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州到安慶真沒用幾天功夫,權浩初也不跟着叫喚了,反正布小小還是去了安慶,而且雙記揚當初什麼話都沒說,只是拿手在紙上比劃那幾條線而已,布小小自己把目標定在了杭州,現在這個目標達到了,她也就隨便了。
衆人上了岸,權家早有馬車等着了,他們看見了權家人,立馬就跟了上來。
“九少爺,十一少爺,雙爺,雙娘子,麼爺。”權管家跟衆人行禮。
“我記滴沒介麼多呀?”布小小奇怪的問。
“現在稱呼的是按整個權府排名來的。”權浩初解釋了一句。
權浩緣嗯了一聲,表示對頭,把布小小往馬車裡面一扔,其他幾個人上了馬,晃晃悠悠的往權家去了,也沒走時間太長,權府並沒有在城中心或者是一些繁華的地方,他家離碼頭比較近,是真沒走多長時間,就到了。
權家真不算小,佔地有一百多畝,布小小左右瞧了瞧,左右瞧着都覺得外面的牆好長,這還真是要住得偏一些,要不多着人煩啊,鄰居想隔開權家去權家的隔壁串門,還要走小半個時辰。
管家前面帶路,大家從正門進去。
“前面五家連起來都沒有超過你家啊,晚上不害怕嗎?”
“害怕什麼?”權浩初問。
“地方太大了呀!”
“這還大?都不夠住。”權浩初嗤之以鼻。
“他們家嫡親的就有六十多口子人,還沒算庶出的。”雙記揚幫着布小小整了整衣服。
“雙兄說的對。”權浩緣順口一說。
“你腫麼知道滴?”布小小問。
“小初的小堂姐說的。”雙記揚笑眯眯的,布小小當時也在場,不過她沒記,現在說一遍她當第一遍聽,下次接着說她接着當第一遍聽。
“哦,你家人真多啊,看樣子是不夠住啊,這得多累呀。”布小小憐惜的看了一眼權浩初加權浩緣,“這要是過年,得給多少壓歲錢呀?不過你們還沒成親滴應該也能收到不少吧?長輩滴給,平輩滴給不?”
權浩緣呵呵的樂,權浩初也在樂,都沒接話。
衆人走着逛着聊着,看着景色走了好長時間的路纔到了權母住的地方,一行人進去了,裡面就坐着權老夫人一位。
布小小瞧着坐在榻上的老夫人,五十多歲的樣子,一身的富貴當中透着英氣,臉上帶着笑,正在布小小跟雙記揚身上瞧着,這個回來的瞧啊。
權浩初跟權浩緣拜見過了權母,就開始介紹三個人,權母笑呵呵的拉過了布小小,又是一通上下打量着,邊寒暄邊把身上的首飾往布小小身上戴,又讓人拿了厚厚的紅包塞給了布小小,布小小樂的呵呵的。
“這兩年多虧你們夫婦二人對我們小十一的照顧。”
幾個人都落了座。
“老夫人客氣了,我們夫婦並沒有做什麼。”雙記揚跟着客氣客氣。
“嗯嗯,小初挺乖滴,跟我們一起玩挺好滴。”布小小懷裡揣着錢票子,摸摸左胳膊上的大金鐲子,又摸摸右胳膊上的玉鐲子,樂得一點形象都沒有,這回是真賺了,不知道走的時候還給不給。
“這幾日雙公子的威名很盛啊。”權老夫人看着雙記揚很和藹,說的是跟俞老怪那一架。
“老夫人謬讚了。”雙記揚很謙虛。
“雙娘子家住那裡?可還有妹妹?看看跟我這兩個孫子能不能相予?”權老夫人轉布小小身上去了,雙記揚的出身她是知道的,人家能查啊,又不是查不出來,再說了權浩初都說了。
“不記得了,忘了。”布小小笑眯眯的,用手摸那個粗的金鐲子。
“哦?來,讓老婆子看看。”權老夫人招手。
布小小答應了一聲,就跑到了權老夫人身邊,雙記揚沒啥表情,一直很官方。
權老夫人左邊號完了號右邊,時間是真不短,她邊號邊沉思,號完了接着沉思,沉思了一會,她衝布小小笑了。
“老婆子還真號不出來什麼,不過雙娘子體微寒,還是要多注意些。”
“呵呵,是有些寒,那個想不起來就想不起來,介樣也挺好滴。”布小小笑眯眯的又坐回了原來的位置。
然後大家又聊了些別的,權老夫人留飯,飯畢後大家又聊天了會天,五個人就離開了權老夫人的院子。
把幾個人安頓好了後,權浩初又折回了權老夫人的院子。
“奶奶,我沒說錯吧?”權浩初跟權老夫人確認。
“是沒說錯,真像。”權老夫人點頭。
“她那個失憶真的沒有辦法?”權浩初問。
權老夫人搖了搖頭,“她的身體是有些小問題,不過都跟失憶沒有關係。”
“奶奶的意思是說裝的?”權浩初不確定。
權老夫人又搖了搖頭,“也不像,奶奶也說不上來。”
權浩初不知道應該怎麼反應了,他奶奶的毒術一流,醫術也不差的,卻是號不出來布小小的問題,他一時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如果她能想起來就好了,沒準她真的跟我們是親戚呢。”
“世上相似一樣的人多的是,”權老夫人樂了,“總不能相似的都是親戚吧?”
