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嘲笑自己道:“上官浚,你可真沒出息,爲了一個女人,你竟這樣的六神無主?”
“鬼見愁是東北口音,和周海多少有點相似,但又不完全相同,或者我先向關外的方向去找,如果一路尋不到她,出了關再打聽吧!”上官浚想道。
於是一路向東北方向尋去,一路無事,這日到了大都城外,忽聽有人高聲呼喝,像是在打架。上官浚本不是個多事的人,但是鬼見愁卻是,如今他爲了找這個討厭的老鬼,自然免不了見到熱鬧就鑽,見到打架就去瞧了!
上官浚策馬跑了過去,只見一隊官兵正在圍攻五個人,這五個人背靠着背,形式很危險,那對官兵中也不乏高手,被圍攻的幾個人中有人似乎已經受了傷,這裡並沒有上官浚要找的人,可是這幾個人卻都是上官浚所認識的。
五人中有一個十六七歲的男孩,他一眼便看見了一身白衣,騎着棗紅馬,丰神俊朗的上官浚,他邊打邊大喊道:“上官大哥,是你嗎?還記得小弟嗎?”
上官浚盯眼一看,這男孩子正是四年前在破廟中所遇到的雪山派小弟子展飛。而其他四人分別是雪山老人,謝思柔,胡昭勇和李大年。真不知道他們怎麼會遇到一起的。
他一見是展飛,笑道:“是你們啊!我本來還有事,既然是小兄弟你,我總是不能坐事不理了!”
說罷拔出冥王劍一聲長嘯騎馬殺入這對官兵之中,一路所向披靡,在幾百官兵中來回衝了起來,所到之處一片鬼哭狼嚎!
有幾個身手稍好的,想要截堵他,哪知剛近身前就已經做了冥王劍下的鬼!這隊官兵死傷大半,剩下的寥寥數十人爭相逃命,上官浚並沒有追去,臉上只是一副鄙夷的笑容,他拿出一塊帕子,輕輕得擦了擦劍上的殘留的少許血跡,優雅得將劍插回鞘中。
這才下馬,向衆人抱了抱拳。
“哈哈哈,我道是誰,原來是玉面閻羅,你可又救了兄弟一命啊!”那憨厚的李大年笑道。
旁邊的胡昭勇扯了扯他的衣袖,示意他不要講話。
上官浚苦笑了一下說道:“當年我不是爲了救你們才殺吳塵飛的,若不是因爲你們是司馬海的朋友,搞不好我連你們也殺了!我自稱閻羅只因爲我要殺的人是無常,可是你們卻胡亂套了個綽號給我,現在我是想洗都洗不清!”
上官浚見胡昭勇的態度,自然知道是爲了近來的血案,但他也懶得和他們多解釋什麼。
“上官大哥,原來你的外號是他們杜撰出來的啊?”展飛興高采烈得說。
上官浚笑道:“可不是嘛?”
展飛笑道:“上官大哥,今天謝謝你救了我們,你的武功可真厲害,真希望有一天能像你一樣,能殺得這些惡人鬼哭狼嚎的!”
上官浚和展飛一起笑了起來。可是一旁的雪山老人和謝思柔卻一直寒着臉。
雪山老人冷冷道:“多謝上官公子今日的救命之
恩,只是我們不願與濫殺無辜之人爲武,告辭了!”
謝思柔狠狠得瞪了上官浚一眼,拉着展飛就走。
展飛掙開她的手,問上官浚道:“那些人真是你殺的嗎?你殺他們一定是因爲他們是壞人吧?我是始終相信像上官大哥這樣的人,是不會無緣無故殺人的!
上官浚笑了笑,似乎很安慰,總算沒有白救這個孩子!
“我這個不願解釋什麼,如果你遇到我師伯或着師妹,又或者司馬大哥,他們會告訴你的!”上官浚微微笑道。
“你的師伯,師妹?司馬大哥是司馬海大俠嗎?”展飛疑惑得問道。
“我師伯是尉遲鏡心,師妹是詹臺若水,他們都知道真相,只是我不太喜歡提起那些事情,你想知道臼他們吧!”上官浚這樣說其實就已經等於解釋了,只是他不願說得太詳細,就算他說了別人也未必會信,不是嗎?
衆人聽他這樣一說,不禁一愣,名滿江湖的尉遲鏡心竟然是他的師伯?一代女俠詹臺若水竟是他的師妹?
展飛瞪大了眼睛看着上官浚,說道:“你是尉遲大俠的師侄,詹臺女俠的師兄?”景仰之情盡現。
“你好象很崇拜他們?”上官浚笑道。
“名滿江湖的大俠誰不景仰?”謝思柔在一旁冷冷得說。
上官浚並不打算理會她,自顧自得對展飛說道:“你們在路上有沒有見過一個長得很奇怪的老頭和一個帶着面紗雙目失明的姑娘?”
