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心殿裡,皇帝在批着奏摺。
“皇兄。”雲錦書走近養心殿,便叫了皇帝。
“啊,錦書,你怎麼來了?”皇帝看到雲錦書帶着繃帶,走了過來,擔心他傷口這樣亂動會破裂。
“哦,在裡面呆了太久,想出來走走,換換空氣。”雲錦書看着皇帝說道,
“哎呀,這個時候你應該多休息纔是,來,快坐,快坐。”皇帝對着雲錦書說道。
“嗯,皇兄,這我在六扇門還有些事情,我看,我這傷也沒什麼大礙了,我今天還是先回到六扇門了。”雲錦書知道那莫相還等着他能找到宇文同通敵的證據,自己要不是因爲被皇帝發現,早就去調查了,現在事情耽誤了,更要抓緊時間了。
“這個樣子還要回到那六扇門?那地方怎麼讓你休息好?你現在最重要的是要休息,別的事情先放在一邊,等你胳膊休息好了,我肯定不攔着你。”
這雲錦書聽得出,皇帝自從這件事情之後,對自己的關心更加的真實,可靠,不是以前的那般假惺惺了,心裡那塊石頭也放了下來。
“可是,皇兄,那些事情也不等人,我看我這手臂也好的差不多了,等我辦完事,再回來?”雲錦書說什麼都是要去的。
皇帝也知道他的脾氣,既然決定了,留也是沒有用,想想,反正還是在京城,不會出什麼大事,便也放心了。
“那好,你去,但是記住啊,出了什麼事,記得回來找我。”皇帝笑了笑對着雲錦書說道。
“嗯,我先走了。”雲錦書心裡的確還是一陣溫軟,他真的感受到了,但是他的心裡卻不想這是真的,他不願意與那皇帝的關係變得像現在的樣子。
回到六扇門,樂校在書房裡呆着,其他那幾個人估計是在後院吧。
書房的門被推開了。
樂校一看,那是邵王爺,眼前一亮,他心裡很是欽佩這個人此刻,
“樂校,你們調查宇文同現在到什麼情況?”雲錦書說話做事其實都是那麼直接,不拐彎抹角,雖然在皇宮與皇帝對話看得出有些低調和隨和,但是他與其他任何人對話的時候都是那樣的高姿態,倒是樂校也瞭解這傢伙,所以對他這樣的臭脾氣也不覺得有什麼稀奇。
“這件事情,你走了之後我也一直在想辦法,可是實在是找不出什麼辦法來。”樂校看着雲錦書有些無能爲力的說道。
“嗯,我也想想辦法。”雲錦書其實心裡也想不出什麼像樣的辦法。
皇宮裡,皇帝與皇太后坐在慈寧宮裡,交談着。
“皇兒啊,這錦書當時我爲了救你受了傷,你怎麼就讓他走了啊。”皇太后有些後悔的說道。
“母后,錦書的脾氣你不是不知道,他要是想走啊,我們攔得住嗎?”皇帝說道。
“倒是這次的打獵,我覺得值啊。”皇帝回想着說道。
“是啊,雖然錦書受了傷,但是我們可以看出來,錦書他對你是忠心耿耿啊,咱們之前其實是錯怪他了。”皇太后有些後悔的說道,
“母后,其實,這次去打獵我是另有目的的,本來不只是去打獵。”皇帝思考了片刻還是覺得要說出來。
“難道你是想?在打獵的時候除掉錦書?”皇太后不敢相信,但是她猜得出來,皇帝的確會這麼做。
“是,的確,我本來並不是想打獵,而是想借助他與西宮娘娘的把柄除掉他,現在想想,辛虧是沒說出口,不然我是失去了一個知心的兄弟。”皇帝嘆着氣說道。
“嗯,皇兒,咱們欠錦書的太多太多,都不知道該怎麼還,他還救了你一命,唉。”皇太后說道。
宇文同的府內,宇文同這些日子一直沒有與那些西夏人進行接觸,自然宇文剛是沒辦法抓住什麼把柄,而且現在宇文剛更是沒有找出任何有效的材料,心裡自然是心急如焚。
他這些天一直緊繃着神經,便想着出去透透氣,走着走着便來到了其母親的墳前。
