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是誰何欣儀心中已經猜測出了幾分,雖然情況險惡,她到現在,也不知道是誰在追殺自己,不過顯然是這個人救了自己,所以還是應該盡一下禮數,於是躬躬身子,感謝道:“多些壯士相救,小女子不勝感激,不知尊姓大名?”
這番話也多虧了何欣儀平時看了不少武俠片,有板有據,還真像個古代的大家閨秀的樣呢。
對方似乎有些沒反應過來,雖然這人也是個俠義之士,但是在古代,又是兵荒馬亂的,弱女子見了這種江湖仇殺,哪有幾個還有功夫答謝的,而且,這個女孩是個十四五歲的女孩子,上次見她的時候,這個丫頭還嚇的渾身哆嗦呢。
當然,如今的何欣儀可是個現代人的思想,可是先進了好幾千年呢。
當然,眼前的男人也不是那種隨意慌神的主,他愣愣神,自我介紹道:“鄙人唐少寅,來晚了一步,讓姑娘受驚了!”
何欣儀摟住丫丫,慈愛的說道:“丫丫,對不起,姐姐連累你了!”
丫丫雖然還很害怕,但她畢竟是九歲的大孩子了,努力忍着不讓眼淚掉下來,說道:“姐姐,我不怕,我要保護你的!”大傢伙這樣一番客套以後,居然也就是天色漸沉。只是這屋裡的那血腥的味道也越發重了,看着這裡一片血色這屋子裡顯然不能久呆了,何欣儀跟隨唐少寅離開了這間沾滿血腥味的屋子。
不少莊戶家的燈光都亮了起來,青壯年聚在一起,害怕的張望着,看到幾人安然無恙的出來,連聲問道:“唐大俠,沒事吧!”
“我沒事,大家別擔心。”唐少寅抱拳面向衆人,根本沒有一點大俠的架子。
這個時候,突然在黑暗裡掠出兩個小小的身影,大喊着:“爸爸,爸爸!”
原來是悠悠與珊珊,見到唐少寅,竟然忍不住哭着叫着,直接撲到了他的懷裡,這幾個孩子必竟還是年幼,見着這們的場面,那裡能不驚個好壞出來,不過這也是非常感人的一幕,很多村裡的老人家不禁側首,抹了幾把鼻涕,“太可憐了,沒爹沒孃的孩子,就靠着他一個人又當爹又當媽的,養活到今天,都
不容易啊!”
就在大家都七言八語的討論的時候,突然聽到唐少寅微微的悶哼一聲,似乎是哪裡有些痛了,悠悠驚叫道:“爹,你怎麼受傷了!”
倒是珊珊眼尖,大喊道:“爹,你舊傷復發了,快去歇歇吧!”
何欣儀明白了,怪不得黑白無常這麼怕這個人,真沒想到他是帶着傷痛出戰,還擊敗了一個人。
“我實在是太無能了,總要讓人保護,難道我就這麼嬌氣嗎?”何欣儀心中有些懊悔,恨不得自己也會武功,這樣,最起碼就能在敵人衝着自己來的時候,離得遠一點,這樣就不會連累大家了。
四下望望,何欣儀突然看見了那把棕色的弩箭,就在剛纔那屋子的窗臺上,肯定是白無常丟下的東西了,“不管了,先拿過來防身再說。”
那個弩箭的操作倒是不難,一次似乎還是三連發的,這裡面足足藏了三十根箭,也就說說,可以足足發射十次,這樣起碼就能讓何欣儀有十次保命的機會了。
這個夜晚,應該是沒有事端了。
唐少寅與三個小孩子回家了,何欣儀不便與他們同住,便去了村裡的算命婆王婆子的家裡,據王婆子說,大難不死必有後福,這還是王婆子強烈要求下,何欣儀纔去她家住的。
何欣儀剛剛進了王婆子家裡,卻聽到陰森的一笑,王婆子似乎是怪笑了一聲,但是何欣儀只當她是老年癡呆抽得,倒是沒有多想,然後進屋找個炕上躺下了。
王婆子在一旁靠着爐火,嘴裡叼着菸斗,一雙眼睛微微閉合,似乎很愜意的樣子,看來是把今天劉家嬸孃給她的補貼金先換了大煙享受了。
何欣儀左翻右滾,被大煙嗆得無法睡着,自己身上還有傷呢,這個王婆子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讓自己來說是有事談,怎麼進來一言不發,招呼自己睡覺還故意嗆自己。
“唉,我都遇到些什麼人啊!”何欣儀有些小小的懊悔,在這樣的武俠世界生存,遇到那種窮兇極惡的人也就罷了,再遭遇形形色色的平凡人等,當初真該好好學學人際關係學啊。
似乎是折騰的
差不多了,王婆子突然回頭,一雙眼睛瞪得很大,和死魚眼一樣,頓時讓何欣儀直接跳了起來,“你想幹什麼?”
本來被安排來到王婆子家何欣儀就感覺不對勁,現在是愈發感到不對頭了。
更何況,就在自己跟唐少寅分開的時候,男子那幽泉般的眸子朝自己眨了幾下,似乎是告訴自己多加小心。
懷中還有白無常留下的弩箭,何欣儀悄悄的把保險撤去了,就準備出現特殊情況,就射王婆子。
王婆子不愧是個算命的,看見何欣儀緊張的樣子,哈哈大笑道:“小丫頭,如果我突然朝你奔過去,你恐怕是想用你懷裡的弩箭射我吧。”
何欣儀心中大驚,自己根本就沒有多餘的動作,那弩箭也是自己趁着夜色時取來的,這個王婆子怎麼知道的。
王婆子都七十多歲了,身材矮小,穿着打滿補丁的破布衣服,一雙布鞋也打了四五個補丁,倒也不像是江湖人士啊。
難道說,算命的就這麼神,能跟當年的諸葛亮一般,未出小村,便能揣摩人心?
不管怎樣,爲了自己的生命安全着想,何欣儀還是直接掏出了弩箭,對準了王婆子說道:“王大嬸,不管您想怎麼樣,我希望我們能保持這樣的一段距離說話。”
房間並不大,現在王婆子與何欣儀的水平距離恰好是一點二米。
一點二米,顧名思義,在現代人際交流學中,是21世紀人與人之間的安全距離,只要在這個範圍之外,人不但不會感到緊張,也不會感到生疏。
這是陌生人與陌生人之間交往的最爲融洽的距離,也是好幾千年人類發展研究出來的禮儀。
王婆子看着她的樣子,不由覺得有些好笑,只是悶悶的說道:“既然來了,我屋裡也不留閒人,你去幫我把後院的柴劈了吧。”她說着話,整個人佝僂着在即將燃盡的篝火旁,又開始抽起了大煙,那樣子看起來真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老婆子,何欣儀聽到她的話,也覺得有理,她現在只要有一個安穩的落腳處就好了,走到後院,哆嗦着開始一下一下的學着劈起了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