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檢查完畢,鬼麪人終於慢慢擡起頭,看向冰柔,
寒冷目光象一把利劍刺向了她,
冰柔霍然停住了叫罵,不安席捲全身。
“你,你到底是誰?想,想………”
看着他越來越近的鬼臉,冰柔的聲音開始結巴起來。
她想逃,可無法動彈。腦中忽然一閃,她脫口而出:“我,我不是南翎公主!”
鬼麪人一愣,順手將她的脖子一抓,輕輕一帶,冰柔的頭已被他託在手心,
“很好!青瓜末熟,正是時候。我很滿意!”
他突如其來,答非所問的話嘔得冰柔差點吐血。
接着,他用冰冷的另一隻手緩緩摸上冰柔的額頭,很仔細,很小心的觸碰着金色的眉心,半響,方緩緩吐了一口氣,讚道
“真美!”
冰柔恐懼的看着他那張鬼臉,腦子裡一片空白。
他的手慢慢的滑過她的眉,她的眼,她的鼻,最後停在她紅潤的脣上,輕輕磨擦着,
冰柔突然張口,狠狠咬住了他的手。
“啊?!”他痛叫一聲,怒不可遏的瞪着冰柔,血紅的碧眼滿是驚愕和怒火。“你敢咬我!”
下一秒,冰柔只覺下額一痛,嘴不自覺的張開,鬼麪人已拔出了烏紅出血的手指,手一揮,狠狠甩了她一個耳光,打得冰柔眼冒金花,跌倒在牀。
“賤人!居然敢咬我?”他將冰柔的雙手一扣,人已壓了上來,猛然張嘴咬住冰柔胸前的柔軟
“啊!”突如其來的劇痛,令冰柔慘叫出聲,渾身一陣輕顫,淚頓時涌了出來。這天殺的畜牲竟咬她的胸……
變態狂!
又一陣巨痛傳來,她幾乎昏厥。
“——嗷——嗚——”
屋外傳來了狼的嚎叫聲,門‘匡’的一聲被什麼東西拍開,雪狼雄偉高大的身軀跨了進來,帶着一股勁風撲向鬼麪人,同時前爪揮向了鬼麪人,
沒有看清鬼麪人的動作,他已詭魅的閃過雪狼的襲擊,緩緩擡起頭,渾身散發着危險的氣息,身形一閃人已飛出窗外,
“遊戲終於要上場了。”
話音末落,他已失了蹤影。
全身頓時如散了架一般,冰柔又痛又氣又羞。
雪狼抓起牀邊的被子蓋在不着寸縷的冰柔身上,整個人如虛脫了一般無力的臥在牀邊,剛纔那一擊已耗盡了它所有的內力,它幽深漆黑的雙眸閃着愧疚和痛苦,
“還好嗎?”它小心的問道,似乎怕傷到她。
冰柔閉着眼,一滴淚順着眼角緩緩滑了下來,她暗自深吸了一口氣“你……你知道他是誰,對嗎?”
雪狼緩緩垂下眼瞼,沉默着,雙眸已是黯然無光,愧疚與痛苦令它無力的垂下頭“對不起!”
冰柔猛得睜開眼,憤恨夾雜着羞怒令她失控“對不起?一句對不起就能當什麼都沒什麼嗎?他到底是誰?是誰?……”失望夾雜着傷心,最終忍不住失聲痛哭起來“爲什麼?爲什麼要這樣對我?我
,我要……回去……”
“柔兒……”雪狼無措的看着她,眼裡有深深的痛楚和無奈。緩慢地走上前,將自己雖然傷痕累累卻依然偉岸的身體慢慢臥在冰柔的身旁,順勢解了她的穴,眼神平靜而溫暖。
淚,如瓢潑大雨般涌出眼眶,冰柔抱着雪狼頭痛哭流涕,心裡說不出是什麼滋味,從末有過的無助感象潮水般涌來,凍結着她的四肢百骨………
冰柔將自己關在房裡,不見任何人,她需要好好想想,必竟雪狼說得事太過詭異,太過神話,讓她一時半會消化不了。
胸前的柔軟已烏腫出血,深深的牙印清晰可見!
將雪狼帶來的創傷藥,小心的敷上,一陣刺痛伴着涼悠悠的感覺讓冰柔倒吸了口氣。
該死的鬼麪人!簡直是變態!這仇,總有一天她會加倍還給他的!
臨近黃昏,門外響起一陣敲門聲
“冷先生?冷先生”周媽惶恐不安的叫道。
冰柔皺了皺眉,不是告訴他們,不許煩她的嗎?這麼快就忘記了,是不是她對他們太善良了!
“不是老奴想打擾先生的,只是,只是,那隻,那隻大傢伙病倒了,一直不停的叫着,叫得人發慌,又發着高燒,弄得這王府上下人心惶惶,王爺又不在,你看……呃?……”周媽的話末說完,只見房門驀地打開,只着着內衣的冰柔已衝了出去,忙跟在後面“冷先生,你,你慢點跑,唉喲,這可真要命啊!”
什麼?它病倒了?還發着高燒!