“娘?兒子來看你了。”宇文剛在其母親的墳前跪了下來,對着那墓碑說道。
“娘,孩兒知道你死的慘,兒子發誓,會爲你報仇的。”宇文剛的臉部變得有些凌厲。
“那些西夏人,還有那個背叛國家的人,都會得到報應的。”
“不過,娘,孩兒到現在都沒有找到關於那些西夏人的證據,娘,你能不能給孩兒一點提示啊。”宇文剛頹廢的樣子,在他孃的墳前沮喪的哭着。
“娘,孩兒想你啊,娘,”
“爹現在變成這樣,孩兒在家裡覺得那不是家,那是一個牢房,一個沒有感情沒有人情味的牢房,娘,孩兒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宇文剛說着說着癱坐在他母親的墳前,坐了很久。
六扇門裡的幾個人都坐到了樂校的書房裡。
“邵王爺,你的手臂?”樂笑笑看到雲錦書受傷的樣子,有些擔心又有些吃驚的問到。
“哦,呵呵,夜路走多了,摔了的。”雲錦書看了看唐少寅一眼,再看了看大家,說道。
“這話說的,我看那,是不是這京城裡你的仇家找到你門上了?還是你做什麼壞事了啊?”莫欣欣看了看他那繃帶纏着的樣子,有些鄙視的說道。
“呵呵,我在這京城要說什麼仇家,估計也就那麼一個。”雲錦書看
了看那莫欣欣的臉,有些詭異的說道。
“切,被我說中了吧,你這傢伙啊,不安分,還真以爲沒人收拾你啊。”莫欣欣聽了反而來勁了。
“那個仇家啊,其實也不是別人,就是現在在我耳邊喋喋不休的那位女子,”雲錦書看了看那莫欣欣的臉部變化,接着說道。
“要不是那女子啊,我現在在我的邵王府還是很安逸的嘛,沒什麼麻煩,更不會像現在這樣光榮負傷啊。”雲錦書說完看到那莫欣欣有些不知道是尷尬還是不舒服的表情心裡很是高興。
心裡想着看這傢伙以後還敢不敢老是這麼針對自己了。
“切,我可沒求着你啊,怕事別來啊,真是的,就知道你這個人沒那麼好心。”莫欣欣愣是對雲錦書沒什麼好聲好氣,有些賭氣的說道。
“好了,我去做糕點,但是不是給你吃,是給除了你之外的大家吃。”莫欣欣說着就要離開桌子。
“哈哈哈,做吧,大家看到我這個負傷的人都不吃,他們那好意思吃,不過這些不是你操心的,你去吧啊。”雲錦書對着她白了一眼說道,說完聳了聳肩。
“你……哼。”莫欣欣用腳踢開了凳子,推開了門出去了。
“我去幫我們家小姐的忙。”小倩看到莫欣欣明顯很是生氣的樣子,知道莫欣欣是真的有些生氣,覺得還是去安慰安慰的好。
“好了,她走了,我們商量一下,怎麼去找出那宇文同通敵叛國的證據。”雲錦書看到莫欣欣離開,便恢復了往日的一本正經,冷靜的說道。
宇文府內。
那座祠堂裡,大白天,裡面還是聽得出有人在裡面。
“宇文大人,上一次到底是誰在外面偷聽?你查出來沒有?”還是上一次的西夏王爺。
“哦,你們走了以後,我立即派人整個院子裡面搜查,可是整個院子都沒搜查到什麼可疑的人物,我看那估計是不知道哪裡來的野人,不知道什麼東西,被嚇跑了,到也沒什麼事,這皇帝倒是對我們的計劃一點都不知道,這些日子也沒見他表現出什麼對我的懷疑,放心吧,他就是一個草包皇帝,我們月中的計劃還是如期執行,”宇文同這番話也是爲了保護自己唯一的親人,也是自己唯一的兒子。
“宇文大人,你要知道,我們現在做的不是一件見得了光的事,所以每個動作,都要很保密,一旦出現什麼差錯,後果不堪設想。”耶律王子帶着點威脅語氣說道。
“放心吧,我們是被拴在一條船上的,這點我還是很清楚的。”宇文同看了看耶律王子,知道他心裡想說的是什麼,有些不屑的說道。
“嗯,這次我先走了,下一次來,再與你覈實一下月中行動的細節。”耶律王子說完便起身。
