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故意將葉羽寒真正的身份說出來,看這夥人到底是爲哪個朝廷效命的。
果然,那船上的衆人顯是沒有料到這船上唯一的女子,竟然是大金國的郡主。
“別胡說八道,大金國的郡主,怎麼會和洞庭湖盜寇有瓜葛?再說這是大宋的地方,金國的郡主又能怎樣?”那盜首喝道。
上官浚心下冷笑,果然不出他們所料,這些人就是些牆頭草。
眼看着那大船離他們越來越近,而他們腳下的水越漫越深。上官浚出道至今,從來沒有像現在這般覺得無可奈何,更從來沒有像今次這樣兇險。他也曾在很多戰鬥中九死一生,但是這種有心無力的感覺讓他從沒有過的害怕。他不怕死,只是這個死法讓他覺得窩囊!
“宗主,你上去吧,不用管我們!”雪中行堅定的眼神,讓上官浚看得心痛。
這樣的距離,他上官浚的輕功,只要再多一個踏板,就可以輕鬆得越到大船上。可是別人卻不行,當他躍上大船,解決了所有的人,小船也肯定就沉了!
“宗主,別猶豫了,反正你不上去我們也是死,你上去,我們的結果還是一樣,那你爲什麼不活着?爲我們報仇!”火毅然叫喊道。
上官浚回頭看了葉羽寒一眼,她的眼中充滿着複雜的情緒,但當對上上官浚的目光,她堅定得點了點頭,輕聲說道:“去吧,上官大哥!我們都要你活着!”
上官浚的心抽痛着,他該丟下他這些朋友,一個人逃生嗎?可是在這茫茫長江水上,這或許是他們唯一的生機,他活着,纔有可能救他們
就這樣溺死在長江中,上官浚怎麼也不會甘心,但是丟下三行劍和葉羽寒,他怎麼也做不到。雖然葉羽寒是假的,可是他感覺得到她是個好人,她只是無可奈何下才被人利用的。他想等一等,等大船再靠近些,只要再近一些,三行劍的輕功也就可以上去了。假葉羽寒的輕功就算很差,他也可以帶着她一起飛過去。
只是大船卻在這時候停下了,這樣的距離,只有上官浚一個人可以躍過去。
“去吧,宗主!”三行劍一齊跪在了上官浚的腳下。
大船上的人見到他們的行爲均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眼前這個王者風範的美少年是什麼人?其他三個華服少年看來都不是等閒之輩,怎麼就對他行如此大禮?
上官浚悲嘆一聲,喝道:“今日,我就讓你們償還這筆債!”
說罷,將小船上的船篷打落在與大船中間的位置。上官浚提起一口氣,輕輕一躍到斷落的船篷之上,再躍起時,一掌拍向水面,藉着這一掌之力躍到了大船的甲板上。
大江會諸人一見不禁大吃一驚,此等武功他們是聞所未聞,更不要說見了。
三行劍及葉羽寒一見上官浚成功落到大船之上,不禁鬆了口氣,臉上都露出了欣喜的笑容。
上官浚冷冷得環視着周圍的人,
這些人猙獰可惡的面容讓他想要把他們各個撕碎。不知道爲什麼,這時候他竟然覺得蕭笙默都比他們可愛得多。
“你,你竟然,竟然這麼遠都能上來。你,你是什麼人?”那盜首有些結巴得問道。
上官浚冷笑一聲,說道:“你們連我是什麼人都不知道,就生這樣的歹心,但真是死有餘辜!”
說着,他將大船上的旗杆一掌打折,順勢將旗杆向小船飛了過去。他要救他們,絕對不能讓他們死。
見過了上官浚的身手,羣盜們,竟沒有一個敢上前招惹他的。任由着他將旗杆忍下去給他的同伴當踏板,任由着他將繩索扔下船去接應他的同伴。
“媽了個巴子的!你們還愣着做什麼,還不快給老子把這小子扔進江裡餵魚!”那盜首大聲喊道。
衆盜聽後,一擁而上,刀槍棍棒統統向上官浚身上招呼。上官浚左手緊拉繩索,好讓同伴借力飛上船來,右手隨手拔出腰間的金靈劍。冥王劍重,不似金靈劍這般輕巧。在這種情況下,選擇金靈劍應敵最好不過。
看着金靈劍那金燦燦的光芒,那盜首口水直吞,這樣的寶劍得值多少錢?
“給老子殺了這小子,把他的寶劍搶過來,咱們發財了!”那盜首不知死活得喊着。
倒是之前那個扮作船伕的老頭,微微得皺起了眉頭,湊到盜首耳邊說道:“老大,我聽說玉面閻羅上官浚就有這樣的一把金劍,死在這金劍之下的人不計其數啊!”
