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2 活着
慧香緊追上去,抓住她的胳膊不放。
“你跟着去,靈堂這誰來看着?”頓住腳,惠梅臉色很不好。慧香低下頭,嘟噥道:“喜鵲和翠喜應該一會就過來了,再說,咱們又不是去好長時間。”
“兩位姐姐,你們去吧,我……我在這替你們守會。”
惠梅、慧香擡起頭,就見一瘦小的小丫頭正朝她們走來。待那小丫頭走近後,慧香鬆開惠梅的胳膊,看着那小丫頭微微笑了笑,道:“那就勞煩小桃妹妹幫我們在這看會了。”說完,她就示意惠梅趕緊走。
熟料,惠梅像是沒看到她遞來的眼色,反問起那叫小桃的丫頭,“你怎會到這來?”
被她這一問,小桃的身形驟時繃緊,垂眸小聲回道:“小姐人很好,她突然沒了,我……我心裡難過,就想過來陪陪她。我……我知道以我的身份,沒資格到這兒來,所以……所以才……”
惠梅截斷小桃說的話,“好了,你別說了,能記得小姐的好,算你有心。去裡面看着吧,留心些!”語落,從慧香身旁閃身而過,漸行漸遠。
“小桃你一個人在這不怕嗎?”慧香見惠梅走遠,心裡着急,還不忘問小桃一句。小桃咬着脣搖了搖頭。慧香見狀,握了握她的手,以示感謝,然後鬆開小桃的手,快步追向惠梅。
走近靈堂,小桃眼裡立時被悔恨填滿,“小姐,奴婢來看你了!”在靈牌前上了一炷香,她眸中淚水滑落,定定地注視着水筱晴的牌位,喃喃道。
燈火下,那牌位上刻着的幾個字泛着微微的亮光,“奴婢是被逼的,可即便是這樣,奴婢也是罪無可恕。”多好的小姐,就這麼死了,她有罪,她有罪啊!小桃喃喃着走至水筱晴的棺木旁,跪地道:“奴婢的爹孃早早就病逝了,只留下幼弟和奴婢爲伴,爲了養活幼弟,奴婢紫鳶賣身府裡,沒成想,沒成想……”低語到這,小桃流着淚默然了會,才接道:“爲了幼弟能活下去,奴婢不得已才遵照那人的吩咐,在您的飯菜中做了手腳。”
“奴婢知道這樣做不對,知道這樣做死後會下十八層地獄,可奴婢着實沒有法子!奴婢當時就想着,如果小姐就這麼去了,那奴婢就以命償命到陰曹地府陪您。”再次默然片刻,小桃拭去臉上的淚水,微微笑了笑,“可令奴婢沒想到的是,小姐是個有福的,竟在夜相醫治下,身體一日一日地漸漸康復,奴婢很高興,高興小姐沒有被奴婢害死,高興那人沒再吩咐奴婢在您飯菜中做手腳,但是,但是奴婢千不該萬不該,沒把暗中指使奴婢害您的歹人稟告給老爺和夫人,這才致使您昨晚死於非命。”
“小姐,您要恨就恨奴婢吧,因爲奴婢到了現在,還是不能說出那暗中要謀害你的歹人是哪個,對不起,小姐,奴婢真得對不起你!”