“好。”宇文同也站了起來,把耶律王子送到了後門的門口。
那耶律王子便與帶來的侍衛把臉蒙起來上了馬車。
“哈哈哈哈,這江山就要屬於我宇文家了。”宇文同在後門關上門說道。
宇文剛看看這天色也漸漸變的陰沉了下去。
“娘,孩兒先回去了,過些日子再來看你。”宇文剛整理了下自己的衣服,便離開了其母親的墳前。
悅來客棧。
“王博,你終於來了?”雲錦書在這店裡等了王博很久了。
“哎喲,我的邵王爺,你不用當差,我們這些小人都是要當差的,我上有老下有小,你養活啊。”王博坐了下來,對着雲錦書說道。
“好了,別貧了啊,”這王博平日裡是一個很不正兒八經的人,不過碰上這個正兒八經的邵王爺,他們倒是交情也不淺。
“嗯,說吧,找我什麼事。”王博知道,交了這個朋友之後,基本沒有佔過他這個皇親國戚的光,偶爾能施捨點銀子也是稀有的事情。
“宇文同,熟嗎?”雲錦書一貫的那樣的簡短和冷酷。
“宇文同?那個大貪官?不熟,”王博聽到這個名字愣是剛纔的活潑勁都沒了,只剩下無聊了。
“唉,怎麼了,你怎麼現在還搭上那樣的人了?”雖說這王博也是當官之人,他也是個清官,平日裡很是痛恨那些有些權利當作工具來斂財的人,這宇文同便是他痛恨的人當中之最。
“不是,這件事情一言難盡。”雲錦書看了看王博說道。
“哦?什麼事情,說來聽聽?”王博倒是有些興趣。
“對了,莫相最近在裡面怎麼樣?”雲錦書想起了莫相。
“唉,別啊,這次我是怎麼樣都不會讓你去見莫相了,你別在打我的主意了啊。”王博那放鬆着的身體聽到這句話一下子緊繃了起來,聽到莫相就知道這雲錦書沒什麼好事。
“我也沒說我要見他,只是問問,”雲錦書略帶鄙視的看了看那王博,也不知道這王博頭腦裡自己的形象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可惡了。
“哦,他啊,還好,沒什麼好不好的,在牢裡的人,怎麼了。關心你家老泰山了現在?”王博看了看雲錦書笑着說道。
“他是宇文同陷害進去的,”雲錦書又是那樣的一下子說出這麼半句話,下面就沒有再接着說什麼。
“??還有呢?”王博帶着千萬個問號在那等着雲錦書的下半句,可是看得出來那雲錦書看似說完了的樣子。
“
沒了,你怎麼看這件事。”雲錦書兩手一灘,擺出沒有的意思。
“什麼?就這麼一句話?我怎麼看?王爺?你真是王爺。”王博用手指了指雲錦書說道。
“好吧,怎麼被陷害的?你倒是說說清楚。”王博接着認真的說道。
“宇文同嫁禍與莫相,那玉佩本來是宇文同與西夏人之間的信物,是宇文同夫人發現送到了莫相府內,就在回去的路上被滅口了,他們也是趁機就將計就計,說那玉佩是莫相與西夏人通敵的信物,這樣他們就有了替罪羊,自己還可以在外面除掉了絆腳石,完成他們所謂的任務。”雲錦書喝了點水,說道。
“什麼?你說的是真的?”王博的嘴角聽得從開始的微微的笑容變成了最後的被人揍過的大大的“啊”字樣,
“千真萬確。”雲錦書看都沒看王博一眼,冷冷的回答道。
“這宇文同,我早就看着他不順眼,全國第一大貪官,這也就不說了,現在居然想貪整個國家,這傢伙,唉,但是皇帝是什麼事情都相信他,我們這些小官更是沒有說話的權利,你說,我能怎麼辦呢,”王博的臉色從開始的義憤填膺變得好像是吃了屎的那般難看。
“呵呵,我都沒什麼辦法,知道你也沒什麼辦法,這次來只是想讓你照顧照顧我那在牢裡的老泰山,別太委屈了他。”雲錦書邪惡的笑了笑。
