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因爲你缺少了一件東西,”南宮奇接過令符之後,走過去把房間裡的燈關上,然後從口袋裡掏出一顆雞蛋大小的圓珠說道,“要想鑑別令符的真僞,用這個照一照就知道了。”
王逸飛見他拿的那顆圓珠甫一現形,立刻散出一片柔和的白光,將附過的地方都照亮了,王逸飛有些吃驚地問道:“這就是傳說中的夜明珠麼?”
“正是。”南宮奇笑着點了點頭,然後將夜明珠對着玉牌的龍形飾紋一照,瞬時之間,王逸飛現玉牌上的龍紋開始隱隱流動,讓那條五爪金龍渾身都散出一陣耀眼的金光,不但如此,而且在夜明珠的照耀下,那道龍紋還呈現出一種奇特的立體感,竟似那條龍已經復活,直欲從玉牌上脫體而飛一樣。
“這,這……怎麼會變成這樣?”王逸飛愕了半晌,然後吃吃地問道。
“這就是金龍戲珠,”南宮奇緩緩地說道,“是玉器雕刻中已經失傳的一種絕藝。”
“哇,想不到世上還有這麼奇妙的藝術,”王逸飛不由驚歎道,“難怪你說這東西別人仿造不了。”
“正是,”南宮奇一邊走過去把燈打開一邊點頭道,“所以拋開令符的作用不說,這塊玉牌本身就是價之寶。”
“想不到我身上還揣着如此貴重的寶貝,”王逸飛苦笑了一下,然後有些不解地問道,“可是你那天在飛機上根本沒有拿夜明珠照過,怎麼知道這是真正的令符呢?”
“我根本不用照,”南宮奇微微一笑道,“因爲這塊玉牌就是出自我們南宮世家。”
“南宮世家?”王逸飛不由愕然道。
“聽到這個名詞,覺得有些奇怪吧?”南宮奇望着他笑道,“其實在你答應承擔令主的重任之後,這也是我要跟你談的話題之一。”
“噢?”王逸飛這時已經平靜下來,於是他問道,“你所說的世家,就是傳說中世代沿襲的那種名門望族嗎?”
“不是那樣,”南宮奇搖頭道,“你說的這種世家,是靠社會地位建立起來的家族勢力,它的興衰存繼與朝代的更替息息相關,而我們這種世家,是靠某方面的特長做爲傳世之道。”
“噢,我明白了,”王逸飛點頭道,“你說的是那種武林世家、醫學世傢什麼的,他們都有自己的不傳之秘,所以能世代傳承,對吧?”
“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南宮奇點頭笑道,“不過我們南宮世家其實沒有什麼不傳之秘,只是我們的祖輩偶爾進入了珠寶玉器這個行業,並現這個行當適合作爲子孫的生存之道,於是他們就留下遺訓,讓後輩世代以經營珠寶玉器爲業。”
“這樣經過幾代人的努力之後,我們南宮家族不但積累了大量的財富,而且在經營珠寶玉器方面也積累了豐富的經驗和人脈,”南宮奇繼續說道,“於是我們家族慢慢成爲了這個行業的龍頭,而且歷經數朝一直鼎盛不衰。”
“哇,那真是很了不起,”王逸飛不由驚歎道,“古人說:道德傳家,十代以上,耕傳家次之,詩書傳家又次之,富貴傳家,不過三代,而你們南宮家族以經營珠寶爲業,居然能世代傳承,這簡直是一個奇蹟呢。”
“這或許得益於我們經營玉器吧,”南宮奇微微一笑道,“因爲我們南宮家族的子孫要想傳承祖業,先必須成爲玉器雕刻技師,而玉是世界上最潔淨的東西,因此一個人經常與玉爲伴的人,也不會有太多的貪慾。”
“是啊,”王逸飛不由嘆了口氣道,“愛蓮者,出污泥而不染,喜菊者,性隱逸而孤傲,能想到以玉器來雕琢人的本性,這恐怕是世上最好的養成教育了。”
“這都是先祖的遺德,”南宮奇苦笑道,“我們後輩只是守成而已,並沒有什麼創新,所以有時候想起來覺得很慚愧。”
“這是您謙虛了,”王逸飛笑道,“古人說,創業難,守業更難,所以能守住祖輩的產業和規矩,那就非常不容易呢。”
“是嗎?”南宮奇跟他開玩笑道,“聽你這麼一說,我心裡頓時舒服多了。”
“不過我有些好奇地是,在現代這個社會,你們南宮世家又是一種什麼形式存在的呢?”王逸飛望着他問道。
“雖然時代在變化,但是做生意的道理其實是一樣的,”南宮奇笑道,“所以我們現在還是按照先祖的遺訓,繼續做珠寶玉器生意,這個祥麟齋就是我們的產業之一。”
“您是指仁清市的祥麟齋還是……”王逸飛小心翼翼地問道。
“當然是指整個祥麟齋。”南宮奇很平靜地說道。
“啊?”王逸飛不由吃驚地張大了嘴道,“這,這……我聽說祥麟齋在全國一共有178家分店,難道這些都是你們南宮世家的產業?”
“正是,”南宮奇笑着點頭道,“其實到上個月爲止,祥麟齋在國內已經有181家分店了,而且我們在香港、澳門、臺灣地區以及東南亞的一些國家們也設有分店。”
天哪!這得多少本錢?王逸飛聽他這麼說,頓時覺得自己快要石化了,因爲在他看來,不要說開這麼多珠寶店,就是開這麼多食品市,那也是一個天文數字啊!
所以他愕了半晌,才吶吶地說道:“這……你們掌握的財富也太恐怖了吧?”
“如果這些店是某一個人或者某一個家族的,那確實有些恐怖,”南宮奇笑道,“不過對於南宮世家來說,不會出現這樣的情況。”
“噢?這話怎麼說?”王逸飛忙問道,“你剛纔不是說這些店都是南宮世家名下的產業麼?”
“對,是南宮世家名下的產業,”南宮奇笑道,“但這並不是南宮家族的產業,所以就算是南宮家族的家主,對這些產業也只有一小部分支配權。”
“你越說我越不明白了,”王逸飛一臉疑惑地問道,“難道南宮世家和南宮家族有什麼區別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