忽然,一陣刺骨的寒風吹進靈堂,掀起堂中懸掛的白幡,將其後敞着蓋子的棺木露了出來。
“小姐?奴婢?在飯菜中做手腳?”顏霏先是mo了mo身下柔軟的被褥,接着揉着暈乎乎的額頭,難不成自己穿越了?就像曦告訴她的一樣,穿越到了古代?下飛機,行李箱被人撞飛,本要攬住那撞到自己的人理論,誰知對方撿起和她一模一樣的行李箱拔腿就走,氣怒地望着那人的背影瞪了一眼,她才撿起自己的行李箱朝前繼續走,不料,倏地一聲轟響,她就沒了知覺。
這會子想想,自己的行李箱定是被那撞到自己的人掉了包,然後致她被炸得支離破碎,穿到了古代。
想通這些關節,顏霏臉上浮出一絲苦笑,暗忖:“也不知這裡是哪個朝代?但,事已至此,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小姐,奴婢這就去陪你,去地府向你贖罪!”去地府向她贖罪?剛剛說話的小丫頭要尋死?有了這個認知,顏霏想要出口阻止,奈何嘴裡一時半會發不出聲音,就是想連忙坐起,猝然間也使不出氣力,一聲悶響過後,顏霏幽嘆口氣,知道那說話的小丫頭多半已凶多吉少。
痛,頭怎麼忽然就痛起來了,隨之好多不屬於自己的記憶,宛若潮水般用盡腦中。
水筱晴,慎國公府五小姐……
“曦,原來剛剛小丫頭說的夜相,是曦!”結合腦中的記憶,顏霏眸中露出驚喜之色,曦是這個國家的丞相,她竟然再次來到她說的那個異世,太好了,自己在這不孤單了!顏霏眼裡流出了淚水,那是激動之淚,是喜悅之淚。
惠梅、慧香回到靈堂,發先小桃沒在靈堂前守着,二人不由對視一眼,慧香喊道:“小桃!”
“別喊了,她興許已回了清華院。”久沒聽到小桃應聲,見慧香欲張嘴再喊,惠梅看了她一眼,“別吵着小姐。”慧香哦了聲,抿了抿脣,就朝自己起先跪的位置走去,“惠梅,我怎麼聞到一股子血腥味。”
“瞎說什麼!”聽到慧香的話,惠梅呵斥她一句。
卻不成想,慧香倏地捂嘴,指着白幡後的棺木驚叫出聲。
惠梅順着她手指的方向看過去,就見小桃跪趴在棺木上,額頭上血流如注,好似剛撞上去沒多久,“小桃,你這是怎麼了?好端端地怎就跑到小姐靈堂前尋死?”攬小桃靠在自己懷裡,惠梅急聲道。
“我……我對不起小姐,我……”話沒說完,小桃就絕了氣息。
慧香臉色煞白,看着惠梅顫聲問:“怎麼辦?咱們現在該怎麼辦?”惠梅將小桃的屍身輕放到地上,站起身,聲音不帶絲毫感情道:“到幽瀾院通稟少夫人。”“我去,我這就去。”慧香本就怕守靈堂,眼下小桃有撞棺木死去,她更是不敢在這呆了,一聽惠梅的話,撒開腿,就朝幽瀾院跑。
有了水筱晴的記憶,惠梅、慧香,小桃三人的身份和樣貌,自然而然地就出現在顏霏腦中。
輕輕活動了下四肢,感覺身上已有力氣,於是,顏霏伸手攀住棺沿慢慢坐起。
“惠梅。”見惠梅垂頭站在一旁,她不由喚了聲。
聽到她的聲音,惠梅擡頭看了過來,熟料,沒等她說第二句話,惠梅兩眼往上一翻,跟着身子一軟,便倒在了地上。
顏霏mo了mo臉,嘀咕道:“我有那麼可怕麼?”死了一天*的人,忽然間從棺木中坐起,任誰看到都會嚇暈過去,然而,顏霏這會可沒想到那些。伸了個懶腰,她動作利落地從棺木中躍出。
垂眸,一塊精緻而小巧的玉石躍然於她掌心之上,看着這玩意,顏霏直翻白眼,人死了便死了,幹嘛非得往嘴裡塞這麼個勞什子玩意,剛剛一睜開眼,害得她差點將其吞入腹中。
要真那樣,她就太不值當了。
好不容易重活一世,還沒咋地呢,就又要去見閻羅王,豈不冤死了!
喜鵲和翠喜走近院裡,看到站在靈堂前身穿粉裙的嬌俏身影,雙雙嚇得臉色發白,怔愣在原地。
“喜鵲,翠喜。”顏霏擡眸間,自然也看到了她們,她先是微微笑了笑,纔出聲喚二人。見倆丫頭直愣愣地看着她沒暈過去,顏霏脣角勾起的弧度愈發明亮起來,“怎麼?不認識我了?”