冰柔心底竟一陣發慌,一路飛奔跑衝進了西園。
園中果然站滿了驚恐失措的下人,甚至還有衣着鮮亮的黃玉娘,李嬌兒等楚澈的妻妾!一見冰柔奔來,衆人下意識的讓出一條道來。黃玉娘正欲上前打招呼,冰柔已越過她衝進了廂房中。黃玉娘臉色一變,盯着冰柔的背影眼底陰晦不明,
而一旁本想借機尋事的李嬌兒臉都氣青了,待瞟見黃玉孃的臉色,一絲暗爽頓時涌上心頭,竟將對冰柔的氣恨一掃而空,就連腳上的扭傷也似乎好了許多,此時她只需要再加把火,不信她黃玉娘不上勾。
“姐姐這回可是親眼瞧見了,這冷先生仗着王爺的恩寵,連姐姐這位王妃也沒放在眼裡的!”
黃玉娘沒有說話,只是眼底更陰沉了幾分。
“是啊,姐姐您可是堂堂丞相嫡女,王爺八擡大轎親自迎進門的王妃,這冷先生不過仗着一張俏臉爬上王爺的牀……”侍妾香巧趁機添了一句,只是語氣帶着一股子酸味。雖然她比不上李嬌兒得寵,可一個月裡王爺總會去她那四五回,可自從這冷木進了府,王爺竟一次也沒來過,她能不怨恨嗎?本來她還奇怪那平凡無奇的冷木何以讓王爺如此上心,昨日聽了李嬌兒的話,她尚不信,今日親眼看到冷木傾國真容,莫說男子,就是她也怦然心動不已,移不開眼!雖說王爺無龍陽之好,可天天對着個比女人還要嫵媚妖孽的男人,誰也不能保證王爺不動心,何況王爺對他還異常的好!所以只有讓他徹底消失纔是萬全之策。
“放肆
!王爺的事豈是你可以隨便亂議的!還不退下!”黃玉娘冷着臉,瞥了一眼李嬌兒,厲聲訓道,眼底冰寒一片。想借我的手,哼!沒那麼容易!不過……腦中閃過冰柔絕世傾容,心底也是一緊,縱然他是個男的,可也不能這樣放在王爺身邊!
卻說冰柔衝進房子,一眼就看到雪狼臥在牀上,虛弱極了,已陷入昏迷狀態,口裡斷斷續續的喃喃着一句話“別怪我,別怪我”
眼眶一酸,心裡對它所有的怨恨在這一刻都消失了,說到底,它也是爲了她才弄成現在這樣的,她實在是不該對它要求太高,怎麼說,它也只是一隻動物!
輕輕摸着它緊閉的雙眼,冰柔的聲音有些哽咽“我沒怪你,沒怪你,”
似乎是聽到冰柔的聲音,雪狼微微動了下,艱難的睜開眼,當看清眼前的人時,雪狼的雙眸頓時放光,瞬時又暗淡下來“對我很失望了吧!沒能好好保護你,對不起,是我的錯,你恨我,怨恨我也是應該的。”
冰柔擦了擦臉上的淚,苦澀的笑了笑,自嘲道“怎會,說不定上天是派我來保護你的呢。”
“柔兒……”一道奇異的光芒在雪狼的雙眸裡閃過,只見它正欲說什麼,頭一歪,昏了過去。
駭然大驚,冰柔忙伸手探了探它的鼻息,有氣,雖然很微弱,心裡不由鬆了一口氣。
“大夫怎麼還沒來?!”仔細檢查雪狼的傷口,發現傷口已有好轉的跡象,爲什麼病情反而加重了?回頭質問站在門外,一臉蒼白的李江,
“請了,可大夫一聽是給…………嚇得說什麼也不來啊!”李江擡眼瞟了一眼冰柔,小心的回道。
“什麼?!”冰柔愣住了,是啊,她怎麼忘了它可是一隻表面兇猛的狼!
“不會請個獸醫嗎?”冰柔不耐煩道,
“獸,獸醫?”李江糊塗了,
“就是給動物看病的,難道,這裡沒有嗎?”冰柔怔了怔,皺起了眉頭,
李江搖搖頭,一臉迷茫“沒聽說過,”冰柔沒有注意他眼底閃過那一絲不屑和竊喜,堂堂王府豈是那種低賤之人可以隨便進的!何況這惡狼死了最好!看着它就慎得慌。
“什麼?沒聽說過?”冰柔急了,難道這裡尚沒有獸醫?她站起身,在房裡來來走動“王爺他還沒回來嗎?”
楚澈前兩日去效縣辦事,她是知道的,本來說一兩日就回來,不想都三日了,也不知他什麼時候能回來。
“誰這麼急找本王呀?”楚澈笑嘻嘻地從門外走了進來。
眼前頓時一亮,如沙漠看到綠洲,冰柔猛得衝上前,激動地一把抓住楚澈的手“您,您回來了!快!快幫我找個大夫,雪狼,雪狼它,它快不行了。”
楚澈沒想到冰柔見到他會這麼激動,雖然明知她是爲了雪狼,心裡還是激動的跌宕不已。他看了一眼雪狼,回首凝視着冰柔,小心地確定着“它……對你真得這麼重要嗎?!”
“是!它對我很重要!就象親人一樣重要!”冰柔坦然迎上楚澈的雙眸,很肯定的點了點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