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顏頭痛欲裂的醒過來時,自己正臥在寢宮的*上,還沒想起昏迷前的一幕,身子一動,卻忽而被身側的異樣驚醒。
因爲她的腰上正放了一隻手臂,她本以爲是秦非墨,小心翼翼本想將那隻手拿開時,這纔想起昏迷前的事情,不由得渾身一僵,迅速往身側看去,這一看,不免大驚失色。
“哥哥?”歡顏驚呼出聲,一身素衣,衣衫不整躺在身側的人不是李世隕又是誰?他此刻一動不動,儼然正在昏睡,歡顏腦中一個靈光,頃刻便明白了什麼,低頭去看自己的身上,果然,她的身上,同樣是衣衫不整,衣襟大開。
她急忙整理衣服,外頭立刻便傳來了大片的腳步聲,她想要隱藏,根本就來不及。
“哥哥?”她去喚李世隕,可是李世隕分明睡得沉,她焦躁之下,只好先找衣服,這一低頭,纔看到,房間裡到處都是衣服,她的,李世隕了,雜亂的仍在各處,而她所要尋的外袍,此刻,正在破門而入的齊妃的手裡。
她銳利的眸光立刻落到錦言身上,她的身側,還分別站了德妃淑妃,以及身後的一片宮人。
德妃見她這般衣衫不整的樣子,頓時擰起了眉,淑妃臉上出現一抹訝色,齊妃則滿眼幸災樂禍,一眼便看向她身後的營帳,一揮手道:“把堅夫拉出來!”
立刻便衝出兩名太監,到*上,將仍舊在昏睡的李世隕給拉了出來。
李世隕被直接拖下扔到地上,身體的疼痛使得李世隕終於甦醒過來,他看向屋中的一干人員,眸光一瞥,落到身側的歡顏身上,歡顏只穿着一件裡衣,青絲散着垂在肩頭,很明顯是一副剛剛起身的樣子,而她此刻垂着眉目立在那裡,李世隕幾乎是立刻便想到了什麼,下意識往自己身上看去,腦袋裡頃刻“轟”的一聲,有點反應不過來。
“許貴人……哎,叫本宮說你什麼好,你……你怎麼能這麼做呢?皇上待你哪點不好了?”淑妃仍舊是滿臉不可置信。
“就是皇上待她太好,她才恃*而驕,勾搭男人,沒心沒肺的狐媚子!”齊妃冷眼看着歡顏,眸中全是鄙夷之色。
德妃在一旁皺着眉頭,滿眼失望地看着歡顏道:“許妹妹,你怎麼能做出這等糊塗事,如今,你要本宮如何向皇上求情?”
歡顏終於擡起眸光來,她眸中一片清冷之色,一一從三妃臉上掠過,脣角浮起嘲弄的笑意:“清者自清。”
“清者自清?喲,這是當*還要立牌坊了?”齊妃蔑視的眼神從歡顏臉上掠過,隨即掃向地上的李世隕,“許貴人既然說清者自清,那不妨解釋下這個男子究竟是何人?”
歡顏的眼睫輕顫了下,朝地上的李世隕看去,李世隕迎上她的目光,忽而就跪下身去道:“回齊妃娘娘的話,奴婢與許貴人沒有任何關係。”
“是麼?”齊妃眸光一閃,看向身側的婢女春桃道,“去把蓮兒找來。”
片刻功夫,便見着春桃帶了一名婢女前來,那婢女看着幾分眼熟,直接她直接便往三妃面前跪下請安,隨即,只聽得齊妃的聲音,透着幾分得意之色,看向那蓮兒道,“蓮兒,把你看到的,說出來。”
“是。”那蓮兒唯諾答道,“就在半月前的一個晚上,奴婢曾親眼看到許貴人在殿內與李公公拉拉扯扯,摟摟抱抱。”
“許貴人,蓮兒可是你的婢女,眼下,你作何解釋?”
