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姬曼一驚,忙說道:“遙兒果然聰明過人,我所說的不精便是指五指爲劍,不一而五,卻沒想過可以如同五人御劍,只因覺得五指的方位有限,所以”
上官姬曼其實已經是上官家繼李羽傲之後,唯一一個多少明白了冥字九決的人。或許冥冥之中的註定,在百多年後,上官家又出了個上官浚,也許他會成爲唯一一個有機會斷開冥王劍的人吧!
上官浚笑了一笑,淡淡說道:“爹爹也許是想得太多,所以思緒受阻了吧。那就讓我再說說其它兩決,看看是否對爹有什麼幫助。”
上官姬曼點了點頭,當年他受的傷,中的毒,足以讓他損失十多年的功力,要不是對冥字九決的理解,現在的他能夠維持到檀羽霆這個級別的高手都已經很了不起了。
只聽上官浚接着說道:“冥之去無蹤,當然也是着重一個去字。它是銜接那個五的,五劍齊出本巨從抵抗,但萬一有人剋制了五劍,那麼這個去字就顯得尤爲重要。五劍歸一,一瞬間一切都不見了,趨於平靜,但其實卻是尋找對手的最強的一點,在對手以爲已經擋住了攻擊之時,發動比五劍齊出更可怕的一劍。說到底,除了快,準,狠,功力的深厚,還有一點很重要,就是攻心。”
上官姬曼深邃的目光若有所思得盯着上官浚,這一決,他只想到了快,想到了五劍被克,以最快的速度遁去,只是他沒想到“去”還有隱藏實力,蓄勢待發的意思。現在連他都不得不佩服上官浚的武學造詣。即使是自己的兒子,也一樣值得他佩服。
“那麼冥之三影劍呢?”上官姬曼饒有興趣得問道。
上官浚深吸了一口氣,越分析下去,他越覺得冥字九決的可怕。很難想象如果練到第九決將會是怎樣的造詣?或許就好像冥界的主宰一樣吧,世界都可以被毀滅。
“三影,是指精,氣,神,三影歸一,歸一而分三,於精,於氣,於神,皆爲劍已。精爲劍之精髓,氣爲劍之氣力,神爲劍之神韻,合可毀滅一切,分亦能殺人如探囊取物。以精殺人,是指劍法的本身;以氣殺人,是人的內力之駕馭;以神殺人,則是人劍合一的至高境界。冥之三影劍,其實是五劍氣和去無蹤的綜合用法。”上官浚侃侃說道。
上官姬曼只是不住的點着頭,他同意上官浚的所有說法。
“冥之爲不知?這是什麼意思呢?”上官浚輕輕說道。
“如果前後聯繫一下,是不是容易理解些?”上官姬曼問道。
上官浚搖了搖頭,嘆道:“前面或可聯繫,但是後面如果按照前邊三決的意思,這一決應該是忘記的意思。忘記所有隻有劍,天地萬物都不存在,只有劍,之後得劍而忘劍,劍即是我,劍我合一,無劍,無我,一切存乎於自然,超自然。”
上官姬曼一震,這樣的一句話在上官浚嘴裡說出來是那麼的自然,隱然有一種宗師的風範。“那麼再往後呢?”
上官姬曼恨不得上官浚能夠一口氣破開所有的謎題。
上官浚無奈得笑道:“親愛的老爹,你真以爲你兒子我是天才啊?我對第五決的理解和前面的完全聯繫不上,所以肯定不對。只是我不知道問題究竟出在了哪裡。還是給我點時間吧。其實我覺得破解這樣的謎題,比在陰謀詭計裡面掙扎要輕鬆的太多。”
上官姬曼呵呵笑道:“這是我們家的基因!不愛江山,愛美人;不愛皇位,愛武學;不愛權利,愛自由”
說完父子二人相視而笑。是啊,這都是他們的特點,從祖先開始就不曾改變過,真不知道當初南唐是怎樣建立的?看歷史雖是那麼一個樣子,但看血統還真的很讓人懷疑歷史的真實性!
“爹,我其實真的不想破解這個秘密!”上官浚苦澀的聲音響起。
雖然對於“冥字九決”他是有一千一萬個想要,可是破解冥字九決背後的意義,卻不是他想要的。想想當初李羽傲創出這套武功之時,必定和寶藏的秘密有關,那麼練就了冥字九決,就等於破解了寶藏的秘密。想到這裡,上官浚什麼興致都沒有了。
身爲上官家的繼承人,他沒有選擇的權利,除非他有一個能說服自己的理由。想要繼續逃避,唯一的法方就是永遠都不要知道九決的秘密,只是事實允許嗎?