“這,你還要親自爲了這件事說一聲?你太不把我王博當回事了啊,這件事還需要你來交代嗎?開玩笑。”王博那股不裝逼被雷劈的精神一下子有出來了。
“小二,來壺酒,再來點招牌菜啊,怎麼服務的,我這是來了多久了,怎麼都不上點東西點點肚子啊。”王博叫喚着那站在櫃檯那的小二過來說道。
“客官,這,你過來這麼久,你不也沒叫我點什麼東西嗎?再說了,我這上點東西給你,是算送啊還是你付錢啊,這要是不好吃,你說我還虧待你了呢,是不是。”那小二看着王博猥瑣些的說道。
“哎呀,我說,你,你怎麼這麼貧啊,快點去,給我整點最好吃的菜,今天我要和我好兄弟多喝點。”王博說完便揮了揮手支開了他。
“你看,這現在做生意的都這麼貧,真是,這要是我今天穿的不是便裝,我指定會發火我。”王博看了看那小二離開的背影說道。
“呵呵,我說你王博,你這麼貧,怎麼還受不了別人對你貧啊。”雲錦書看到那王博猴急的樣子,是想笑又不笑。
“這,你,好了,不說這個了,弟妹呢?怎麼樣了?”王博受不了這雲錦書的擠兌。
“呵呵,弟妹?好着呢。”雲錦書想起那莫欣欣對自己的樣子,現在被人還當作夫妻,真是哭笑不得。
“哎喲,王爺,你就珍惜着點吧啊,人家莫家大小姐好歹也沒怎麼佔你便宜的,別怎麼的就看不上人家啊。”王博這愛打抱不平的精神又出來了。
“人家是看不上我啊,我哪敢啊。”雲錦書想了想那莫欣欣對自己的樣子,心裡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
“你啊你,什麼時候回去啊?”王博知道雲錦書不喜歡呆在京城,一般呆在這不超過三天,肯定回去。
“這回啊,還真是不知道,放心,我們有的是機會喝酒了,來,先乾一杯。”雲錦書擺了擺眉頭,說道。
“怎麼的,這次還真的要把這宇文同給拿下才回去?”王博喝完那一杯,說道。
“呵呵,”雲錦書看了王博一眼說道。
“這宇文同在京城的勢力可不小的,你沒有把握可別輕舉妄動啊,老兄我在這的勢力和他比啊,那是以卵擊石。”王博看着雲錦書說道。
“嗯,好了,今天不說這些了,多喝點酒,我們很久沒有坐下來喝酒了。”雲錦書拿着酒杯又來了一飲而盡。
“好,今天不醉不歸。”王博笑着喝完說道。
宇文府內,宇文同在書房看着書,回想着剛纔那耶律王子對他說的話,看來這耶律王子還沒把上一次的事情忘掉。
宇文同知道,那外面的人就是自己的兒子宇文剛,那畢竟是自己的兒子,上一次沒能保住自己的妻子,這一次自己的兒子一定不能被西夏人盯上,要不然自己就算坐上那皇帝的寶座又有什麼用呢。
宇文同走出了書房,來到大廳,叫來了他家的管家,吩咐道:“上一次少爺去夫人的墳前的事情,不管是多少人知道,你給我管好他們,封好嘴,不行就讓他一輩子都說不出話。”
“是,老爺。”那管家聽到這話手裡也是冒着冷汗,畢竟自己也知道這件事。
“好了,你下去吧。”宇文同走進了後廳。
“是,”管家便走出了大廳,帶上了門。
後廳,放着宇文同妻子的牌位。
“夫人,我知道,是我沒有能力保護你,希望你在下面能保護好宇文剛,他最近也發現了一些他不該發現的東西,我不知道他會做出些什麼樣的事情來,夫人,希望你地下有靈,多勸勸剛兒,我不希望失去了你,也失去他。”宇文同的眼角有些溼潤,畢竟虎毒也不食子啊。
說完,便走出了後廳,走近了書房攤坐在椅子上面,不知道想些什麼了。
宇文剛還在自己的房間裡,他仔細的想着自己找過的地方,想着自己是不是遺漏了哪個地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