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寧宮的探子說,王太后在想辦法,打算送李昭去五臺山。
李少瑾看着秦姑姑笑了:“風水輪流轉,輪到我了?”
秦姑姑一臉的不高興:“娘娘,說正經事你,你還在打趣。”
當然了,她是皇后,皇后怎麼可能走呢,沒聽說哪個皇后離宮的,她也不是廢后,也沒犯什麼錯誤。
李昭問道:“行,你打趣你,打聽到了,太后用什麼辦法了嗎?總不能貿貿然就送本宮走,她總得找理由吧?”
秦姑姑道:“嗯,正在找理由。”
李昭疑惑一下。
秦姑姑道:“太后還沒找到。”
也就是說,太后只是說說?
李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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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好的日頭懸掛在空中,陽光燦爛。
天氣是越來越暖了,宮廷裡到處都能看見盛開的鮮花,走在各處,都是撲面而來的香氣。
在這樣的季節,太皇太后卻突然病了。
通往交泰殿的夾道里,太后尊貴的依仗逶迤的向那邊走去。
她轎攆下還跟着兩個太醫。
太皇太后是晚上發的病,有的太醫已經看過了。
王太后問道:“太皇太后娘娘身體到底怎麼樣?”
王太后找的人,都是她的親信,就不可能有薛立齋等人。
太醫正好一個是婦科,一個是傷寒派的。
那個傷寒派的院判道:“回稟娘娘,太皇太后是感染了風寒,需要靜養一段時日,想來就沒有什麼大礙了。”
那如果找這個理由把李昭送走呢?
一個孝字大過天,現在小皇帝正好還失憶,太皇太后病了,需要媳婦們去祈福,本來她太后娘娘也是可以去的,但是欽天監的人就說需要李昭的時辰,這樣太皇太后才能長命百歲。
如此一來,李昭找不到反駁的話,太后也沒有強人所難,都是天意指示,還能落下個孝順的名聲。
然後就讓李昭呆在五臺山一直回不來,十月就跟着奶奶好了。
王太后根據太醫的幾句話,腦中轉的飛快。
所以如果真的要這麼做,太皇太后就不能是小病,也不能好的這麼快,這個問題太醫就能解決。
再一個,欽天監那邊也要打招呼,以前有皇帝攔着,肯定是不可能的,現在小皇帝不記得李昭,欽天監的也會賣太后面子。
非常可行啊。
王太后眼睛一瞪,看着太醫,隨後意味深長的問道:“母后真的只是風寒,這麼快就會好嗎?”
那凌厲的眼神,讓兩個太醫一激靈。
院判道:“但是娘娘,太皇太后年歲大了,就算是年輕人,傷寒病也不能忽視啊,太皇太后還有咳嗽心疼的症狀,非同小可,光靜養可能都不行。”
王太后滿意的點點頭,隨後的道:“先過去看看今天如何了,等開了方子,再做後續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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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泰殿裡,太皇太后正在澆花剪枝。
李昭來給太皇太后請安。
太皇太后平時也不參加宮裡的事,所以很久沒見過李昭了,回頭一看,笑道:“好像又長個子了呢,你們這些年輕人,見一次一個樣。”
李昭是來探病的。
但是看樣子,太皇太后好像沒那麼嚴重啊?
有的老年人不喜歡別人說自己病了。
李昭也沒敢問,自然而然的要過太皇太后的剪刀,隨後道:“娘娘,您剪的怎麼這麼好看,要剪哪裡?您教教孫兒。”
這東西是太皇太后的消遣。
她聽了就笑了:“你學來有什麼用,還是好好的陪着皇上,再接再厲,多生幾個小皇孫。”
李昭笑道:“那也不耽誤。”
太皇太后頓了下,隨後哈哈大笑:“這也是個小促狹鬼。”
方纔還好好的,笑完不久突然就咳嗽了。
李昭放下剪刀道:“娘娘,要不要傳太醫來,是不是着涼了。”
太皇太后道:“可不是,着涼了,太后已經來過了,帶了兩個太醫來。”
“哀家都說了,不用她來,哀家叫了薛立齋來,就是之前那個薛什麼的兒子,也是個有意思的人,看完了,說了沒事,吃個雪梨就能好。”
李昭心想既然是薛立齋那個二桿子說的,基本就錯不了,那太皇太后就是沒事了。
那爲什麼,太醫院的那邊人,說是太皇太后病的十分重,恐怕藥石之力都難以救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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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皇太后如果病的嚴重,到底要不要人去祈福,太后只是能張羅,但是同不同意李昭去,還是得楊厚照說了算。
王太后已經派人去跟楊厚照商量了,一直在殿裡等結果。
大約過了半個時辰,她信找到的機靈小太監就回來了。
這太監叫做福氣兒。
名字王太后親自賜的,聽着都有福氣。
王太后有些激動,從寶座上站起來,問道:“皇帝怎麼說?”
福氣兒笑呵呵道:“娘娘,皇上只說,用得着這麼勞師動衆嗎?不過太后要是執意要安排,就由得太后去吧。”
王太后道:“皇兒就是這麼說的?”
福氣兒點頭道:“嗯,皇上原話,由得太后去了。”
王太后高興的差點拍巴掌,老天啊,都五六年了,兒子都沒有站在她的這一方說話了,這是怎樣的老天開眼啊。
她揮着手道:“去,去,去欽天監要一道摺子來,然後哀家就安排哀家的好兒媳去盡孝,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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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徐家的案子一直沒結,影響江南世家的名聲,內閣諸位大臣要見您呢。”
楊厚照躺在乾清宮的稍間裡,窗前就是鮮花,桌上擺着大桃子。
他正吃着桃子吃的歡。
一邊翹着二郎腿一邊道:“朕病了,難道朕的病,還比不上徐家那點事啊?等朕病號了的吧。”
可是因爲徐家老大死了,兇手還沒定論,這案子複雜,沒有皇上的點頭,誰都不好判決。
張永想了想算了,病人嗎。
他又道:“那萬歲爺還需要吃點別的嗎?”
楊厚照的一隻手輕輕摸着完整的桃子。
然後問道:“那個誰,就那個誰……”
張永道:“皇狗娘娘,萬歲爺您是不是想問皇后娘娘的事?”
楊厚照白了張永一下:“朕爲什麼要問她?朕纔不是問她呢。”
又咳嗽一聲道:“不過我們畢竟是夫妻嘛,既然你都提到了,就說說吧,小貓咪在幹什麼?還在哄她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