚會,我希望你們能如期而至!”說完,人也消失在了電梯之中。
沈宴卿卻像是再次被什麼衝擊到了一般,驀然從陸禹琛的懷裡擡頭,卯不靈的朝顧驀消失的方向看去,口中毫無意識的喃喃:“什麼慈善拍賣晚會?”爲什麼顧驀會那麼說?他又在算計什麼?到底還想要她怎樣?
……
一時間沈宴卿的一雙本就充滿了崩毀預兆的雙瞳再次被震驚與恐懼填滿。仔細看還能發現裡面充斥着一絲令人無法察覺的慌亂。
而以顧驀以往的作風來看,沈宴卿的懷疑自然是有憑有據,並非胡亂的猜測與臆想。
陸禹琛站在沈宴卿身旁,看着她忽然間變得緊張起來的神色,那雙溫潤的眸一瞬間暗了許多:“宴卿,怎麼了?”輕柔的呼喚了一聲,本以爲沈宴卿會馬上回神,卻發現她依舊深埋在自己的臆想之中,無法自拔……
陸禹琛略微淺笑的脣第一次在沈宴卿的面前微微抿起,就連那雙絲毫無害,沒有任何危險性可言的溫潤雙眼也一瞬間化濃情爲密密麻麻的深沉與完全不符合那張出塵俊顏的城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