歡顏臉色一白,細看那蓮兒,這才發覺爲何覺得她眼熟了,她是沁雪宮外殿的婢女,因爲鮮少與她接觸,她一時竟沒有想起來,此刻,她所說的,赫然便是那晚,她勸李世隕收手,李世隕不肯的事,看來,這一切都是計劃好的,是有人挖好了坑,等着她跳,樣樣證據都對自己不利,如今,怕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她艱難的垂下眸光,一旁的李世隕此刻更是啞然無聲,他們不可能真的承認二人間的關係,一旦承認了,他們兩個都得死。
正在眼前陷入僵局的時刻,外頭忽而便傳來一聲“皇上駕到”的通傳聲,歡顏擡眸看去,秦非墨一身黑衣,身側跟着謝婕妤,正匆匆而來。
他腳步邁得很大,臉上的神色陰晴不定,裡頭的人聽說他來了紛紛跪下請安,歡顏沒有下跪,她一人站立在那裡,如此顯眼,秦非墨自然一眼便看見了她。
她腳上沒有穿鞋,赤着腳站立在地上,一身白色裡衣,散着頭髮,而旁側跪着李世隕,幾乎只一眼,便知道眼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房間裡依舊維持着原樣,衣服遍地都是,秦非墨的雙腿踩過那些散在地上的衣服,一步一步朝歡顏走去,他的臉上陰晴不定,眸色晦暗,直至,在歡顏身前停下。
歡顏擡起頭來看他,他亦看着她,歡顏的眸中涌出的是悲涼,而他的眸子卻沉如大海,晦暗不清。
“皇上,這許貴人與人私通,捉間在*,可是證據確鑿,皇上要如何處置?”
跟着秦非墨一起進來的謝婕妤自然同樣將眼前情形盡收眼底,自然也想明白了什麼事兒,聞言,急忙上前一步道:“齊妃娘娘是不是弄錯了,這李公公乃是臣妾宮裡的一個小太監,太監又如何與人私通?”
齊妃嘴角一撇,看向謝婕妤,給了一個白眼道,“太監自然是不能,可是,假太監自然就能了。”
謝婕妤當即一驚,看向李世隕,李世隕此刻滿臉灰敗之色,而這一頭,歡顏一直看着秦非墨,他高出她一個頭來,她看得脖子都要發酸了,可是秦非墨的視線分明是幽深沉暗,半點柔情都無,不用他說話,歡顏已經猜出,他這般神情,儼然已是相信了別人所說了。
她垂下視線了,不再與他對視,脣角擠出一絲自嘲的弧度,靜默不語。
秦非墨看着她低下頭去,眸光一黯,他收回視線,問向一側的婢女阿奴,追問道:“怎麼回事?”
阿奴嚇得身子一抖,這才喏喏答道:“回……回皇上的話,晚上許貴人說她要休息,讓奴婢送來了洗澡水後,便打發下人們歇息去了,奴婢因爲想起來許貴人晚膳用得少,怕她會餓,便去御膳房取了一些糕點來,打算給許貴人送去,可是……可是奴婢回來的時候,卻分明聽到殿內有異樣的聲音……奴婢以爲是皇上,開始沒有在意,便歇息去了,可是回去後卻聽別的宮人說皇上今夜在謝婕妤處就寢,奴婢當時驚了下,早已嚇得六神無主,便去了德妃娘娘宮中,將此事告訴了德妃娘娘,正巧德妃娘娘宮中,淑妃齊妃娘娘都在,奴婢稟報了此事之後,三位娘娘便一同前來,卻沒想到,*上的人,果然另有其人。”
秦非墨聽完,眸中的晦暗之色分明越加深了些,他一撇頭看向德妃道:“你說。”
德妃盈盈一拜,這才道:“臣妾們前來之後,發現許貴人與這李公公衣衫不整在房間內,臣妾派人一調查,才知道,這李公公是一個月前入的宮,並未淨身,是個假太監,臣妾心驚不已,知道此事重大,這才安排人通知了皇上前來。”
一片的齊妃立即接話,添油加醋道:“是啊,皇上,不止如此,這沁雪宮的婢女蓮兒還說半月多前看見這許貴人與李公公拉拉扯扯,摟摟抱抱呢!”
“行了,所有的人都出去,朕與許貴人有話說。”
他說這話的時候,眸子停在歡顏的臉上,歡顏始終低着頭,沒有再看他。
所有人聞言,臉色都是一變,齊妃臉上掠過一抹不甘,被淑妃拉着,她這纔不情不願的出去,而德妃一路則是眉色淡淡,聞言,也只是略略躬身,便轉身退了出去。
謝婕妤的眸中難掩擔憂之色,但秦非墨有令,她自然不敢抗旨,便只好一步三回頭,走了出去。
殿門“轟隆”一聲被關上,歡顏只覺下巴一沉,隨即不得不擡起眸光來,秦非墨託着她的下巴,低眸看着她,聲音低沉:“朕想親口聽你說,到底發生了何事?”
歡顏的眸光在他臉上掃視了一圈兒,半響沒有說話,末了,才道:“臣妾說的,皇上信嗎?”
“你說,朕便信。”
-----------------
沒人留言,意思是沒有想看的番外,秦非墨的番外寫完就直接完結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