“我覺得是,我挺喜歡跟她在一起的,覺得親切。”權浩初神色暗了下來,不能是愛情,那就歸到親情裡面吧。
權老夫人瞧着最喜愛的孫子,暗歎了口氣,她起了身,往室內走去,“跟我來。”
權浩初跟着權老夫人來到了內室,權老夫人打開了內室的暗室,帶着權浩初進去了,關了暗室門,暗室裡面不亮,不過祖孫兩人的眼神都挺好,不打燈也給看得見,兩人一前一後的就進了暗室裡面,權老夫人已經來到了長案邊,她伸手打開了一個匣子,暗室裡面一下子就亮了起來,匣子裡面四顆明晃晃的夜明珠把暗室照得跟白天一樣,長案的上方掛了四幅畫。
“你臨摹的那一幅原畫我也拿了回來,留下的畫也就這四幅了,你仔細看看其它的吧。”權老夫人退到了後面,她也擡頭看着那四幅畫。
權浩初的眼睛早已經盯着了,他小時候在祠堂的暗室裡面偷出來的那幅畫也在當中,當年的他一看那幅圖,不知道怎麼就被畫上的人給吸引住了,那是他的祖上跟一位女子的畫像,他是真的想要那幅畫,於是他就跑出去花了兩天的功夫讓別人給臨摹了一幅,把原畫又給偷偷的放回了原處,一有時間就盯着上面的女子看,看了好幾年,就在那年他瞧見了布小小後,他在想畫裡的人走出來了,還好他算是有理智的,沒太失態,亂摸布小小的用胳膊手那算是沒太失態,如果是失態可就不光是摸胳膊手了,因爲想跟布小小在一起,就跟了一道,他不清楚是什麼原因,當時他才十二歲,他還不太知道什麼是愛。
權浩初是真不知道還有其它的畫,現在他看的目瞪口呆,四幅畫當中,三幅是相同兩個人的畫像,剩下一幅是一羣人的畫像。他臨摹的那幅是相對不太親熱的,一男一女笑逐顏開歪着頭靠在一起,是頭跟頭輕碰在一起,其他部位還是有距離的,另外兩幅相同一男一女的可就親熱多了多了多了去了,一幅是男緊摟着女,兩人笑眯眯的臉貼着臉,一幅是男在親吻女的……那個靠近嘴角地方,女在嬌笑,那啥,不是男親女的畫讓權浩初目瞪口呆,是那幅一羣人的畫像讓權浩初目瞪口呆,那幅畫上共八個人,四男四女,四女在前四男在後,怎麼看怎麼是四對,前面四女奼紫嫣紅,後面四男各有千秋,權浩初的呼吸控制不住的越來越粗。
“你看出來了吧?”權老夫人沒看權浩初,她看的是畫,“那是四對夫婦,他們是朋友關係,其他三對並不知道名字。”
那是四對夫婦,權家祖上夫妻在裡面,兩人畫像當中像布小小的那位女子後面是另外一位男人,而畫裡還有位權浩初認識的人,就在那另外一位男人的身邊站着的,權浩初百分百肯定長相是雙記揚的長相,長着雙記揚臉的那位男人,前面是另外一位女子,權浩初暈了菜了。
“雙娘子像畫裡的那位女子,長得像雙公子的人也在畫裡,而你,像我們祖上,”權老夫人嘆了口氣,“有些事是說不清楚的。”
“不是……不是兄妹嗎?”權浩初失聲了。
“不是。”畫裡都親成那樣了還能是兄妹嗎?再說族譜裡面祖上就獨子。
“爲什麼?”權浩初問。
“愛,卻得不到。”因爲現實不能在一起,所以畫裡面在一起。跟雙記揚的前世留下畫的意思是一樣的。
“爲什麼他也在畫裡?”爲什麼雙記揚也在畫裡?爲什麼現在的他會跟布小小在一起?