展飛想了想,說道:“你說的奇怪老頭是不是江湖人稱鬼見愁的人?”
上官浚心中一喜,忙道:“你見過他?”
誰知展飛卻搖了搖頭,說道:“前些日子我們路過滄州,聽人談論來着,說一個長得頭很大,蛤蟆眼,豬鼻子,馬嘴,長身子,短腿的老頭和一個瞎了雙眼的很漂亮的姑娘走在一起,結果所有人都出來看‘怪獸’。有幾個軍官笑話那老頭,還調戲那姑娘,結果被那個怪老頭殺了。聽師父說,這老頭應該就是鬼見愁。”
上官浚笑着說:“長得那麼特別的人,除了他,也實在找不到第二個!後來呢?”
展飛搖搖頭,說道:“那就不知道了,只知道他們是向北走的!上官大哥,你找他們做什麼?”
還沒等上官浚回答,謝思柔在一旁嗤鼻道:“八成又是爲了那個盲眼的漂亮姑娘!”
展飛不服氣道:“說到漂亮,那姑娘也許比師姐你漂亮多了!不過卻也不一定就比得上二師姐,詹臺女俠和上官大哥的那位表妹!”
“你”謝思柔憤怒得想殺人!拿她和別人比,她若是比人家美自是沒什麼,可偏偏比不上。
上官浚微微一笑,對展飛說:“這次你師姐說的沒錯,我的確是爲了尋那姑娘。”
展飛愕然得看着他。
上官浚似乎明白他在想什麼,於是笑道:“我本和你二師姐就沒什麼,我也不知道她爲什麼
那樣說,也許是我讓她誤會了!我對我表妹的感情就像親兄妹。所以你不要以爲我見一個愛一個!”
展飛似乎不太懂的撓撓頭,說道:“你怎麼知道我這麼想的?”
上官浚大笑了起來,說道:“你的表情告訴我一切,本來我從來不喜歡解釋什麼,就算是你們認爲我用情不專也都無所謂,但我不願我真正喜歡的人誤會,這一次我爲尋她而來!”
展飛恍然大悟道:“原來那瞎眼的姑娘纔是你的心上人?”
上官浚笑了笑,沒說什麼,就是默認了吧。
謝思柔也是一愣,他放着條件那麼好的姑娘們不要,偏偏要一個瞎子?
一直沒說話的雪山老人突然開口道:“聽說尉遲大俠有個師弟,做了金人的走狗,本來沒有人知道,可是近日潛伏金京的探子在王府打探到,一個被稱做尉遲鏡心師弟的人奉命剿滅義軍,我們正要去大都證實這件事情。你自稱是尉遲大俠的師侄,該不會是那人的徒弟吧?”他的眼神冷竣,似乎在告訴上官浚,如果你有什麼陰謀,我就是拼了老命也不甘休,儘管十個他也不是一個上官浚的對手。
上官浚鄙夷得笑了,他冷冷說道:“我上官浚縱不說什麼都有,但也還瞧不上什麼高官厚祿,更不至於淪落到當人家的狗!”
展飛也道:“師父,憑上官大哥的武功,跟尉遲大俠相比應該也難分伯仲吧?那人的武功真的做得了上官大哥的師父嗎?”
雪山老人“哼”了一聲,說道:“如果有尉遲大俠證實自是另人信服,否則”
上官浚冷冷得說道:“前輩年紀大了,大概不記得四年前的事情了,那時我還未知和師伯的關係,我世代居於天山,自小母親教我練武,我沒記錯的話表妹曾提起奉我母親的命令來尋我,我的父母的確壕遲大俠是同門,可我父親早已過世,我想請問,還有什麼人能夠做我的師父?”
雪山老人不置可否,問道:“你可認識一個長像陰柔俊美的中年漢子?”
上官浚不屑得說道:“您說得可是蕭笙默?”其實上官浚早就知道他們打聽到的那個人是誰了,只是沒想到這個人竟然還厚臉皮敢說自己是尉遲鏡心的師弟?恐怕他這樣說是另有圖謀吧?
雪山老人說道:“聽說是姓蕭。”
“兩個月前,如果不是師伯攔我,我早就清理門戶了。”上官浚淡淡說道。
雪山老人爲之動容,因爲據探子報,這人武功奇高,足可以跟尉遲鏡心比肩,沒想到上官浚說“清理門戶”說得那麼輕鬆。
“好,暫時不說這個,那麼多滅門慘事,都寫了是你玉面閻羅做的,你現在只說讓我們問尉遲大俠他們,就想走了?總要有個交代吧?”雪山老人不依不撓道。
上官浚冷笑一聲道:“我上官浚做事用不着跟任何人解釋,做就是做了,沒做就是沒做,你們這些連細節都看不清楚的笨蛋,誰跟你們廢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