喜鵲回過神,雙腿打着顫,儘量讓自己面上的表情看起來自然些,可落在顏霏眼裡,她那樣子除過驚恐,就是害怕。
“小姐,你……你……”小姐詐屍了,小姐詐屍了!喜鵲嘴角噏動,怎麼也說不出後話,她越是想保持鎮定,卻越是驚恐害怕。
她不知道怎麼辦好了?
“我沒死,我還活着呢!”不想再逗倆丫頭,顏霏走出靈堂,面含微笑,朝着喜鵲和翠思兩人走了過來。“小姐沒騙奴婢?”喜鵲驚恐的眸中涌出懷疑之色。
“你瞧我這樣子像嗎?”
顏霏在她對面站定,挑眉問道。
喜鵲不受控制地搖了搖頭,目中驚恐之色卻沒褪*去分毫。
“看來你還是不信我。”說着,顏霏抓住喜鵲的手,“你感覺到了嗎?我的手可是有溫度的。”小姐的手有溫度,她的手真的有溫度,五小姐真沒有死,她沒騙自個,喜鵲眼珠子轉了轉,臉兒上慢慢有了笑容,“小姐,你真得沒死,太好了,夫人要是知道小姐這會好好的,肯定會很高興的。”挽住顏霏的胳膊,喜鵲高興地直落淚。
“小姐詐屍了!”
翠喜自怔愣中回過神,倏地放開嗓子大喊出聲,且邊喊邊往院外跑。
“翠喜,小姐沒死,她沒死,你別亂喊!”喜鵲一把抹去臉上的淚,看向院門口,衝着翠喜的背影感到。
顏霏搖了搖頭,笑道:“別喊了,她這會受驚過度,你再喊她也聽不到耳裡。”喜鵲點點他,“小姐,奴婢扶你回清華苑吧。”顏霏嗯了聲,主僕二人就朝院門口走。
“怎麼回事?”慧香前往幽瀾院向淳于雅稟了小桃撞棺木自盡一事後,水牧文因不放心自己夫人的身子,便陪同一起出了幽瀾院,這還沒到前院門口,就聽到丫頭驚恐的喊叫聲,神色不由一凜,止步問道。
翠喜跪地,眸光驚恐,臉色煞白,哭道:“回……回大少爺,五小姐……五小姐詐屍了……”淳于雅身子一顫,明顯是被翠喜的話嚇得不輕。水牧文冷眼看着翠喜,“即便五小姐詐屍,你犯得着這麼驚慌失措嗎?去一邊跪着。”沒眼力見的東西,枉五兒生前對她好了!
“大哥。”那就是這具身子,也就是她的嫡親兄長麼?月下,男子身上披着件黑色貂皮大氅,身姿挺拔,站在她數米之外,正在訓斥那大喊她詐屍,名叫翠喜的丫頭。是五兒的聲音,水牧文擡眸看向院門口,眼裡瞬時落下熱淚,真得是五兒,是他的小妹,“五兒。”他輕喚了聲。
顏霏在現代與凌曦一樣雖是豪門千金,但媽媽和爺爺、奶奶死後,她就沒再感受到過親情,接受了水筱晴的記憶後,她很羨慕自己這具身體的本尊,不僅有父母的疼愛,還有兄長的疼愛。
以後他們就是她的親人了,是她的父母和兄長了。
或許是距離水筱晴死沒多久,顏霏覺得面對眼前不遠處的男子,她的眼裡竟然滴下淚來,這是本尊殘留在身體中的感情嗎?
