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上,不好了,那韓王膽大包天,居然把李廷尉扣下了。” 嬴政聽到來人送來消息,當即臉色驟變。
“來人,召顧言來。”嬴政原本想召尉繚,後來想了想還是沒有叫他。一時尉繚擅長的不是這一塊,二來尉繚於嬴政而言象徵意義多餘實際意義。
當年,他賜予尉繚國尉這等至高無上的官職,多次屈尊相邀,給尉繚乘自己的車架,其實大半還是做給天下人看的。畢竟尉繚他就是一面旗幟,如果把招攬好,便可以彌補逐客令帶來的傷害。
不過這老頭太過清高,有時候總是說他不仁德。幾次想逃,估計是心裡還對他有所不滿,先晾一會兒再說。
“陛下,此番召顧言有何事?”顧言從來只是一身青衣,從不穿深色的衣服。
青衣是老百姓喜歡穿的衣服,因爲當時印染工藝的侷限性,故而深色很難染上。嬴政穿的便是那最難染色的黑衣,而李斯一般喜歡穿藍衣。
“你來了,李斯被困韓國一事,你有何看法?”嬴政直接把問題撂給了顧言。
“臣認爲李大人不會有生命之危,不過……”顧言微微頓了頓,“這可能只是四國之間聯合抗秦的拖延之法,恐怕有個人在其中作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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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是誰?”嬴政一聽,來了興致。他先前都是做的些管理內政的事,這回有了更大的格局,他多少有幾分興奮。
“姚賈。”顧言嘴角露出了一絲狐狸一般的笑容。
嬴政啞然失笑,每次看到顧言這樣的笑容,都是有人要倒黴了。“哦?”
“姚賈此人曾經因爲偷盜而被吊起來打過,爲人喜歡斂財,陛下若是出的起價,便可把他請來。”顧言眼裡一抹笑意一閃而逝。
“你讓寡人花重金請這樣一個人?”嬴政表示不願。
“陛下短見了,此時花千金把姚賈請來,之後再橫掃六國把錢拿回來,陛下此舉只掙不賠。”顧言搖頭笑了。
“好你個顧言,盡出些餿主意。”嬴政看着顧言那副含笑的表情,也不由和他一起哈哈大笑起來。
“此事可召國尉來辦”,顧言正色道,“廷尉與那姚賈是同鄉,應當相識才是。”
“好,我明白。”嬴政連寡人也不說了,看着顧言越看越寶貝。此人,貌似就沒有什麼能夠難倒他的,便是之前不識字,現在也識得了。
“國尉有掌控戰局之大才,加之對於用兵別有一番見地,陛下需得重用纔是。”顧言感覺嬴政對於尉繚還是有些不滿,不由多說了幾句。
“好好好。”嬴政伸手按了按顧言的肩膀,這傢伙,弱不禁風的,以後還能不能和寡人隨着軍隊出行?
李斯安然無恙的回來了,嬴政很是高興,連忙給他接風洗塵。加上姚賈衆叛親離,不得不到了秦國,這讓嬴政更是喜悅。四國聯盟看你如何穩固?
這日,嬴政接見了一個少年,來人不過十一二歲的年紀,卻是膽子不小,聲稱自己能從趙國拿回十幾城。
“你這娃娃,還敢在這裡大放厥詞,快點回家去吧。”李斯見這娃娃這般狂傲,不由出聲。
嬴政起了興致,饒有興致地看着這場戲如何收場。他可不認爲,這少年真有這樣的能耐。當然,在場很多人也不信。
“陛下,臣覺得,他能夠勝任。”顧言方纔有幾分訝異,隨即上前道。
“哦?”嬴政雖是不太明白顧言爲什麼會這麼說,還是選擇了相信,畢竟顧言說的,至今還沒有錯過。
“你是何人?比他們眼力可好多了,我叫甘羅。”那十一二歲的少年笑嘻嘻地表情,讓衆人忍俊不禁。
“在下顧言。”顧言微微一笑,並沒有再接話。
“陛下,如今楚國勢強,臣請去一趟楚國。”此時秦軍滅了韓國,其餘諸國都開始不安了。顧言此番,便是想要去楚國,好讓他們稍微老實一點。
“楚國?”嬴政皺眉,一是,楚國國力強盛,雖是近些年略有些衰敗,但畢竟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依舊是最爲富裕的國家;二是,他還真不習慣顧言不在身邊的日子。“也罷,既然你意已絕,我也不阻你。”
“多謝陛下。”顧言領了旨,即刻便上路了。嬴政身邊有李斯,有尉繚,他不擔心。
楚國的士兵囂張跋扈,平日裡欺負百姓,見到顧言他們,什麼也不想,便是先想着個他們一個下馬威。
“你們懂不懂何謂規矩?”那領頭之人捻了捻指頭,一看便知是來要好處的。
“什麼規矩?在下不知。”顧言下了車架,對着那士兵,笑得很是涼薄。
“哼!敬酒不吃吃罰酒,兄弟們,把他們拿下!”那人對於顧言的不配合非常憤怒,直接便開始動手。
“我等奉秦王之令,遠道而來,這便是你堂堂楚國的待客之道嗎?”顧言眯眼,目光銳利,讓人不容直視。他難得有這樣鋒芒畢露的時候,這一回他是別有目的來的。不鬧騰點事,他怎麼好意思回去呢?
那人心裡一突,前些日子他收到消息,恐怕是真的無疑了,連忙揮手,派人去請人來。秦國,便是楚國也要畏懼三分,不是他一個小士兵可以得罪的。
“貴使遠道而來,敝國有失遠迎,還望貴使海涵。”那人笑着拱手,手一揮,那方纔出言不遜的士兵便被當場格殺。“這個處置方法,貴使可還滿意?”
“滿意。”顧言面色如此,嘴角笑容依舊,是他常有的雲淡風輕的模樣。但那負在身後的手此時卻是浸透了汗水。該死,這是下馬威嗎?他這些年都處在咸陽,沒有見過這麼血腥的東西,爲了忍住,他幾乎費勁了全部的精力。
“本人乃是大楚的相國,當今楚王的舅舅,李園。敢問貴使高姓大名?”李園有給顧言一個下馬威的意思在,但看着顧言身後這羣殺氣四溢的虎狼之師,他還是示弱了。
“在下大秦顧言。”顧言淡淡地瞥了李園一眼,眼裡不辨喜怒。
“原來是顧言顧使者,久仰大名,久仰大名!”李園一聽,更是心驚。怎麼把這個煞神給送來了?顧言是嬴政眼前的紅人,多次給嬴政出謀劃策,他來楚國做什麼?李園連忙恭恭敬敬地拍着馬屁,生怕惹這位不快。
“相爺過譽。”顧言完全沒有過譽的意思,語氣淡淡。