如果有一天“冥字九決”重現人間,不知道是禍還是福
心事重重的時候,時間往往過得很慢。漫漫長夜,上官浚只覺得思緒萬千。如今的他雖然仍舊的執著,可更多的卻是無奈和感傷。也許是經歷那麼多的殺戮之後,也許是死而復生之後,也許是萬里尋她之後。雖然他越來越像個人,可是自己卻覺得越來越陌生。他的強勢,他的傲氣,他的自負,他的霸道,他的衝動一切的一切彷彿都過去了。或許有一天這些都會重新回到他的身上,但至少現在的他,與這一切都沒有了緣分。
從東方家的劫難,到禹城大戰,再到檀羽霆的失蹤,所有的事情都透着詭異莫測的陰謀。然而直到現在他還是沒有完全得明白事情的真相,究竟是誰再背後操控這一切?起初他認爲是蕭笙默,即使是禹城大戰前他也還是這樣認爲。可是隨着檀羽霆和北堂,西門的失蹤,逐漸清醒的他明白了,幕後的操控者絕對不是蕭笙默!
蕭笙默雖然陰險,且詭計多端,但是他絕對不會在這樣重要的時刻去動檀羽霆,尤其是藍雪瑤並沒有告訴他禹城之戰的實情,檀澤胤也沒那麼快返回大都。之前他們都懷疑是葉羽寒引走了檀羽霆,這或許是真的,只是她的目的不會是幫助她的師父,或者有什麼其它的原因。
可是隻要想到葉羽寒這三個字,上官浚的心就隱隱作痛,這個連模樣都不曾見過的女子,就是那樣得令他魂牽夢繞,。說到底,他們其實沒有多少交集,可是她就是能夠牢牢得吸引着他。也許是得不到,猜不透的就永遠是最好的吧!如果可以,他多麼希望
自己愛的是詹臺若水,這個簡單又愛着他的女子!
天,總算是亮了,上官浚洗漱之後,就吩咐各人準備各人的事情,該散得都散了。
上官浚則帶了上官姬曼,尉遲鏡心還有三行劍前往大都。爲了行動方便,他們都是輕裝步行,以免戰馬引起敵人的注意。上次在大都的事情,已經使他成爲金國的頭號通緝犯,上官浚這個名字基本上是家喻戶曉了。大都城外,殺官兵救義士;大鬧校場,殺百多御林軍,傷金國第一高手蕭笙默;夜襲海陵王府,斬殺數十高手。只這樣的幾件事,就足夠讓金庭爲之震撼了。傳說中,他的武功出神入化,於百萬大軍中取人項上人頭,如探囊取物,何況是飛進皇宮,去要了某個皇帝的小命?但人們卻不想想,如果真的有那麼神奇,海陵王完顏亮怎麼還能夠好好得活着?
城還依舊,卻是物是人非。上官浚對大都有一種特殊的感情,也許這裡是葉羽寒成長的地方吧!看着城外的清幽,想着曾經自己在這裡展開的殺戮,這裡曾經發生的點點滴滴都浮現在腦海。他就是在大都之外認識了檀羽霆,結交了展飛,見到了本該死去的詹臺靜幽;也是在城外,因爲錯誤的判斷,枉送了南宮飛雁的性命,令東方初曉痛不欲生;更因疏忽大意,差點使尉遲鏡心魂斷山間。
尉遲鏡心看着上官浚的神情,明白他又在緬懷了,搖頭嘆道:“遙兒,最近你變得越來越沒有霸氣了。多了太多的惆悵,這不像你了。變得人性些是好,可是太多愁善感了,就少了你原本的灑和豪氣。那個什麼都不畏懼的上官浚到底哪裡去了?”
上官浚苦笑道:“我也想知道哪裡去了,如果我還是以前的我就好了!”
火毅然傻頭傻腦得笑道:“宗主,我倒是覺得現在的你可愛多了。以前我們都可害怕你了,生怕你一個不高興,拔劍把我們宰了。”
說完衆人都笑了起來。這一路同行,上官浚的變化之大出乎三行劍的意料之外。但是他們喜歡這樣的上官浚,以前他們多想親近這個宗主,卻沒有這樣的膽量,現在則完全不同了。
“有大隊人馬向這邊來了。”水鏡明突然說道。
衆人回過神,都明白水鏡明的意思,這隊人馬聽聲音大概在兩百騎左右,方向是他們所在的位置,只不知道是衝他們而來還是另有重要人物在這附近?
正想着,只聽這隊人馬衝到距他們一里之外的地方停了下來,隨之傳來呼喝聲,像是發生什麼爭執。
“去看看。”上官浚說完一馬當先得跑了過去。
當上官浚等人趕到之時,這邊已經開戰,雙方面都有他所認識的人。大隊人馬中帶頭的是那個據說僅次於蕭笙默的金國高手,病尉遲金哲南,曾經被上官浚傷了手臂。而另一邊,又是他的老相識,每次都把他當做壞人的雪山老人,還有他那個不怎麼討人喜歡的女徒弟,自然也又展飛,還有一些他不認識的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