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綱吉和Giotto的談話進行了一段時間時, 廳堂的側門打開了,伴隨着木門與大理石獨特的摩擦聲,對話嘎然而止, 廳堂內的一雙雙目光, 有意無意的都敝向那聲音的來源。文森特的心腹和骸一起從內庭的房間走了出來, 當然, 兩人現在用的是同一張臉。
目光在兩人身上短暫的停留後, 綱吉知道,骸已經獲取了足夠的情報了,是時候代替文森特的心腹回去覆命了。
而對面, Giotto目光在兩人身上停留的時間明顯要長一些,他則循聲望去, 想要確認走出來的是什麼人。當看到從陰影中首先走出的人時, Giotto臉上出現了複雜的表情。
“是你”, G的語調雖然冰冷,但卻少了幾分慍怒。對於經常跟Giotto一起去和文森特談判的G來說, 當然認得總是站在文森特身邊的心腹。
G再度上下打量了一下來人,確認無誤後,便把目光轉向綱吉。那雙眸子裡閃爍的與其說是懷疑的目光,更多的是一種期待,期待這位總是不按常理做事的青年給他們合理的解釋。
“原來你的客人就是他。”
“G, 那邊那位是綱吉的霧守。”
沒等綱吉開口, Giotto就回答了自己嵐守的問題, 他並沒有看向G, 而是把目光移向另一個正要從陰影中走出的人身上。
“不愧是彭格列, 幻術對你沒什麼用啊。”骸沒有理會G驚訝的目光,用骸式的笑容嘲諷着, 但是,這種笑容出現在現在他所幻化的那張圓滑諂媚的臉上,讓人怎麼看都覺得心裡不舒服。
此時,真正的文森特心腹也已經走出了陰影,大廳裡又同時出現了兩張相同的臉,只不過,一張臉笑的玩味戲謔,另一張臉則是驚恐中帶着幾分自嘲,一雙原本機靈的眼睛,不時的偷偷觀察着廳堂裡的這羣人。明明是兩張相同的臉,但是,明顯的可以感覺到不是一個人,綱吉開始有些擔心骸,以他那種傲慢的性格,阿諛奉承這種文森特心腹纔會做的事,骸能做的來嗎?
似乎是看出了綱吉的擔心,骸稍稍提些高音量。
“那麼,澤田綱吉,我要先走了哦~”骸仍然用他那嘲笑般的口吻說着,往門口走去,在踏出門口的那一刻,骸瞬間換上了一幅文森特心腹的表情,他知道,這一刻,那個青年肯定看在眼裡了,因爲,他用眼角瞟到了青年那舒展開的眉頭。
“切”,獄寺一幅不屑的表情瞟了一眼骸離開的方向。
“那個傢伙,從一開始就應該做好自己的本分,害十代目擔多餘的心。”
“嘛,不擔心就不是綱吉了。”
聽着兩人的話語,綱吉會心一笑。窗外,風依舊沒有停,花瓣簌簌的飄,落英爲院子鋪上了一層地毯 ,已是接近夕陽的陽光撒在上面,那是一種難以描摹的溫暖,就如綱吉現在的心境,沒有人比身邊的這些人更加了解自己,更加關心自己,僅僅是一個微小的神態,都逃不過他們的眼睛。
深刻的東西往往不是掛在嘴邊,而是藏在心底的,在骸離開後這短暫的沉沒中, Giotto能明顯的感覺到這個家族深刻的羈絆,他覺得自己能夠明白,因爲,在這不算短的一年多中,他所瞭解的綱吉就是這樣的人,雖然有自己的固執和軟弱,但是,對自己的朋友絕對是一片真誠,不計後果的爲別人着想。聰明如綱吉,在這種問題上卻如此執着,是福還是禍呢,在這個殘酷的時代。
“那邊那位就是今天的客人。”
看到Giotto和G都沒有說話,綱吉首先打破了沉默。
“你來這裡做什麼?” G雖然在心裡已經有了答案,但是謹慎起見還是問了一下。
文森特的心腹當然早就注意到彭格列的boss和他的左右手也在這裡了。現在仔細想來,從他進來與Sawada家族談判開始,這個家族始終都沒有要和文森特合作的意向,而這個年輕的首領偶爾表現出的厭惡讓他覺得,這個家族和彭格列不只是利益上的同盟家族那麼簡單。也許boss這個分裂他們同盟的計劃是行不通的。但是,在這個時候,文森特的心腹還不知道,他被軟禁也是計劃的一部分,陰謀,現在纔要開始。
“我們boss想和Sawada家族或者是加百羅涅家族合作。”
已經冷靜下來的心腹放開了膽子,和盤托出了自己所知道的部分。現在,他相當於已經從年輕的首領那得到了免死令牌,就算是彭格列也不能在別人的地盤上對他做什麼。
“看來文森特從沒想過和彭格列合作。”
對文森特的目的已經心知肚明的Giotto並沒有表現出任何的驚訝,只是文森特首先選擇Sawada家族來進行分裂,總讓人覺得有些蹊蹺。文森特家族有上次那樣咬破自己的手腕,想和自己同歸於盡的衷心耿耿的隊長,爲什麼要派這麼一個稍微施加點壓力的就和盤托出的心腹來呢?
從剛纔綱吉的霧守踏出門口開始,Giotto就隱隱的覺得有一種不好的預感,是自己擔心綱吉過多了嗎,但自己的超直感還從沒有失靈過。
“彭,彭格列是敵人,boss說的。”
正如Giotto所想,這個心腹可以爲了自己的小命出賣自己的家族,自己的boss。
“Giotto,文森特很看得起你呢。”
綱吉隨意的攪動着紅茶,喚着還在沉思的Giotto,他隱隱能猜到Giotto在想什麼,擁有超直感的他也感覺到了剛纔的異樣,但是感覺太過微弱,而且沒有辦法辨別出文森特將要對哪一方不利,要下結論現在還早。
“你被小看了呢,澤田綱吉。”
從剛纔就一直在一旁看好戲的雲雀雙手交叉靠在牆邊,嘲諷的說道。
“西爾法.文森特如果看不出Sawada家族的實力,那麼這場仗,文森特家族註定是敗局。”
Giotto這麼說着,狀似無意的瞟了一眼站在一邊的文森特心腹。但是,看他的樣子,只是作爲一顆棋子被扔到這裡,並不知道更多的情報了。
綱吉揮了揮手,示意手下把文森特的心腹帶了下去,轉過頭對Giotto說道:“那麼就如文森特所想,讓彭格列變成他最大的敵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