定是這樣的,要不然她剛入住這具身體,怎就會面對初見面的男子落淚?片刻後,她嘴角漾出抹自嘲的笑,跟着心裡有個聲音道:“你不是也渴望親情麼?而且以後你就是水筱晴,水筱晴就是你,有必要如此矯情麼?再說,水筱晴的xing情與你有好幾分相像呢,別胡思亂想了,她就是你,你就是她,未來你只能是水筱晴。”想到自己被炸得支離破碎的身子,顏霏嘴角的笑變得有些發苦,回不去了,她多半回不去了。
未來,她只能是水筱晴,以水筱晴的身份活在這異世。
對此,顏霏不覺得有什麼遺憾,因爲她很快就可以見到自己的同伴兼密友——曦,好想立刻見到你哦!
“五兒,你沒死,你還活着?”水牧文提步,朝着顏霏慢慢靠近,“五兒,大哥沒眼花吧?”
顏霏注視着站在自己近前的水牧文,劍眉如畫,眸瞳似墨玉,英俊硬朗的臉上表情甚是激動,這男子以後就是她的兄長了,是她的嫡親大哥,他眼裡的感情,還有那滴落的淚水,無一絲作僞,他很在乎自己的妹妹,莞爾一笑,顏霏嬌聲道:“大哥,你沒眼花,我沒死,我還活着呢!不信,你momo我的手是不是熱乎乎的。”
五兒沒死,五兒真得活着,她好像比以前還要活潑可愛呢!這樣歡快的她真得很好!水牧文攥住顏霏遞上的小手,感受着她手裡的溫度,“夜裡冷,讓喜鵲扶你回清華苑歇着,大哥這就前往靜院,將這好消息告訴爹和娘。”說着,他便鬆開了顏霏的手。
顏霏嗯了聲,目送水牧文走遠。
“大嫂。”見淳于雅被筱苒攙着朝自己走來,顏霏迎上前,笑着輕喚一聲。
淳于雅點頭回她一禮,柔聲道:“看到五妹妹好好的,我心裡很歡喜。”顏霏笑得一臉嬌俏,垂眸朝其腹部看了眼,關心道:“大嫂有孕在身,還是回院裡早些安歇吧,否則,受了涼可就不好了。”
“那五妹妹也快些回院子吧。”自從有了孩子,淳于雅的xing情是徹底發生了改變,現在的她,打眼一看就給人一種溫柔賢淑之感,真真像那養在深閨中的大家小姐,與以往爆炭脾氣,什麼都不在乎的她,完全是兩個樣子。
“好。”
顏霏點了點頭,二人就此散去。
“小姐,我扶着你吧。”見自家小姐自行朝清華院的方向走,喜鵲忙出聲道。顏霏頓住腳,轉向她輕淺一笑,“不用了。”頓了頓,她朝仍跪在地上的翠喜看去,吩咐喜鵲道:“你去叫翠喜起身,與慧香、惠梅她們一起回院子。”
“是,奴婢這就去喚翠喜起來。”朝顏霏屈膝一禮,喜鵲轉身離去。
清華院,顏霏一進到自己屋裡,院裡伺候的丫頭媽子,個個侍立在原地仿若被定住一般。
前院發生的事,在水牧文尚未到靜院,就已傳至慎國公耳裡。
激動之下,他直接大步至g前,握住蘇氏的手,道:“玉錦,你聽到了嗎?五兒還活着,咱們的五兒還活着……”因傷心女兒的離去,蘇氏即便喝了湯藥也睡得不甚踏實,聽到耳邊一遍遍響起‘五兒還活着,咱們的五兒還活着這句話’,竟慢慢地張開了眼。
“五兒還活着?”小睡片刻,她的神思稍恢復清明,注視着慎國公再次問道:“咱們的五兒還活着?”
慎國公連連點頭,“五兒活着,剛前院過來丫頭稟報了,說五兒突然間就醒轉過來了。”從慎國公嘴裡確認水筱晴還活着,蘇氏驚喜交加,吃力地坐起身,捂嘴當即就哭出了聲,“玉錦,想哭就哭吧,大聲哭出來,心情會好點。”輕撫着蘇氏的後背,慎國公溫聲說着。
水牧文進到靜院,免了下人們見禮,便興匆匆地步入正屋,“爹,娘,五兒還活着。”見蘇氏倚在慎國公懷裡哭得傷心,他神色激動,再次道:“爹,娘,五兒還活着,她沒死,沒離開咱們!”
