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言下樓之後,問了驛站的管事,管事告訴她,秦非離已經有三四天沒有回來過了。
秦非離失蹤了?
錦言詫異不已,同時,一顆心狂跳起來。
不可能啊,他怎麼會失蹤,應該是有事情耽擱了纔對。
但是,一來一回之間,已經耽擱了好些時間,已經容不得她想太多。錦言隨即不敢耽擱了,帶着平凡,趕往燕王府。
卻沒想到,在燕王府裡,秦非離早就到了。
錦言看到他半天沒回過神來,平凡在一旁提醒道:“小姐這下可以放心了吧?我便說過,秦王不會這麼平白無故地就失蹤的。”
錦言點了點頭,深吸了口氣道:“我知道了。”
管家在門口迎接,她們奉上自己的禮物進去,燕王迎面而來,看起來神清氣爽,精神飽滿,顯然,今日的壽禮,心情不錯。
爲了引起不必要的麻煩,錦言來時便備了一塊兒面紗,而且當今天下,女子出席這樣的場合,本就引人注目,她怕自己這張傾世容顏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故而,這才用面紗遮面。
而燕王今日邀請的所有人中,獨有她一名女子,儘管她用了薄紗,可是,一出場,還是驚豔四座,吸引了不少目光過來。
“天順醫館的館主能來,真是令本王榮幸之至!”
錦言對他行了一禮,這才起身,看着他道:“能赴王爺的生辰大宴,是我的福氣。”
燕王微微一笑,隨即道:“館主無須多禮,今日是家宴,大家隨意便可。”
錦言點了點頭,燕王隨即看向身後的秦非離道:“秦王與館主是舊識,應該不會寂寞,本王還有其他客人要招待,暫且失陪。”
錦言點了點頭,低頭又施了一禮,道:“王爺請便。”
燕王點了點頭,隨即便去招待別的客人去了。
錦言看到他離開,隨即回過頭來,看向秦非離的方向,走近他,壓低了聲音道:“你這幾天去哪兒了?”
秦非離的目光也從燕王身上收回,隨即落在她的面上,勾脣一笑道:“怎麼?擔心我?”
錦言白他一眼:“我說正事兒呢。”
兩人隨着移步到了一處角落,錦言看四下無人注意,便小聲道:“你去查了?”
秦非離點了點頭,看着她道:“查到了一些,等宴會散了,我再與你細說。”
錦言點了點頭,隨即又看了看四周,小聲道:“燕王請我參加他的生辰大宴,你說,是不是另有所圖?”
秦非離眸色沉了下來,輕握了她的手一下,這才道:“不必擔心,一切有我。”
錦言看了他一眼,秦非離眸光深幽,黑沉如海,卻又璀璨如流星,恍若能將人整個吸進去。錦言看着他,沒答話,秦非離知道她心裡尚有芥蒂,隨即微微一笑,對着她道:“今日來了好多朝堂上的大臣,依禮,我應該去拜見,你不要亂走,就待在宴會上,大庭廣衆之下,就不會有危險。”
錦言點了點頭,秦非離這才深看了她一眼,移步見客去了。
秦非離一離開,卻又不少人前來搭訕,衆人見她身姿美妙,露出來的眼睛同樣是國色天香,紛紛猜測面紗下究竟是一張怎樣的容顏,不過面對所有的搭訕,錦言都一一淺笑回答,問題也都是言簡意賅的回答完,便走開,到了別處。
衆人見她似乎不怎麼理人,紛紛自討沒趣,便都去找別人了,不過,大家的目光總會時不時的落至她身上。
錦言和平凡一起,儘量站在角落的位置,這時,卻忽的聽得一道極不合時宜的聲音傳了過來:“喲,這位不是天順醫館的館主麼?真是難得啊。”
錦言側身看去,只見來人是一位二十來歲的年輕公子哥,看上去倒也是*倜儻,一表人才,只不過,眼神太過輕浮了些,看得人渾身不舒服。
平凡這是忽而就上前一步,擋在錦言面前,錦言正對她的行徑略微不解時,便聽得平凡壓低聲音道:“小姐,這個人就是之前想要輕薄你的年相之子,年璇璣,被我打出山莊之人。”
原來是他。
錦言的視線,落在那年璇璣身上,拉了拉平凡道:“無妨,今日乃是燕王壽宴,沒有人趕在這裡砸場子,這位年璇璣,更是不敢。”
平凡聞言,略略遲疑,這才退開身子。
她等着那年璇璣靠近,這才略略行禮道:“原來是年相之子,失禮了。”
“好說好說。”那年璇璣走近看到她面紗外的樣貌,頓時眼前一亮,他圍着錦言走了一圈兒,口中嘖嘖嘆道:“果然是妙人兒,難怪藏得那麼深。”
他此般行徑已經是十分輕浮,錦言眯了眯眼,剛要回話,忽然聽得一道威嚴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璇璣,不得無禮!”
