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什麼話?當然是過去看看。”倒掛哥說着,就快步順着痕跡走了過去。
可以看得出,倒掛哥是在擔心小刀,我還是頭一次看到有人擔心小刀的安危,連他都能讓人擔心,那可能這下面的危險,已經是我們無法想象的了。
大家快步跟上倒掛哥,走了大概幾十米,所有人突然停了下來,在一棵枯樹的後面,我們發現了血跡的來源,那是一頭支離破碎的驢子。
驢子的軀幹被分解得到處都是,場面極其血腥,彭嘉嘉畢竟是個女孩,看到這樣的場景,趕緊轉過頭去捂上了嘴。
“一定是檮杌乾的。”我道:“記得錄像帶裡,也出現過類似的畫面,我知道爲什麼營地的牲口都不見了,很可能在昨天深夜,大量的檮杌爬出了地洞,襲擊了營地。”
“那按你這麼說,營地裡只有血跡沒有屍體,難不成那些看守營地的人......”鬍子話說到一半,立即閉嘴,但是我們都意識到他想說什麼了,所有人的臉色瞬間煞白,天呢,太恐怖了。
倒掛哥道:“這回你們知道自己要面臨的是什麼了?想退出,現在還來得及。”
話一出口,立即就有個夥計大叫一聲,轉身就跑,倒掛哥頓時我靠一聲:“逃跑能不能別搞出那麼大動靜?”想要阻止,可惜已經來不及了。
我們心情非常複雜地看着那個夥計的手電光越來越遠,眼看離洞口的光點越來越近了,我似乎如釋重負了一樣,跑吧,跑出去再也別混這一行了。
可就在這時,突然聽他發出一聲撕心裂肺地慘叫,手電光瞬間就消失了。
聽這慘叫聲在四周迴盪,所有人的心都顫了一下,剩下的幾個夥計原本都邁開步打算也跟着走了,卻再也沒有勇氣邁出第二步。
鬍子嘆了口氣:“原來衝動真他孃的是魔鬼,大夥聽着,從現在起,都跟着倒掛哥,誰也別落了單。”
繞過驢子的屍體,我們懷着忐忑的心繼續前進,接下來每走一段距離,就發現地上有一些內臟或者殘肢,索性,我們看到的內臟和殘肢都是動物的,並沒有人的,這讓我還存在一絲營地的人可能都還活着的僥倖。
越往前走,血腥氣就越濃,支離破碎的動物屍體也就越多。
這時獸醫就道:“你還怕我們家二小姐來大姨媽,你看看這地方,全是血,咱們不是也沒事兒嗎?”
“你懂個屁。”鬍子沒好氣道:“別吃不着葡萄說葡萄酸,你不就是也想來大姨媽嗎?”
獸醫立即雙手叉腰,搖頭晃腦道:“我就是想,怎麼滴?你連想還不敢想呢。”
“瞅你那髒樣。”鬍子捏着鼻子道:“滿嘴大蒜味。”
“都別吵了。”我道:“咱們應該感覺到慶幸,現在只看到了動物屍體而沒有人的屍體,興許檮杌是怕人的。”
“怕人?”彭嘉嘉疑惑道:“那剛纔的那個夥計......”話沒說完,突然一滴黑色的液體滴在了她白淨的額頭上,她一愣,用手擦了一下,剛要繼續說,我也感覺臉溼了一下,似乎有液體也滴在了我的臉上。
“下雨了?”我用手摸了一下臉,頓時醒悟這是在地下,怎麼可能下雨呢?想着,我就把手電往上一擡,仰頭看去,瞬間吸了口冷氣。
只見我的頭頂有一根枝椏,枝椏上掛着半截人的屍體,頭被僅剩手指粗的那麼一條肉連在脖子上,屍體的臉上血肉模糊,一雙眼珠子已經鼓了出來,極度恐怖。
突然,我身邊的彭嘉嘉發出一聲驚叫,讓本來就神經緊繃的我差點兒一屁股坐在地上,緊接着,就看到所有的手電光都聚焦到了上方,我看到,周圍的枝椏上,七上八下的掛的全是人的屍體,沒有一具是完整的,整個山谷,就像瞬間變成了修羅場。
彭嘉嘉的尖叫聲還沒有落,倒掛哥緊接着也是一聲大叫:“壞了,這地方是檮杌進食的老窩,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