那盜首一呆,訥訥道:“不是玉面閻羅是冥王劍法獨步天下的嗎?我聽說冥王劍是黑黝黝的玄鐵劍啊!”
那老頭嘆氣道:“那是後來,上官浚剛開始都是用金劍的。”
那盜首喊了聲親孃,他要是早知道這小祖宗是玉面閻羅,打死他也不敢害他啊!這可怎麼好啊?他就是再孤落寡聞,也知道黃河幫的事情,畢竟都是在水上吃飯的,誰不知道誰?上官浚是黃河幫的大東家,這個他也聽說了。天魔教、大都城、禹城外,這些事情江湖中人哪裡會有人不知道的?
沒有時間容他多想,上官浚兀立不動,那把金劍輕輕得揮舞着,他的腳下已經橫七豎八得躺着十來個屍體,全部是一招致命。藉着繩索的力,三行劍和葉羽寒也先後上了大船,一切都超乎意料得順利。本來以爲必死的幾人,哪裡想到生死一線,原來不過是電光火石之間。
待幾人全部上了船,上官浚更沒有顧及可言。面對殺氣騰騰的幾個人,那盜首嚇得只知道催促手下人上去。可是見識了上官浚單手快劍的人,哪裡還有膽子上前。
倒是那不會武功的老頭,大着膽子上前道:“公子可是玉面閻羅上官浚?”
上官浚冷笑一聲道:“現在才知道,不嫌太晚嗎?”
那老者微笑道:“早就聽聞上官浚不殺老人、女人和孩子,也不會殺手無縛雞之力的人。老朽我,勉強是老人,也
是手無縛雞之力的人。想來,今日可免一死是嗎?”
葉羽寒在一旁冷笑道:“我上官大哥是有這樣的規矩,可是本小姐沒有!”
她是將這老頭恨得牙癢癢,貌似好人的慈祥老者,卻是比任何人都詐的險小人!
那老頭心裡一涼,知道自己抓住的這唯一的生機,也被斷送了。他惡狠狠得盯着葉羽寒,像是要把她生吞活剝了一般。
水鏡明在一旁一臉無所謂得說道:“除了我們宗主之外,誰都沒有這樣的規矩。我們的使命就是保護宗主萬全,所有對宗主不利的人,全都殺無赦。”
那張恬靜安逸的面容,那波瀾不驚的神情,那柔和平靜的聲音,說出那樣讓人膽戰心驚的話語這就是水鏡明,三行劍中和上官浚最像的一個。
老者的臉上出現了一絲暴戾的神色,冷笑道:“要殺我嗎?好啊,這船上還有百十斤的火藥,要炸掉這條船該也不是問題。殺我?那就同歸於盡吧!只要我大叫一聲,我的手下就會引爆炸藥。”
那盜首一聽蒙了,厲聲叫道:“老劉,你什麼時候在船上放了炸藥?你想害死所有的兄弟嗎?”
那老劉嘿嘿笑道:“他們不讓我活,我就只好拉着大家一起陪葬了啊!”
他的話還沒說完,水鏡明的劍已經洞穿了他的身體。他再也沒有機會大叫一聲了!敵人沒有一個看到他是怎麼做到的,驚人的速度讓他們害怕。
看着倒下的老劉,水鏡明棉表情得擦拭着他的怒水劍。淡淡說道:“永遠都不要威脅冥王宮的人。”
上官浚對他投去一個讚賞的眼神。沒錯,永遠不要威脅冥王宮的人,那樣除了加快自己的死亡。
“哎喲,我的爺爺們吶,只要你們不殺小的,你們去哪,我送你們去。”能當上頭的,就是有兩下子,至少這個人知道上官浚最需要的是船和會掌舵的人。
“艘們去君山。”上官浚輕輕說道。他知道,這個盜首抓住了他們的軟肋,在見到喬恩之前,誰他們都不能相信。
盜首的面上露出一絲難色,上官浚心知定是他們與喬恩的洞庭湖水軍有些衝突。
“去還是不去?”上官浚的聲音依舊很輕,輕得好像怕嚇壞了誰一般。
“去,去!”盜首生怕惹惱了這位小爺。他船上雖然人數不少,可是他心知肚明,上官浚一人可以殺數百御林軍,何況他們這些蝦兵蟹將,再說這幾個人沒有一個是吃素的。
大船相對來說比小船好一些,至少不那麼顛簸。上官浚等人站在甲板上看着長江水,都對今日之事不勝感慨。全面的江湖客,才更有生存的能力,好像他們這樣,到了水裡,基本上就任人宰割的主,除非一輩子不走水路。
“回去之後,一定得學會游泳啊!”上官浚打趣道。
三行劍都跟着笑了起來,大概從出生以來,他們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窩囊過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