迎面走來一位和燕王不相上下年紀的中年男子,他留着一臉鬍鬚,鬢角有機率頭髮已經斑白,那年璇璣聞言,頓時止了自己輕浮的行徑,唯唯諾諾的轉過身去,地喚了一聲道:“爹。”
原來這人正是年相,燕王的左膀右臂之一。
這邊的動靜吸引了不少人,秦非離隨即放下正在交談的人,緩步走了過來。
他微微一笑,走至錦言身側站定道:“館主,這位就是當朝年相,這位是他的公子,年璇璣年公子。”
年相已經年至中年,正是精神爍然之時,聞言,微笑着撫摸鬍鬚,錦言隨即略略施禮道:“見過相爺,年公子。”
年相略略虛扶一把,隨即道:“館主不必多禮,說起來,還是小兒上次唐突,冒犯了館主。上一回,小兒也得了應有的懲罰,今日,借了王爺的寶地,就當化干戈爲玉帛,大家交個朋友如何?”
錦言擡頭看了那年氏父子一眼,隨即勾脣一笑道:“自然是好的,能認識年相這樣的大人物,是錦言之幸。”
“好!好!好!”一連三個巴掌,燕王走近來到他們身側道,“化干戈爲玉帛,纔是本王最樂意看到的事,上一回的事情,本王也略有耳聞,館主大人大量,不計較,璇璣那孩子,也得了一頓教訓,這事就當這麼過去了,今日本王壽宴,大家交朋友,皆可隨意。”
他隨即看向管家所在的方向道:“管家,開宴!”
管家應了一聲,正要離開,這時門外忽而進來一羣人,當先一名宮人手拿聖旨,一眼便看到了人羣中的燕王。
燕王隨即急忙迎了上去,那太監喜笑顏開道:“恭賀燕王五十壽禮,皇上特命奴婢來給燕王送禮來了。”
他隨即展開手裡頭的聖旨,說了一聲燕王接旨之後,便連續的唸了很多賞賜的東西名字,而他的身後,宮人一字排開,手裡捧的皆是極貴重物品,大多都是貢品,燕王見了,便愈發笑得合不攏嘴了:“有勞皇上記掛了。”
“哪裡?”那宮人道,“燕王爲國操勞這麼多年,生辰大壽,皇上送點賀禮,理所應當。”
燕王微微一笑,一旁的官員這時也紛紛接話,恭維道:“是啊,燕王爲國操勞,鞠躬盡瘁,這點賀禮根本就不算什麼。”
那些恭維之詞,實在聽得人肉麻,燕王倒是沉得住氣,依舊是那副樂呵呵的樣子,等送走了宮人,宴會這纔算是正式開始了。
錦言居然被安排到燕王那一桌,秦非離也在,不僅如此,還有那年相和年璇璣,然後,就是一些錦言不認識的官員。
開席之後,便有歌舞上來,臺上舞姬在跳着賀壽舞,臺下衆人看得津津有味。
錦言注意到,那年璇璣的目光老是停在自己身上,滿目yin光,看得人怪噁心的。
至始至終,倒也沒什麼特別的事情發生,彷彿燕王真只是請她來參加一場宴會,吃一頓飯,可是錦言心裡分明不安實,總覺得這燕王就是個笑面狐狸,親切溫和只是他的表面,否則,如何霸權奪位?
果然,宴會進行到一半之時,燕王忽然將目光從宴會之上拉回,彷彿臨時起意一般看向錦言道:“素來聽聞館主醫術超羣,今日得見,卻見館主還只是妙齡,卻不知,館主可否婚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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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更到,一萬五千字更完,明天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