“爲父和你娘已經知道了,待你娘情緒平復下來,咱們一起過去看五兒。”慎國公看向水牧文,面上表情柔和,輕聲說了句。
蘇氏止住哭聲,拿起帕子拭去臉上的淚水,“走,咱們這就去看五兒。”說着,她就掀開錦被,準備下g。
“好,咱們這就去。”
女兒死而復生,慎國公雖覺得離奇,卻並沒多想。傳翠思進屋,服侍蘇氏穿戴好,一家三口就出了主屋。
雪花紛落,夜色清幽。
顏霏在四個大丫頭的貼身服侍下,沐完浴換了身衣裙,坐在桌旁端起一杯熱茶,輕抿了一口。
“小姐,老爺、夫人,還有大少爺過來看你了。”慧香在門外通傳道。
放下茶盞,顏霏忙站起身,往內室門口走。
“五兒。”水牧文扶着蘇氏與慎國公進到屋裡,看到顏霏從內室走出,蘇氏欣喜地出聲喚道。“五兒見過爹,娘,大哥。”憑着記憶,顏霏朝三人一一行禮後,上前攙扶蘇氏邊往內室走邊道,“娘,五兒讓你和爹、大哥擔心了!”母女倆到榻上坐好,顏霏一臉歉意地看着這屋裡關心她的三個親人。
蘇氏撫着她的臉,眼裡含淚,笑着道:“這會看着你好好的,娘和你爹,還有你大哥有的只是高興,至於旁的都過去了,都過去了。”蘇氏的臉色這會子雖還是有些蒼白,但她的精神明顯好了很多。
淡淡的花香在屋裡縈繞着,顏霏身穿一襲嫩紫色衣裙,坐在蘇氏身側,任她和慎國公打量着自己。
如瀑布般的的長髮,僅用一根紫色髮簪束於腦後,泛着微微紅暈的臉兒上,沒有一絲病態。整個人散發着令人羨慕的青春活力,這就是她(他)的五兒,不僅病全好了,而且看起來是這麼的嬌俏美好。
“五兒,娘不會再讓你受到傷害了。”蘇氏蒼白的臉上泛起慈愛的笑容,握住女兒的手,柔聲說着,“誰也不能再傷害孃的五兒!”說到這,她禁不住連咳了數聲,顏霏見狀,忙道:“娘,你沒事吧?”
蘇氏搖頭笑了笑,“娘沒事,沒事。”顏霏不信她說的話,擡眸望向慎國公,“爹,我娘可有服用湯藥?”
沒等慎國公開口,蘇氏拍了拍顏霏的手,柔聲道:“傻孩子,娘就是有些小咳嗽,大夫說服兩副湯藥就會大好。”經她這麼一說,顏霏才放下心來。
一家人坐在一起又說了會話,蘇氏是個心細的,爲防止他人對女兒重新活過來傳出不好的言語,仔仔細細交代了水牧文一番,才起身與慎國公父子離開了清華院。待他們走後,顏霏來來回回在屋裡走了兩圈,對着內室門口喚道:“喜鵲,你進來我有話問你。”
“是。”
喜鵲應聲,很快出現在顏霏面前。
“你給我說說夜相的事吧。”顏霏搜索腦中的記憶,發現水筱晴對凌曦瞭解的太少,從而使她想盡快知曉凌曦在這裡的生活情況。
“小姐,夜相……夜相昨晚遇刺身亡了!”喜鵲看着顏霏,低聲說了句。
顏霏臉色瞬間變得煞白,抓住喜鵲的肩膀,急急問道:“你說什麼?你是騙我的對吧?是不是?”肩上傳來陣陣劇痛,喜鵲的眉頭禁不住皺了皺。
她不解,不解夜被刺身亡,自家小姐爲何這般在意?
更不解小姐怎會突然間有如此大的力氣,忍住肩上傳來的疼痛,她接道:“小姐,三日後,璟王爺將以王妃之尊安葬夜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