“不知道。”奶奶我也搞不明白啊!這事太驚悚了,別深想了。
“爲什麼會這麼巧?”權浩初白着臉問權老夫人。
“也許真的就這麼巧吧。”權老夫人又深深的嘆了口氣。
“不可能!”權浩初想到了雙記揚因爲夢而尋找布小小的事,“小小說過,她說雙記揚說他小時候就夢見小小了,一直夢着跟她在一起的事,卻夢不見她的臉,是在遇見她兩個月前才真正夢清她的臉的,而小小說她只記得跟雙記揚見面前兩個月的事。”
權老夫人鎮定的看着權浩初。
權浩初突然間笑了,“我曾經問過小小,小小說也許她是個唱戲的,因爲她被賣的時候,有人說過她身上穿的是前朝的衣服。”
“你也是給她號過脈的,她是個平常人。”權老夫人沒理權浩初那個茬。
“我沒說她是什麼,我是說她……”權浩初住了嘴,一個人真的能活那麼久?
“也許是什麼密術?是雙記揚讓人使得密術!也不對!”他們是在百花樓裡面認識的,如果雙記揚早就認識了布小小,他不可能把布小小放到那種地方,如果是權浩初自己,他決不會那樣做。
“也不對!”權浩初哆嗦了,“也許是施密術的時候失控了,小小走失了。”
“好多種方法都可以讓人失去記憶。”權老夫人搖了搖頭,雙記揚用不着那麼費勁。
“他想得到,他想得到……”權浩初不知道怎麼解釋了。
“以他現在的本事錢不在話下,他也並不好權。”
“小小有相公的,他把小小的相公殺死了,然後讓小小失去了記憶。”權浩初覺得自己接近真相了。
“他……不像那樣的人。”權老夫人明白自己先前的把權浩初給誤導了,“初兒,想不明白的事情就別去想了。”
權老夫人想說也許真的有前世今生,可她說不出口。
權浩初轉身離開了暗室,他往雙記揚兩口子住的院子裡面跑去。
布小小樂呵呵的把身上得來的首飾放了起來,又把數過了的錢票子也放好了,一直笑。雙記揚把布小小剝了雞蛋殼,洗刷刷後扔到了牀上,然後剝自己,刷自己,收拾好後摟着布小小單純的睡覺,等布小小睡着後,他穿好了衣服來到了屋外。
權浩初站在外面已經有一段時間了,雙記揚看着他,等他說話。
“怎麼回事?”權浩初問。
“什麼怎麼回事?”雙記揚有些奇怪。
“有一幅畫,上面四對男女,你應該見過吧?”
“你說什麼?”如果你說的是那幅畫的話,是見過,四家一家一幅完全相同,沒想到你們權家還真是那個小子的後人,我還以爲是長得像呢,怎麼姓權了,不是應該姓關嗎?看樣子又是從女兒那傳下來的啊!
“你說你夢見小小的事是騙她的。”
“我沒騙她。”
“你知道她的事!”
“我不知道。”
“你騙人!”
雙記揚笑了。
“不可能有這麼巧的事,我祖上傳下來的畫裡面,畫裡面你跟小小,你們,那是四對夫婦,可是畫裡的,畫裡像你們兩的,並不是夫妻。”權浩初說的好艱難。
“我愛小小,她是我愛人。”
權浩初盯着雙記揚,他越想身上越發冷了,他們不是現在的人,這個念頭很不對,他不是怕雙記揚或者是布小小,他是被他的想法給嚇着了。
“不是你想的那樣,世上就有那麼巧的事情,”雙記揚停頓了一下,“愛,卻得不到,偏偏又想得到。
也許有人想讓我幫他再繼前緣,可我卻認爲那是我真正的前世。
因爲那些夢,可能我最初愛的是小小那極似的臉,但現在的我愛小小的全部,對於小小我心甘情願,就算是有人給我下蠱或者巫術密術,我認!我感謝他!如果不是那些夢,我不可能得到小小,更不可能跟她攜手一生,我珍惜現在,我寶貝小小,我想守護着她,我感謝這得來不易的機會,盼來這麼久的機會。
如果是前緣,那麼我等得就不止這二十年。
她失憶,我什麼都沒有做,我也並不知道她以前的事,我也不在乎她以前有什麼,我只要陪在她身邊就好,我也不怕她恢復記憶,她恢復了記憶,我尊重她的選擇,她恢復不了記憶,我也不會幫她恢復記憶,人,多少都是自私的,我也一樣,別的我可以讓,但是小小,我不會讓,我也不會幫她恢復記憶的。
我求了這麼久,我會守着她的,爲什麼不會是前世的我對小小的執念,才讓我夢見她的?爲什麼不會是這一世世傳下來的情念?爲什麼你這世的愛人不會是你前世那個得不到的人?這種輪迴你清楚嗎?”
這一段話真真假假,假的是前世今生,真的是對布小小的情。
權浩初沒說話,這種不可能的事情他想都沒有想過,他看着雙記揚,想了想。
“前世的情緣真的能繼續?”
“不要去想了,珍惜你這世的心愛就行了,那沒準就是你前世心心想念的人。”
“可是你……”
“沒有可是,不能讓你的前世毀了你的今生,活好今生就好了,不要讓今生成爲你悔的前世。”得,這話說的,你可千萬別往感情那方面想啊。
“我……想……”小小小小小小。
“你別想了,你先把喜歡跟愛分清楚吧,有些是你求不來得。”想都別想!
“爲什麼?”
“爲她我已經成魔。”
爲她我已經成魔,就爲賭那微乎其微的機會,爲了能有一天跟她在一起,我毀了自己又重塑自己,幾百年的苦寂,幾百年的失望,幾百年的害怕,等了幾百年,算計了幾百年,就爲賭那個微乎其微的機會,這點你做不到。
你也沒有那個條件。
除非是小小自己離開,誰要是跟我搶,我就掐死誰,誰要是破壞我們倆,我就弄死誰。
雙記揚說完轉身往屋裡走去。
權浩初看着雙記揚進了屋,他呆呆的站着。
終究爲了一個情字,就算是雙記揚騙了布小小,如果兩情相悅,布小小還是會驕傲的跟朋友談起,不管那是真還是假,權老夫人嘆了口氣,先行離開了。
雙記揚回到了屋裡,他脫衣回到了牀上,輕輕的摟住了布小小,輕輕的長出了口氣,不停的輕輕的叫着娘子娘子小小我的娘子,他緊閉的眼角滑落一滴淚水。
在夢中的布小小眼角也輕輕的滑落了一滴淚水。
布小小體內的怨念輕輕的嘆了口氣,那顆珠子半天后又輕輕的嘆了口氣,閃了幾閃,又閃了幾閃,它沉靜了下來。
在很遠的地方的一座山腳下的一個縫隙前,一顆鵪鶉蛋大小的珠子發着柔和的光芒,它好像在等待什麼,它安靜的在那裡等待,最後它嘆了口氣,閃了幾閃,又閃了幾閃,然後順着縫隙鑽了進去,它一路往下,很快來到了一間密室,這間密室周圍沒有進出的通道,密室裡面有一張玉牀,玉牀上面的一側躺着一位着着前朝服飾的男人,面容祥和在沉睡中,那珠子圍着他轉了幾圈,柔光一閃,它進了男人的體內,沉靜了下來。
愛情沒有永久的。
……
剩下的只有守候。
完結!
這個結尾啊,唉,改了好幾種,最後嘁哩喀喳的就這麼着吧,都暈了,折騰得都不想改錯字了。
又是一本稀裡糊塗的東西,對不住了,當初寫破案的是因爲那時候在追犯罪心理,裡面的那個高材生,嘻嘻標準小受哦,打粗稿的時候在網上找了不少現代案例,刪刪減減的定了十多個,又弄了三條線穿插,想着案例應該能夠,呵呵,可現代案例不管用啊,我怎麼套都不好往古代套,愁人啊,本身對破案的又不懂,不敢太瞎寫,所以越往後寫就越模糊,東抄西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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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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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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